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将军阁下请来了和丰楼的艺伎,服侍反正者!”
“那长相,那身材,啧啧!”
“倒是便宜了那个反正者!”
……
几个岛国宪兵,在一旁议论纷纷,引起了麻生的注意。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刚要加快了步伐,却不由地一怔。
路灯下。
迎面,衣衫凌乱的小泽,停住了脚步。
两人迎风呆立。
一旁的岛国宪兵,先是对小泽,评头论足。
他们瞅见麻生凝重的表情,不禁纷纷噤声。
“你……你不是答应我,不再接客了吗?”麻生怒目以对,指着小泽质问道。
小泽泪水盈眶,一脸无奈地说:“你不过是个少佐,这是将军的命令!我能有的选吗?”
麻生一怔,眼中燃烧着熊熊火焰。
木屋里。
藤井拉过来一把椅子,毕恭毕敬地放在了江口的身侧。
江口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微微转头,藤井顿时会意,手一招,众鬼子宪兵退出了木屋。
藤井则侍立一旁。
“看你的样子,大概是受过严格的专业训练吧?”江口打量着宫庶。
此人遭受连日的酷刑,遍体鳞伤,却不影响他吃喝玩乐,精神上没有丝毫委顿,似乎并非泛泛之辈。
“长官,干我们这一行的,皮糙肉厚是最起码的要求!”宫庶斜了江口一眼,瓮声瓮气地说,“今晚莅临,不会只是看我玩乐的吧?”
言罢,宫庶打了一个饱嗝。
“说实话,酷刑我倒不怕,不过你们这小酒够味,还有那美人,也是水灵!”宫庶笑嘻嘻地抚掌道。
江口一阵冷笑,凝视着宫庶说道:“皇军对于反正者向来是宽容为大,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过,如果有人胆敢欺骗皇军,那么焚尸炉就是他的归宿!”
宫庶神色坦然地答道:“你放心,我舍不得你的美酒与美人!”
“这就是你反正的理由?“江口以手支额,疑问道。
“当然不是!”宫庶意味深长地说,“那是因为我并不赞同鬼子六的计划,诈降根本瞒不过你们!”
“哦?”江口盯着宫庶的眼睛,发问道,“也许原因不止这些吧!我听说你原来是军统毛任峰的人!”
宫庶一愣,随即喟叹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将军的眼睛!的确,我反正的重要原因是不想白白的死去!因为所谓的诈降,根本就是鬼子六借刀杀人之计!”
“鬼子六知道我是毛主任的部下,他和毛主任向来水火不容,鬼子六便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我想,以将军的英明,不可能不知道我是诈降,那我就等于羊入虎口,死无葬身之地!良禽择木而栖!索性,我来个假戏真做!希望我没有投错明主!“
江口微微一笑道:“你倒是很识时务!我们皇军对于反正者的过去,一律既往不咎,会量才重用!你看76号的丁墨群,就是一个好的例子!”
“嗨!”宫庶也沉声答道,“卑职愿意为皇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江口点了点头,继而问道,“刚才你提到鬼子六的计划,那到底是什么?”
“计划就是袭击宪兵司令部,营救被俘的军统人员!”宫庶一字一顿地说,“而我作为诈降者,正是前来摸清情况的!”
江口一怔,继而说道:“你们军统我们倒是抓了不少高官,有些人反正了,去了76号,有些人还在死扛,我们是准备处决他们,没想到鬼子六倒打上了他们的歪主意!”
宫庶呵呵一笑道:“将军阁下,你对鬼子六了解还不多!此人身为军统八大金刚之一!他的野心,远远不止救下被俘人员那么简单!”
话音刚落,宫庶将身体前倾,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的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鬼子六的目标,是将军您,还有整个宪兵司令部、特高课!”
“袭击宪兵司令部、特高课,恐怕没那么容易吧?”江口有些不置可否地说,“仅凭军统申城站那几个人,应该是没有这个实力!”
“将军阁下,您大概太小瞧鬼子六了!”
宫庶讪讪地说:“他以营救高官的名义,向军统老板报告了计划,如今军统老板全力支持,命令周边军统几个大站以及暗杀队,配合鬼子六1”
“加上有井下三郎与我作为内应,鬼子六攻破宪兵司令部、特高课,也不是没有可能!”
江口心中咯噔一声,思索了片刻,侧首问道:“你开口闭口说井下三郎是反战分子?有什么凭证吗?你敢和井下三郎对质吗?”
宫庶伸出了手,歪着头说道:“将军阁下,能给我一壶酒吗?”
“放肆!你怎么和将军说话的?”藤井斥责着宫庶。
“哎!”江口制止了藤井,轻蔑地哼了一声,拿起桌上的酒壶,随手丢给了宫庶。
宫庶一下接过了酒壶,手一抬,举起酒壶朝着嘴里灌了几口,心满意足地说:“我只是个少尉,怎么可能拿到证据?但是我偷听过鬼子六的话,说井下三郎是他的下线!代号‘大白兔’!”
“至于和井下三郎对质,我想没有这个必要,他作为反战分子,难道会因为一场辩论,就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吗?”
“大白兔?”江口重复了一句,扫了一眼宫庶,站了起来,说道:“你说的这些要严格保密,不可对其他人再说!你先好好休息!改日我再和你谈!”
宫庶立正应道:“嗨!”
他绽放出无赖地笑容:“今天那个美人不错,明天她能来吗?”
话音刚落。
砰……
一声凌厉的枪响,震破了沉闷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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