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审讯者矶谷(1 / 1)

“大佐,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先回去了!”矶谷保仁朗声道。

“阴阳脸”似有似无地点了点头。

矶谷保仁出了办公楼,径直朝宿舍楼走去。

在张大炮的房间,矶谷保仁紧紧地握住了他的双手。

“井下君,你受苦了!感谢你的帮助!”

张大炮诚恳地说道:“应该是我感谢你!若不是矶谷君前来,我恐怕就要死在那里了!这一回我的命,可是你救的!”

矶谷保仁摆了摆手说道:“若是没有你的资料,我们检查组也不会迅速改变被动局面!这个川本,的确狡猾!”

“唉,我不明白,他们这样做,是亲者痛仇者快,得意的是地下分子,是军统,是反战分子!”张大炮痛心疾首地说,“矶谷将军、梅村将军的苦心,他们怎么就不能理解呢?”

张大炮在内心暗自说道:当然得意的,还包括我张大炮!

“你放心!”矶谷保仁眼露凶光,若有所思地说:“那些陷害你的人,会付出代价!”

张大炮心如明镜,在他被抓之前,冥冥之中,早有预料。

川本这个老狐狸,突然让自己调查他的心腹鸠山,一定心怀不轨。

于是,他委托麻生,将汪曼春以及佐官们反映鸠山的材料藏起来,万一自己有所不便,请他悉数交给检查组的矶谷保仁。

那粒射入于曼丽胳膊的南部十四手枪弹,也被封入一个信封,放在了矶谷保仁的案头。

此外,张大炮完整地写了一份调查报告,指出于曼丽的尸体,已经不翼而飞。

“锦瑟”很可能还活着。

在川沙古城,鸠山嚷嚷着要抓活口。

明明在现场,只有鸠山配备南部十四手枪,面对汪曼春疑问,鸠山拒不承认,是他开枪击中了于曼丽的胳膊。

而那粒子弹,直接导致于曼丽失去了反抗能力,被鸠山活捉。

在审讯楼,鸠山又报告于曼丽已经死去。

于曼丽才被扔到了乱坟岗,作为引诱明台的诱饵。

现在于曼丽若是活着,那放走她的,无疑鸠山的嫌疑最大。

还有明台的供词,有一句话被张大炮圈了出来。

那就是明台被大友打入致幻剂后,说的那句话:

“鸠山是他的上线!”

在特高课,众所周知,被注入致幻剂的人,是不会撒谎的。

本来凭借这些证据,并不调查鸠山。

可是后续事态的发展,川本自身难保。

这些所谓证据,成为了压死鸠山的最后一根稻草。

谁叫他敢去栽赃惠子呢?谁叫惠子是高层派直属的“清道夫”呢?

其实,张大炮早就觉得惠子不对劲了。

他委托老章代为调查惠子,发现一个疑点:

那就是所有暴露的反战分子,无一例外是惠子的常客。

经过后续的调查,他锁定了惠子“清道夫”的身份。

一个将计就计、引蛇出洞的计划,在张大炮心里萌发。

张大炮让老章安排哑巴三儿,潜入惠子房间,将反战资料藏匿其中。

等到鸠山发现反战资料后,他又设个了圈套,引诱张大炮上钩。

张大炮不动声色,借着调查鸠山的名头,一路追踪鸠山到达惠子住所。

然后,故意英雄救美,落入敌网。

这才有了后续的事情。

“井下君给我的资料和物证,非常宝贵!”矶谷保仁坐在床边,感叹道,“你没有将那些东西藏在自己办公室,实乃明智之举。”

“矶谷君,你知道的,哎,这申城不是金陵,特高课不是华东特务机关,我不得不谨慎点!”

“当我调查到鸠山头上,就感觉不对劲了!”张大炮将一杯茶水递给矶谷保仁,慨然道,“我记得将军说过,麻生是他的学生,是可以信任的!”

矶谷保仁点了点头,微微地抿了一口道:“家父如见你如此长进,也是欣慰不已。”

“感谢将军关怀!我井下三郎时刻牢记将军的命令!”张大炮衷心地表着态。

“井下君,今天我来,还有一件事!你对宪兵司令部、特高课比我熟!有些事情,还得请你帮助!”矶谷保仁压低了嗓音道。

张大炮微笑道:“矶谷君客气了!尽管说!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惠子房间那部电台、反战资料,我估计是鸠山嫁祸的。但是那些东西,特别是反战分子的电台,他们又是从哪里来的呢?”矶谷保仁不解地问道。

张大炮沉吟了一会儿,旋即抬头说道:“矶谷君,估计你要去一个地方,就能知道了!”

“什么地方?”矶谷保仁追问道。

“档案室!”张大炮沉声答道。

翌日,上午八点半。

鸠山面无表情地坐在审讯椅上,瞅见矶谷保仁进来,心中凉了一截。

看来审讯自己的,是矶谷保仁。

这说明川本大佐,一定程度上,失去了对检查组的控制。

他们栽赃井下,要挟检查组甚至高层派的计划,估计已经破产。

“鸠山君,这里的每一副刑具,你都了如指掌吧?”矶谷保仁摆弄着电椅的蓝色闸阀。

中尉快步走到鸠山身边,将审讯椅背上一个红色按钮,摁了下去。

鸠山歪着脑袋,叹了一口气道:“我真不明白,你们为何会认定我有反战分子嫌疑?”

“不明白?”矶谷保仁冷哼了一句,转身喝道,“那就让你清醒,清醒!”

言罢,蓝色闸阀被猛地一拉,绑在审讯椅上的鸠山,全身剧烈地痉挛了起来,源源不断的电流,像无数只蛊虫咬噬着他的肌肉血管。

嘶哑的怪叫声,瞬间充斥着审讯室。

“怎么样?鸠山君,头脑清醒点了吗?能交代了吧?”矶谷保仁又提起了闸阀,带着轻蔑地笑容说道,“我倒要看看,你比那些死硬的抗日分子如何?”

鸠山全身一瘫,焦糊之味,裹在白烟里,萦绕在矶谷保仁眼前。

“我……我交代什么?”鸠山有气无力地说。

矶谷保仁一屁股坐在鸠山对面的桌子后,朗声道:“当然是交代你是何时加入反战联盟?”

鸠山苦笑着说道:“这太荒谬了!你们凭什么抓我?又凭什么认定我是反战分子?”

“凭什么?”矶谷保仁冷嘲道,“就凭你诬陷惠子、井下是反战分子!”

鸠山一愣,疑问道:“难道他们不是吗?至少惠子就是反战分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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