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乃委屈之人,也是可悲之人!”
张玄此言一出,李渊暴跳如雷,一把掀翻了牌桌,怒斥道:“委屈?可悲?”
“为了皇位,弑兄杀弟!”
“强娶兄弟的妻子!杀尽了他们的子嗣!”
“你李世民真是又委屈,又可悲啊!”
李渊将这些年身居太极宫的不满,全部宣泄了出来!
在宫中,他要给皇帝最基本的面子,维持父慈子孝。
只有在张玄的这片稻田,他们不是君臣,只是父子!
“父皇……”
“让他说!”
李渊怒视张玄,“朕倒是想看看,你还能如何辩解!”
“试问,晋王妃杨氏与太子妃郑氏,陛下可曾宠幸过?”
张玄发问,皇帝摇了摇头,“都是兄弟之妻,焉能行此禽兽之举?”
“李建成与李元吉一死,这两个女人就成了风雨之中的浮萍!”
“陛下如果不杀了她们,那追随陛下举事的功臣,他们岂不是心有芥蒂?”
“陛下将她们纳为妃子,宁可忍受天下人的谩骂与非议,依旧要保护两位兄弟的女人!这不是委屈么?”
张玄依旧在说:“我曾听闻,雁塔书院有不少战争遗孤……”
“张大象,够了!”
皇帝开口劝阻,李建成与李元吉的子嗣,他表面上屠戮殆尽,实则都送到了雁塔书院,为的就是给兄弟留下血脉!
可这些事皇帝能说么?
若是追随他起兵的功臣们知道,心能平静么?
委屈,皇帝一个人默默承受,哪怕天下人背地无情的谩骂!
“小子要说!”
张玄此时已经浑然不惧,干脆一说到底:“太子建成,妒贤嫉能!给陛下送来毒酒,太上皇管过么?”
李渊面色大变,那件事他知道,若不是孙思邈医治及时,皇帝差点连命都没了!
“但李建成是太上皇看重的储君,就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
张玄怒拍桌子,“那个时候,陛下身边还有谁能够依靠?父亲都对他的生死毫不在乎!难道李建成让谁死,谁就非死不可么!”
李渊瞬间哑口无言,究其根本,皇帝当年发动玄武之变并非夺权,而是自保!
接下来更没有所谓的逼父退位,而是李渊心如死灰,黯然离开了皇位,丢给了皇帝一个烂摊子!
朝野之中人心惶惶,边境之外,突厥人虎视眈眈!
这才有了渭水之盟,皇帝心中的憋屈与痛苦!
“太上皇,您最大的成功之处,就是选择了陛下!”
张玄笑着说道:“父子没有隔夜仇!武帝当年看好太子刘据,可巫蛊之祸,导致父子二人沟通日益减少!最后酿成了父子相残的悲剧!”
李渊深吸一口气,看向皇帝:“世民,这小子说的,可都属实?承道(建成长子)他们,真的没有死?”
皇帝露出微笑,愧疚地说道:“儿臣欺瞒父皇许久,还请父皇赎罪……他们都在雁塔书院,父皇想见,随时可以过去……
“但请恕儿臣不能恢复皇籍,给他们皇族的身份!这是儿臣对朝臣们的交待!”
李渊感动点头,一把抱住皇帝,后者像儿时那样,依偎在父亲的怀中……
“昏君!你在何处?”
“张大象!你这个奸佞小人!”
“还不让开,我等要面见陛下!”
大唐第一喷子魏征,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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