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们说了可不算,你得你女儿愿意才行。”叶芷萌哭笑不得。
厉行渊班垂下眼睑,没接叶芷萌这个话,“先进屋,奶奶还在等我们吃饭。”
“好!”
两人牵着手,慢慢走向电梯间。
与灯火辉煌的秀山湖想比。
老街显得十分昏暗,电线一如既往的厚厚堆叠在一起,偶尔会发出滋啦啦的声音。
张澳把鹿鸣的行李拿下来。
神色中,多少都有些不好意思。
“鹿鸣老师,您看我也没先问问您的意思,直接把你送家来了,得亏您愿意帮我在夫人跟前遮掩,不然……”
鹿鸣神色比平时看起来,还要寡淡了。
他收起手机。
“你不需要说那么多,我懂的。”鹿鸣接过自己的行李。
张澳神色微微一怔。
“辛苦了。”鹿鸣冷淡疏离的微微颔首,然后就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背着大大的书包,往黑暗深处走去。
父母死后。
他很少再有惶惶不安的情绪。
尤其是在和舅舅、舅妈对峙的那段时间。
他几乎都快忘记,恐惧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因为麻木太久。
一年前,他用弹弓救下了季悠,他的生命就变得不一样了。
像是进行了一场华丽的旅行。
有温柔得像母亲一样的阿姨,古灵精怪但十分有毅力恒心的季悠。
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新朋友。
麻木的心在这些奇遇之中,慢慢的就变得温暖的起来。
这直接导致了,他缺失了警惕心。
居然会跟着季悠他们一起偷跑出去玩。
可,他本来就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娃娃本来就有很疼爱她的父亲,那时她还跳下河去救季悠去了。
盛时晨兄弟,本来就有强大的家族背景。
谁都可以在这次出逃中,被原谅,被谅解。
他不会。
一直到刚刚被叫醒,看到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街道。
这两天来的惴惴不安,戛然而止。
就像是选在头顶的刀剑,终于落了地。
这场华丽的旅行,也来到了终点。
他又要过回从前那种生活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比起人来人往,他更喜欢自己待着。
他穿过昏暗的胡同,单元楼里的灯又坏了,他摸索着上楼。
打开家门。
这种老房子,一段时间没人居住之后。
推门就能闻到陈腐的霉味。
鹿鸣打开灯。
放好自己的东西,默默地打开全部的窗户。
又去打了水来,仔细的将家里都清洁了一遍,他在水里加了花露水。
清洁完。
家里变得干干净净,难闻的气味却没消散。
反倒是因为混合了花露水的味道,变得更加奇怪了。
鹿鸣很无语。
索性不搞了。
把书包里的东西都清理了出来。
整齐的摆放回书桌上。
看了一眼时间。
分明忙碌了很久,可也不过才过了一小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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