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大汉,身穿黑西装,腰间别着武器,盯着矶谷保仁等人。
坐在沙发中间、翘着二郎腿的男人,连忙站了起来。
他一身皂色长衫,绽开笑容,快步迎上来,将手伸了过来。
“这位就是申城站陈老板!”张大炮向着矶谷保仁介绍着。
矶谷保仁堆上笑容,他瞧着那男人,年龄不过三十余岁,虽然看得稳重,眉宇之间,还是隐约透着轻浮。
“矶谷将军久仰大名啊!”男人打着哈哈,指着沙发,“今日一见,可谓大慰平生!请坐!”
“陈老板,你这句话说错了!”
矶谷保仁顺势坐了下来,笑着答道,“你我之间,虽然未曾谋面,可是足足打了八年!”
张大炮也附和道:“今日将军阁下亲临,陈老板,这足以表现出我们的诚意吧?”
“哈哈哈!”
两人开怀一笑。
手下端上了茶水,矶谷保仁接过茶杯,呷了一口,清了清嗓子,问道:“陈老板,前期,井下君已经与你通过气了。这件事,山城方面,到底怎么看?”
男人瞅了一眼张大炮,一无是处地答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总裁对矶谷将军弃暗投明,非常欢迎!现在的形势,我不说你们都知道,一旦我们光复申城,对于一些罪大恶极的元凶,肯定是要处理的!”
矶谷保仁闻言,脸色自若,心中却是一凛。
“陈老板,我们之所以愿意与山城方面合作,是觉得地下分子,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矶谷保仁冠冕堂皇地说,“我们在这方面,有着充足的经验,我们可以派出骨干军官,协助你们对付地下分子!”
“我们能帮助你们维持申城地面,等你们回来的时候,再转交给你们,避免被地下分子占领。”
“这些条件,也代表着我们的诚意!”张大炮在一旁说道。
男人闻言,并不答话。
良久之后,他拍了拍手。
手下会意,当即从一只黑皮包中,取出了一封信件。
“其实,总裁对矶谷将军的诚意,还是十分看重的!这是山城方面的密令!矶谷将军请看看吧!”男人慢条斯理地说道。
矶谷保仁接过信封,拆开一看,居然是一封密令。
他随即阅读了起来。
密令中要求矶谷父子,释放关押的军统特工,并将被捕地下分子,移交给申城站。
“这释放军统特工,我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现在,要把地下分子,移交给你们呢?”矶谷保仁满脸不解地问道,“等你们来接手申城后,我们一并移交不好吗?”
男人咳嗽了一声,摸了摸下巴,说道:“关于这点,还是请井下君说说吧!”
矶谷保仁看向张大炮。
张大炮附在矶谷保仁耳边,低语道:“将军阁下,山城方面的意思是,如果等到他们接手后,再将地下分子移交,山城迫于舆论压力,只能释放地下分子。”
“若是在之前,将地下分子移交,那么,山城方面可以将其转移,从而别处关押,进行审讯!”
矶谷保仁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眉头一扬说道:“这个问题,我需要和家父商量!”
“不急!”男人抿了一口茶水,说道,“我可以静候佳音!这份密电,你可以带走!不过请注意保密,毕竟,这上面,有国防部办公室的章!”
“日后,你可以拿着这份密电,保住你们父子及部下的安全!”
矶谷保仁也看到了公章,他点了点头说道:“这一点,我会注意的!如果密电泄露出去,对我们也是很不利!”
张大炮心想:这个矶谷保仁,现在是真鸡贼。
他心如明镜,若是舆论界知道,山城方面与他私下达成协议。
届时,山城政府迫于舆论压力,也许只能对矶谷父子下手了。
矶谷保仁又说道:“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认为,山城方面答应和我们合作了?”
“矶谷将军,这些只是密电中言明的!“男人翘起了二郎腿,有些不屑一顾地说,“密电之外的事情,矶谷将军还需办妥为宜!”
矶谷保仁一愣,不解地看着那男人。
“陈老板,明明说好的事情,为何现在反悔啊!”
张大炮“刷”的一声站了起来,忍无可忍地说,“你不要欺人太甚!现在,申城还在我们手里!”
矶谷保仁的护卫,纷纷亮出手枪。
站在男人身后的特工,也举枪对峙。
“井下君,你且坐下!”矶谷保仁终究不想使谈判破裂,他扬了扬手臂。
护卫们旋即收起了武器。
“还不退下?”男人低吼了一声。
军统特工们,也放下了枪口。
男人冷哼一声,说道:“不要以为你们布置了大量便衣,包围了和平饭店,我们就怕了?你们所谓的皇帝陛下,就要投降了!你们即便再猖狂,又能怎么样?”
“陈老板,误会!”矶谷保仁又微笑着说,“我的部下有些护主心切,当不得真!适才,你说到密电之外的事情,还请明示!”
男人微微颔首道:“矶谷将军是一个识时务的人!不瞒你说,我们现在还需要两样东西,一个是军费,另一个就是……”
言罢,男人用左手比划出了一个手枪的姿势。
“军火?”张大炮脱口而出。
男人点了点头。
“军饷自不用说,至于军火,我听说贵军在申城郊区,有多个军火库!现在战争要结束了,不妨先行将军火,转交给我们!也算是见面礼了!”男人说道。
“这……”矶谷保仁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确实无法做主,还得请示家父!”
男人说道:“这我理解,不过你的时间不多了!如果贵国都投降了,你们还没有动作,我们只能将你们及部下,当作战犯处理!”
矶谷保仁闻言,不由地一怔,说道:“陈老板说话倒是直接,不过我想合作是我们共赢的机会!”
男人若有所思地说:“希望如此吧!”
从和平饭店出来,矶谷保仁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他心想:看来,除了山城这条路,他还需要开辟另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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