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掉秋山后,张大炮快步走到矶谷保仁办公室,前去复命。
“井下君,可喜可贺!”矶谷保仁绽出微笑,将一杯红酒递给了张大炮,“我们喝一杯,如何?”
张大炮接过酒杯,喝了一口,笑道:“破获敌人阴谋,斩杀敌人特工,确实值得庆贺!不过那个叫赵子丰的人,如何处置?”
“他呐!”矶谷保仁挥了挥手,意味深长地说,“不急!”
张大炮心中一怔,矶谷保仁的意思,颇为暧昧。
看样子一定另有图谋。
难道是想拿赵子丰,要挟制自己?
“你先看看这个!”矶谷保仁瞥了张大炮一眼,转身走到办公桌旁,取出了一份档案,递给了张大炮。
张大炮放下酒杯,接过档案,拆开一看。
那是“造币厂案件”的卷宗。
一根冰冷的枪管,抵在了张大炮的额头。
张大炮愕然望去,举枪的人,正是矶谷保仁。
“矶谷君,你这是?”张大炮不解地问道。
“井下君,你的缩骨功,练得怎么样了?”矶谷保仁冷笑道。
张大炮一怔,说道:“矶谷君何出此言?”
“你手上的这件案子,有些年月了!”
矶谷保仁接着说道,“据那人交代,当时有一个装扮成鸠山模样的人,骗开了造币厂的门,直接导致法币事件曝光!”
“后来,池下让包括你在内的几人,装扮成鸠山的样子,现场目击者发现,你的模样,最为相似!由于你的身高,比假扮者高了一些,所以你脱离了嫌疑!”
“当年这件卷宗,并没有让我产生怀疑,直到那人再次提到身高的问题!我忽然想起来,你会缩骨功!”
“也就是说,你用缩骨功,降低了身高,因此造成了身高不匹配的假象!”
张大炮心如明镜,矶谷保仁说得那人,便是秋山。
果然,矶谷保仁暗地里,审讯了秋山。
他不露声色,淡淡地说道:“矶谷将军,你若要杀我,告诉我就可以了,不必找出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吧?”
“自从飞机场相识后,从老将军到您,对我多加提携,就算是赴汤蹈火,在下也在所不辞!”
张大炮的言下之意,是提醒矶谷保仁,当年是他救出了矶谷保仁。
他和矶谷父子,早已是绑在一根绳索的蚂蚱。
质疑他的身份,就等于打了矶谷父子自己的脸。
“出来吧!”
矶谷保仁没有答话,朝着门外喊了一句。
俄顷之后,房门被“嘎吱”一声推开了。
啪啪啪……
一位穿着蓝色和服,满眼妖娆的少妇,走了进来。
“武藤小姐!”张大炮窥见那少妇,不禁喃喃地说道。
武藤朝着矶谷保仁鞠躬,羞涩地说道:“将军阁下,关在牢房里的那人,正是赵子丰——井下三郎!”
“这位武藤小姐,曾经是井下三郎的情人!”
矶谷保仁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昨夜,她与井下有了肌肤之欢!作为井下的情人,坦诚相待之后,她是不可能认错的!”
张大炮双手抱肩,喟叹道:“将军阁下,难道真是狡兔死,走狗烹,良弓藏?”
矶谷保仁手指搭在手枪扳机上,冷笑道:“井下君,不要怪我,只有你死了,我才不会被你连累,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张大炮盯着矶谷保仁,没有答话,闭上了眼睛。
砰……
“啊……”
一声惨叫之后,张大炮睁开了眼睛。
武藤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个女人不能留了!”矶谷保仁收起了手枪,惋惜地说,“长得很有魅力,可惜了……”
“将军阁下……”张大炮假装一愣,疑问道。
“不管你是井下君,还是赵子丰!”矶谷保仁若有所思地说,“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能死!”
张大炮感激地低首鞠躬道:“将军阁下,卑职无以为报!”
在内心,张大炮早就明白,纵然身份暴露,自己不但不会死,反而能成为座上宾。
其实,当秋山带着赵子丰出现的时候,张大炮就知道,根本无法真正瞒过矶谷父子。
对于矶谷保仁的心思,张大炮也猜到了三分。
他一清二楚,矶谷保仁要是真想杀他,不可能在办公室开枪。
现在,岛国战局日薄西山。
据张大炮的内幕消息,M军甚至在岛国投下了威力巨大的合弹,摧毁了岛国的军工后勤生产能力。
R国也对岛国宣战,出动百万大军,攻击岛国军队。
可以说,明眼人,都知道岛国战败,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
矶谷父子虽号称武士,但是他们根本不甘心失败。
张大炮利用特高课课长身份,探听到一个惊人内幕:申城岛国高官,意欲与山城方面达成协议,帮助山城军队维持地面。
甚至与之勾结,共同对付铁军,以换取对岛国军宪警官员的宽大处理。
当然,岛国人最终目的,还是以对付铁军为名,留在华国,以图东山再起。
即便自己军统身份暴露,如今攻守易形的形势下,向来机警的矶谷父子,怎么会对他这位军统高官,痛下杀手呢?
自己很可能成为矶谷父子,联系山城方面的纽带。
“井下君,你对当今的形势,怎么看?”矶谷保仁想起了什么,昂首看着墙上的地图,发问道。
“帝国武运悠长,必然能击败敌人!”张大炮冠冕堂皇地说。
“哎!”矶谷保仁挥了挥手,继续说道,“井下君,你我之间,不要再说那些虚假之言了!”
“如今的形势,对帝国的确极为不利!”张大炮见矶谷保仁这样说,便答道,“大本营虽然提出一亿玉碎计划,但是恕我直言,即便如此,很难阻挡M军铁蹄!”
矶谷保仁喟叹道:“帝国危如累卵,我们应该考虑自己的退路了!”
他凝视着张大炮,继续说道:“自古以来,胜者王侯败者寇,帝国一旦战败,帝国武士,难免不会受到敌人的报复啊!”
张大炮似乎听出了弦外之音。
矶谷父子向来以职业军人自居,现在所言,确实害怕被战后清算审判。
真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
“将军阁下思虑深远!”张大炮表现出钦佩模样,说道,“您是不是已经有了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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