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
郑耀先嘴里嘟囔了一句。
荒木惟一惊。
手如闪电般缩了回去,瞬间躺倒。
冷汗,立即蹿上了背脊。
郑耀先没有睁眼看,翻了一个身,面对着荒木惟。
他的鼻孔翕张着,冲出带着浓郁酒气的空气,撞在荒木惟的脸上。
荒木惟沉心静气,再次伸手。
他拨开了郑耀先大衣领口,左手的两只手指,轻轻地插进了口袋。
果然,荒木惟夹到信封模样的东西。
他心中一阵窃喜,缓缓地将手指塞进信封,将信纸夹了出来。
微弱的灯光下,信纸边角几行字,在视线中显露出来。
那字迹,好像就是丁墨群的。
荒木惟心中咯噔一声,正要继续。
郑耀先鼾声渐止。
他嘴里胡乱嘟囔着,全身又动了动,似乎要醒。
荒木惟见势不妙,将信纸重新,塞了回去。
他已经窥到了最关键的信息,现在安全第一,撤回申城,才能将情报传递出去。
俄顷之后。
郑耀先咳嗽了几声,闭着眼睛,痛苦地用手扣了扣喉咙。
荒木惟一愣。
噗嗤……
眼前的视线,刹那间,模糊了起来。
异味,迅速萦绕在房间里。
郑耀先对着荒木惟,连连呕吐了起来。
呕吐物,喷了荒木惟一脸。
咳咳咳……
郑耀先一泻而下,将呕吐物一股脑喷在了荒木惟的头上。
荒木惟茫然了。
他不明白,自己一个武士世家。
在申城、在岛国,威风八面,人人尊称其为“荒木先生!”
纵然他知道,这些人并不是尊重自己,而是看重他背后的势力。
到了山城,前有钻粪坑,后有当痰盂,简直成了垃圾堆。
被军统生擒,简直丢尽了武士家族的颜面。
荒木惟心想:即便自己忍辱负重,从山城全身而退,回去以后,也会声名狼藉。
这次情报,是他的一个机会!
所以,他只能忍!
于是,荒木惟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嘴巴张大,作出一番惊讶的表情。
“郑先生,这……”
他推了推郑耀先。
郑耀先大口喘着气,费力地睁开了眼睛。
目睹荒木惟的窘境,郑耀先也惊诧万分。
“荒木先生,这是如何是好啊!哎呀!”郑耀先佯装愧疚,起身拿起一条不知是擦脚,还是抹厕所的脏布,忙不迭给荒木惟擦脸。
这不擦还好,一擦之下,呕吐物全部擦到荒木惟的嘴里。
翌日。
梅机关。
矶谷雄办公室。
“将军,山城报纸,宣称荒木惟已经投降了军统!”福源沉声汇报道。
矶谷雄扫了一眼山城日报,淡然道:“哼!他终究是降了!这也意味着,我们的行动,要开始了!”
福源递上了一份密电,说道:“井下君来电,说情况有变化!”
“有变化?”矶谷雄一怔,继续追问道,“又出什么新情况了?”
“井下君说,明天晚上,郑耀先将押送荒木惟前往军统大院,途中中统分子,会装扮成我们的人,以营救荒木惟为名,击杀郑耀先!”福源慢条斯理地说。
“击杀郑耀先?”矶谷雄接过了密电,看完后,瞠目结舌。
“不过,若是他们除掉鬼子六,对我们来说,等于除去了心腹大患!”矶谷雄喟叹道。
福源摇了摇头说:“将军阁下,我有些闹不明白,中统军统不都是山城政府的谍报机关,互相争斗尚可理解,为什么痛下杀手?”
“这有什么稀奇?就像我们和少壮派的恩怨,双方互相之间,都有很多血债!”
矶谷雄冷笑道,“若不是皇帝部下、首相阁下,着意调和两派,恐怕京都事变的事情,还会发生!”
“这次营救荒木惟,不就是为了执行皇帝陛下御令吗?”
福源点了点头,说道:“将军阁下,情况有变,井下君的意思是,在中统暗杀队袭击车队后,他和麻生动手!矶谷保仁在城外接应!”
矶谷雄沉声赞扬道:“这个宪兵之花,思路清奇,如此一来,我们倒是要省却不少周章!”
福源附和道:“自从龙宫野望计划后,山城方面,加强了城内外防谍措施,矶谷大佐麾下百余人,虽都善战,但是难免目标过大,万一暴露,那就危险了!”
“井下君,这一棋,真是思虑周全!”
“福源君,井下三郎给了你什么好处,怎么总替他说话啊?”矶谷雄瞟了福源一眼,说道。
福源毕恭毕敬地弯腰答道:“卑职,也只是实话实话!井下君,此举也是为了将军和大佐着想!”
矶谷雄心中思忖道:这个井下三郎,除了给我孝敬,估计这身边人,都受过他的好处!
“速给井下君回电,同意他的方案,让他统筹本次行动,确保荒木惟安全撤出山城!”
良久之后,矶谷雄一字一顿地说。
中统,秘密据点。
高占龙看着全副武装的暗杀队,依次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老师,他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全部按照岛国步兵操典,进行了训练,无论是射姿,还是格斗,完全都是岛国军队的风格!”田湖一脸骄傲的介绍道。
“唔!田湖,你做得很好!”高占龙夸奖着,转身对众人说,“记住,一个活口不留,全部干掉!”
“是!”暗杀队齐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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