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叶离和司徒徽再次对视一眼,似乎都有些震惊,这可不像是一个牧民可以有的见解!
多少王侯将相也没有这个觉悟!
他究竟什么来头?
“那论兄,今日不妨和我一起上去游玩?”叶离发出邀请,就如同当初看到邓维一般,有着莫名的好感。
论弓赞想了想,拱手:“恭敬不如从命。”
“好,走!”叶离大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经过陈廊这样一件小插曲过后,几人顺利上楼,来到了栖凤楼真正的才子能人聚集之地!
从三楼开始,曲水流觞,对弈搏棋就层出不穷,让人眼花缭乱,很多东西甚至是叶离都没有接触到过的存在。
一旁的论弓赞也是看的极其入神,就这样足足三小时之后,彼此相谈甚欢,熟悉不少,特别是彼此的脾气,都是属于强硬派,不做作,不虚伪,所以相处下来,迅速成为了朋友。
此刻,二人正在五楼的窗户旁,煮茶聊天。
聊着聊着,话题突然就到了今日洛阳所发生的各种大事,特别有关寿王造反的事早就已经人尽皆知了。
论弓赞不屑道:“寿王就是个废物,手握十几万的大军,被大魏天子打成这个样子,他根本就没有指挥军事的能力。”
“充其量就是内政暗斗的高手,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根本不够看。”
闻言,三人皆是被这口气惊诧,说的好像他上,他就行!
叶离笑道:“论兄,如果是你,你怎么做?”
论弓赞本不想谈太多,但毕竟年轻,没有那么深的城府,想了想道:“如果是我,我就正面围住剑阁,拖延时间,再偷偷派遣两支骑兵,一支直取江南,一支直取太原!”
“这两个地方乃是中原最为富饶的地方,粮草辎重不计其数,江夏王等人一旦支援,二地必然空虚。”
“一旦得手,天子就将陷入平乱和后院失火的两难之中,抽出军队去救火,那剑阁就危险。”
“不回去灭火,那寿王握住江南和太原两地的命脉,再加上他的军队,怎么打,都将立于不败之地,最差也是裂土封王,划地而治。”
“可惜,这寿王急功近利,一失足千古恨,现在听说被陛下的人马围在了新隶,估计最多三天,等粮草辎重到位,陛下就要下死手了。”
他谈起这些事,谈吐敏捷,才思飞扬,就像是一个青年将军似的,绝非是纸上谈兵。
听完后,叶离直接震惊,双眼闪过惊艳,如此大才啊!
人才啊!
就连不懂军事的苏心斋都听出了其见解独到之处,如果前些日子寿王真这么做,那恐怕结局真麻烦了。
叶离深吸一口气,笑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有一句话说错了。”
“什么话?”论弓赞看来。
“绝对的力量,其实往往都是要被内 斗所用的,历史已经不止一次的证明。你是个英雄,但却太刚强,而一把剑太过刚,则容易断。”叶离语重心长道。
他看出论弓赞此人是崇拜绝对力量的,而对于内 斗和一些阴谋手段,十分看不起,这是古来为将者的通病,也是痛点。
古代很多牛逼的将领功德圆满之后,被清算,就是这个原因。
司徒徽,苏心斋在沉思。
而论弓赞瞳孔直接一震,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话,父亲也曾对他说过!
他的双眸流露出对叶离的敬畏和佩服,为结交到这个朋友感到高兴。
“叶兄,受教了!”
“那你如何看待突厥和大魏?”他神采奕奕,完全讨教。
从一个突厥人的眼中看到这些,就有点太让人震怖了,这论弓赞,不得了啊。
“迟早会有一战。”叶离笑道,看着他的神色,也是试探他的背景。
“噢?”论弓赞兴趣更甚,这话依旧和其父亲说的一模一样。
叶离笑道:“据我所知,寿王和突厥来往密切,估计当今陛下不会容忍。”
“这有如何,他皇帝不也和突厥的左贤王来往密切么?”论弓赞道。
此言一出,叶离眉头微蹙。
包括司徒徽,苏心斋也都是感觉到不对劲,论弓赞这口吻,不像是左贤王阵营的啊,甚至隐隐有帮突厥可汗站队的意思,那可就是敌人了!
叶离正准备说什么,突然。
“快!”
“快上六楼,洛阳三才和竹林七俊杠起来了,快去看好戏!”
砰砰砰……
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里的安静,只见许多贤士提着衣服就往六楼冲,那架势跟看灯会似的,非常激动热闹。
“洛阳三才?竹林七俊?”
“什么来头?”叶离挑眉。
司徒徽震惊,自言自语:“他们也在这?”
而后快速回道:“陛……公子,他们在洛阳一带享誉盛名,是很不错的年轻贤才,有几个人还写出了不俗的治国文章。”
闻言,叶离苏心斋眼前一亮,这不人手就来了么?
论弓赞似乎对洛阳的一切都很熟悉,此刻补充道:“但这两帮人好像不太对付,听说经常写藏头诗隔空对骂。”
“而且这些读书人,脾气都很大,谁都不服。”
叶离嘴角上扬,来了兴趣:“论兄,有兴趣上去看看么?”
“当然!”论弓赞站了起来,魁梧挺拔的身躯磊落无比。
叶离先将对论弓赞的好奇放在一边,专心干正事,第一时间去了六楼。
只见六楼已经挤满了人,这里雅致古风,墙壁上写满了各种名字,诗,文章,极具特色,乃是大魏人才济济的,才思迸发的写照。
可惜,因为很多局限,这些人很难为朝廷所用。
只见正中央的礼台上,两拨人对立而作,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一看就是积怨已深!
换其他人,已经开打了,但这些文人,偏偏就喜欢对骂。
“哼!”
“区区文章,尽是献媚之词,空有其表,毫无内干,你们洛阳三才真是欺世盗名之辈!”竹林七俊,有一胖子直接率先开喷。
另一边,洛阳三才不屑一笑,舞动袖袍,文人风骨十足。
“朱泰,你说我们是欺世盗名之辈,你呢,你又是什么,织席编履之辈罢了!”
砰!
有人拍案而起,愤怒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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