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迟到的那两个叫赵四和赵六的家丁衣衫不整地跟在刚才被赵桓点去的那两个家丁身后走进了梅苑。
两人一看到赵桓,立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惶然道:“小少爷,我们迟到了……请小少爷恕罪!”
赵桓看着两人诚惶诚恐地样子,知道两人并非诚心如此,但不管什么原因,自己立下的规矩不能违背!他冷然看着赵四和赵六道:“按照我昨日立下的规矩,今日迟到者一律杖二十!你们可心服?”
“小人甘愿受罚!”
看到赵桓并没有饶恕两人的意思,赵四也赵六只能满脸苦涩的认罚,毕竟是他们违背了赵桓的命令在先。
随意点了两个家丁,让他们直接将赵四和赵六按在冰冷的地面上,拿起赵桓提前准备好的木棍,对着两人“噼里啪啦”得打了起来。
那些站在队列中的家丁看到正趴在地上挨棍子的赵四、赵六两人,一个个心下凛然,暗自庆幸这次自己没有迟到。
赵家家主赵潜性格温和,以前即使有些家丁犯了错,稍微请求就不会被太过责罚,这让赵府的家丁也都有些懒散。
但是赵桓这顿板子却让他们心下警醒,对于赵桓的畏惧已经超过了赵潜这个赵家的家主!
二十棍子打完,赵四和赵六这才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走到赵桓面前再次跪倒,道:“谢小少爷罚!”
这么说虽然显得有些虚伪,但却是每个受罚的奴仆必做的,否则如果被主人认为受罚后心存怨恨,那可就是不是打板子那么简单了。
“你们也归队吧!”赵桓对两人点了点头,然后让两人和其他人一样挨着红线站立在一起。
也幸好赵桓选的棍子并不是官府用的那种重二十多斤的杀威棒,否则二十杖下去赵四和赵六两人根本就爬不起来了,不会像这样虽然也很痛,但行动却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这也是赵桓有意如此,否则把人都打残了他还怎么操练他们?
以后赵桓也不准备再用杖责这种责罚方式,罚站立、罚不许吃饭、罚跑步……等等手段都比打棍子要好的多,今天也是第一天要立威才会选择这种手段。
等到赵四、赵六归队,赵小宝和赵才这两个被赵桓命令将那几个“亲戚”带来的奴才竟然还没有回来,这让赵桓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就在赵桓准备再派几个家丁去看看的时候,赵小宝和赵才终于回来了,两人身后还跟着昨日被集合起来的那八个赵府的亲戚们。
看到赵小宝脸上两个鲜红的巴掌印,赵桓本来责怪的话也说不出来了,转头看向了后面那八个亲戚。
那八人进来后看也没有看赵桓一眼,显然是对他让人打扰自己的睡眠不满。
他们只是径直走到站在另一边的赵潜面前,对他行了个礼后纷纷抱怨了起来。
“九叔,这桓儿也太过分了!他要整治这些低贱的奴才你去整治好了,怎么这大早上的还要把我们都叫起来?”
首先开口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身上衣衫不整,一脸不满的神色。
赵桓认得此人就是赵德,他父亲是赵潜的堂弟。
赵德是来到赵府比较久的人了,不过此人一向不务正业,在赵府也没有什么正经差事,只是每月拿着赵府发的月钱在文登县里花天酒地,喝酒、赌钱、逛窑子,没有他不做的,还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经常被那些债主追到赵府来。要不是看在赵德父亲的面子上,赵潜早就将赵德赶出了赵府。
“是啊,九叔!我们本来睡的好好的,赵桓却硬是让这两个狗奴才将我们带到这儿来!我们好歹也是他的族叔,他这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我们留啊!”
和赵德站在一起的另一个中年热也随声附和着。
这个人叫赵铭,他父亲也是赵潜的一个堂弟,其人和赵德是一丘之貉,两人向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两人昨日喝花酒喝到今日凌晨才回赵府,刚在床上躺下没多久就被赵小宝和赵才两人叫到了这里,如何能不恼火?
有了赵德和赵铭带头,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表达对赵桓的不满。
他们昨日还对赵桓的命令不以为然,以为赵桓还会和赵潜一样对他们这些亲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今日见到他竟然是来真的,自然不干了,想趁机撺掇着赵潜收回赵桓的权利。
但是赵潜如今对赵桓这个“孙子”正是喜爱无比,又怎么舍得因为这些人而违逆赵桓的意愿呢?况且赵潜以前只是因为无后才会对这些亲戚纵容,想让自己老了以后能有些依靠,现在既然有了赵桓,这些亲戚自然失去了拉拢的价值。
“都给老夫闭嘴!”
赵潜一声怒斥顿时让这些人全都停下来抱怨,老爷子虽然很少发火,但是他一旦发怒,那在赵府没有人能够承受得住。
“桓儿是赵府的少主,他的话就代表老夫的话!谁敢对桓儿不敬,就是对老夫不敬!”
赵潜怒目等着赵德等人,呵斥道:“以后我再听到谁对桓儿抱怨半句,就立即给我滚出赵府!”
听到赵潜的话,众人顿时呐呐不敢再言,即使是刚才闹得最凶的赵德和赵才两人也彻底闭嘴了——他们可不想真的被赶出赵府,否则哪还有钱可以继续在文登县过这种花天酒地的日子?
赵桓一直冷眼旁观着这些人在赵潜面前当着他的面告他的黑状,并不言语,他相信赵潜能分得清亲疏远近,结果和他所想果然一样。
“呵呵……”
直到众人全都闭口不言,赵桓才冷笑了两声,面无表情的看着赵德等人道:“现在,你们是不是可以告诉我,是谁打了我的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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