“麻生君,出什么事了?”张大炮咳嗽了几声喊道。
麻生从恍惚中醒来,踉跄着趴到病床前道:“井下君,你总算醒了,你感觉还好吧?”
“谢谢你,井下君,我没什么大碍。”张大炮挣扎着要坐起来。
麻生见状,连忙打开灯,又将张大炮扶了起来,把一块枕头垫在了他的背后。
“麻生君,这是怎么回事?”张大炮看到地上的小林疑问道。
“刚刚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麻生将刚才的经过,一一详细地告诉了张大炮。
“难道是抗日分子混进了医院?这可是我们军人医院啊!”张大炮有些疑惑不解:“不管怎么样,你先和医院报告,毕竟现在死了人。”
“那井下君一个人在此,万一抗日分子来了?”麻生有些不放心。
张大炮摆了摆手,告诉麻生,请他将手枪留给自己,再去和医院报告情况。
其实,张大炮上午就已经醒了,他一直在闭目养神,因为他不想参加川本的表彰会。
因为他被表彰的次数越多,在抗日志士黑名单上排位就越靠前。
麻生见张大炮如此安排,便纵身向房间外走去。
趁着麻生离开,张大炮轻轻地从床上下来了。
经过近一年的训练和行动,张大炮已升级为一名金牌特工,虽然距离武勋顶级—特工王者还有不小差距,但是也名列一流特工之列。
虽然做了手术没几天,但是和在缺药少医的游击队相比,这点痛楚不过是九牛一毛。
他仔细地察看着小林的尸体,并没有明显的刀枪伤和流血的痕迹,咽喉、四肢等关节,也没有被折断。
“难道是中毒了?”张大炮翻起小林的舌头,发现舌苔略有些乌紫。
他转过小林脖颈,在后侧看到一个针孔,冒出了一滴血。
“难道?”张大炮想起了护士给他打针的针头,心中疑问道:“为什么要这样?”
这时候,脚步声又响起了。
张大炮心想,这场杀人案看起来不简单,等到有机会再调查吧。他急忙将小林尸体放好,匆匆回到了床上。
不一会儿,张大炮引着一位白大褂来到了病房。
“肯定是抗日分子所为!就知道偷袭我们帝国武士!”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医生,愤懑地骂道。
麻生手掌偏向着“眼镜”介绍道:“井下君,这是你的主治医师——武田医生。”
“张大炮君,你身体好些了吗?”武田先开了口。
“武田君,这些天有劳你了!我恢复不错了。”张大炮客套了几句。
“井下君,你为帝国冲锋陷阵,才是我们武士的榜样,能为你治疗,也是我的荣幸。”
武田看着小林的尸体,随即叹了口气道:“可惜小林君了,抗日分子真是无孔不入。”
这时候,两个白大褂进来,将小林抬走了。
“先把尸体抬到太平间,不能影响井下君休息。”武田解释道:“井下君要不要换一间病房?”
“武田君,不用了,作为帝国武士,生死不过是常事,我并不介意!”张大炮倒是慷慨激昂。
麻生崇拜地看着了张大炮。
“井下君好气魄!”武田夸赞着,转而又提醒道:“过会宪兵会过来调查,最近,治安不太平。各位,晚上还是不要随意出来走动,以免碰到抗日分子。”
“武田君言之有理!”张大炮点了点头。
第二日傍晚,惠子来了。
她带着亲自制作的各类寿司,看望了张大炮。
“井下君,您……”惠子低垂着哭红的眼睛,将寿司递了过去,看起来楚楚可怜。
本来不喜欢吃寿司的张大炮,也勉为其难吃了几块。
“井下君,惠子姑娘很漂亮。”看着惠子离去的背影,麻生羡慕地说。
张大炮看了一眼寿司,若有所思道:“惠子是很不错,麻生君,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井下君,川本大佐吩咐我来照顾你,请不用客气!”
“除了寿司,我还想吃些别的,你能打电话到三本道歌舞町,让他们送两斤三两牛肉、两斤三两蒸鱼、两壶清酒吗?”
“井下君,你受伤能喝酒吃肉吗?要不要买三斤?”
“三斤太多,我不是为了节省,而是不喜欢浪费!”张大炮嘴角微微一扬:“酒肉我自有用处,还是有劳井下君了。”
“能为你效劳是我的荣幸。”麻生听井下如此说,也不多话,站了起来:“如果有机会,你能和我说说临江机场布防图的事情,那就再好不过了!”
井下知道,麻生一直驻扎大城市,只和游击队交过战,没有在前线井下大规模战斗,对于井下在敌军中杀出来的那一番“功绩”,简直是五体投地。
“那是一定,今晚我们就聊聊飞机场的战事……”
麻生喜出望外道:“那就太好了!”
晚上,八点多,酒肉便送到了病房。
“麻生君,烦你将这壶清酒、这份牛肉,给武田君送去。”张大炮下带着感激地语气说:“毕竟,他给我做的手术,烦请你代我略表感谢,等痊愈之后,我将登门感谢。”
“井下君有心了!”麻生提着清酒、牛肉,向武田办公室走去。
趁着麻生出去,张大炮将装着蒸鱼的盘子取过,在底盘轻轻地一扭,竟取下了底盘,一只白色小包摆在底盘上。
打开白色小包,里面装着白色粉末,张大炮将粉末倒进了清酒中。
原来,张大炮点的酒菜斤两,比如,两个“两斤三两”,是他和老章之间约定的暗语,指的是准备好“蒙汗药”。
业务熟练的老章,一看圣玛丽亚医院的餐单便明白了。
麻生回来后,张大炮坐起半身表示感谢,殷勤地请麻生喝酒,表明自己因为手术原因,只能吃一些寿司。
两人聊起了飞机场布防图,井下将自己逃出据点,潜伏飞机场的事宜,生动地描绘着。
“真的吗?井下君,你真是当今的本多忠胜!”麻生满眼通红,酒气冲天。
“麻生君,你似乎喝多啦!”张大炮故意问道。
“不不不,帝国武士怎么会醉?”麻生打着嗝,猛然趴倒在床沿上。
张大炮猛地摇了摇麻生,麻生却打起了呼噜。
看来蒙汗药起作用了。
张大炮立即下了床,把病服反穿,那病服里衬是黑色,穿在身上就像一件夜行服。
他又将一块蓝色毛巾,遮住脸。
麻生武装带,也被他系在了腰间。
当当当……
医院大钟再次敲响。
张大炮低头看了看怀表,圣玛丽亚医院午夜到了。
随着,嘎吱一声响,门缓缓地开了。
张大炮的影子,在昏暗的灯光下,略显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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