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老板特使,行程、身份皆是极度机密,接头者只有见面之时,方才知其身份,他们常以暗语接头!”
江口扫了一眼张大炮,说道:"在布置任务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询问你,你有一半华国血统对吧?”
张大炮闻言,故意讪讪地点了点头。
江口抚掌而笑:“那就好极了!”
张大炮凝视着江口,对他心思猜到了一、二。
“井下君,千万不要误会,我并非是嘲讽你的血统!”江口赶紧解释道,“只是你拥有一半华国血统,有利于我们开展本次行动!”
江口告诉张大炮,军统将于明日中午12点,在和平饭店1101房间接头。
到时候,他们准备将其一网打尽。
“井下君,据我们截获的密电,军统申城站站长鬼子六将与军统老板特使接头!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江口背着手,款款而行。
“很显然,按照军统的习惯,这个接头1101号房间,不过是一个幌子!届时军统老板特使手下,会先与军统申城站的人,在此碰见,确定真正的接头地点!”
他表示,希望张大炮能冒充申城军统站的人,先与军统老板特使手下接头,将特使骗出来,再控制住。
然后,再冒充军统特使手下,与鬼子六手下接头,骗出鬼子六,然后一网打尽。
张大炮闻言,故作沉吟。
“井下君,我们掌握了他们接头暗语!军统特使身份,又是保密的!我们从中周旋,他们必然发现不了蹊跷!”
“何况,你作为半个中国人,言行举止,都不会引起怀疑!这也是为什么请你参与行动的原因!”
张大炮心想:简而言之,不就是让我对付六哥吗?
“将军阁下此举虽然精妙,在下还是颇为担忧,觉得本次行动取消为宜!”张大炮喟叹道。
江口一愣,疑问道:“那却是为何?”
“鬼子六极其诡诈,在下怀疑此间有诈!”张大炮若有所思地问道,“将军阁下,你们本次情报来源,是截取了军统的密电?”
江口连连点头道:“确实如此,我们的电讯组花费了两天,才破译出内容!”
张大炮微微颔首道:“能不能让我看一下密电原文?”
江口一怔,抽出办公桌抽屉,取出了一张电报纸,递给了张大炮。
张大炮扫了一眼密电,心中惊诧不已。
他瞬间记下了原文,以及相关电波频率。
“江口将军,既然有密电,即便在下虽然依旧觉得不妥,也就不说什么了!”张大炮沉声道,“一切听从将军命令!”
江口欣慰地点了点头道:“井下君,为了保密,参与本次行动的大小官佐,都住在了宿舍楼!特别是你的行动,只有寥寥几人知晓!“
“这次行动,不仅仅是维护我们特高课的荣誉,也关系着矶谷将军甚至梅村将军的脸面,请努力向前!”
“嗨!”张大炮立即应道。
张大炮走后,江口又将宪兵队副队长牧野、人事处副处长伊堂叫了过来。
“两位少佐,本次行动的重要性,不用我多说!”江口打量着二人,说道,“你们带兵易容后,跟紧井下君,若是井下在接头中,稍作迟疑,立杀之!”
两人面面相觑,脸有诧异。
“一旦立功,你们立即升任处长!”江口随即正声道。
“嗨!感谢将军栽培!”两人激动地答道。
回到宿舍的张大炮。立即取出纸笔,将刚才记下的数据、内容,一一写在了纸上。
经过一番计算,一小时后,他算出了一个结论。
“原来是这样!”张大炮不由得自言自语。
据他推算,发送军统密电的,并不是军统电讯处的零号电台,而是有人假扮军统的零号电台的频率、电波,发出的密电。
张大炮更进一步通过计算,确定了假扮零号电台,发送密电的势力。
因为即便是假扮军统电台,根据对方发报频率、习惯,他精准锁定了对方的身份。
又是窝里斗!张大炮心中冷笑:六哥啊!六哥!你是为名所累啊!
深夜,军统秘密据点。
郑耀先看着张大炮发来的密电,由衷地感慨着:“这个老九,真要和我演一出对手戏了!”
“六哥,他怕不是故意的吧?”宋孝安在一旁,揶揄道。
两人相视一笑。
“我看老九这个计划,倒也天衣无缝!就这么办吧!”郑耀先拍了拍宋孝安的肩膀道,“孝安,把人员、装备,全部选好!不能有丝毫差池!”
“是!六哥!”宋孝安应道,又担心地说,“老板特使,弟兄们至今没有联系上!要不要发电给老板,请求帮助?”
“这当然不行!老九密电上写得很清楚,军统电讯处,有中统奸细!我们一发电报,中统奸细全部掌握!”
“何况,特使为了安全起见,只以暗语联系,从不携带电台!明日就是接头日期,特使已经潜伏在和平饭店周围,具体位置,老板也无从知晓!”
宋孝安连连点头,有些钦佩地说:“对于破壁者,我真是几日不见,当刮目相看!”
“他竟然能通过计算,得出冒出军统电台,发送密电的,是中统奸细!六哥,要不要将中统奸细,控制起来?”
“不!”郑耀先意味深长地说,“先稳住他!”
“放长线,钓大鱼?”宋孝安接过话茬道。
郑耀先发出一阵冷笑:“摘茄子也不看看老嫩?高占龙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不给他些教训,他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第二天。
上午10点许。
来自黄浦江的冷风,肆虐咆哮在申城上空。
整个外滩,全部笼罩在一片阴郁的气氛中,仿佛有大事要发生。
和平饭店门前。
“这就是外滩?”一位穿着打补丁的蓝袄子,约摸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挣脱了爷爷的手,一路小跑到江边。
她天真烂漫地笑了:“爷爷,好多高楼啊!”
她踮起脚,指着不远处一排排欧式建筑,兴奋地叫嚷着。
“妞妞,回来!”他的爷爷,是一个码头苦力,身上破衣烂衫,都露出黑色的棉花。
今天,他拗不过乡下来的孙女,带她前往外滩游玩。
妞妞天性爱美,将爷爷搽在她脸上的锅底灰,偷偷地擦掉了。
令爷爷焦急万分的是,几个喝得醉醺醺的申城派遣军鬼子兵,正在一个低头哈腰的汉奸指引下,向妞妞包抄了过去。
“太君,花姑娘,大大的漂亮!”汉奸无耻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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