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郭安眼皮一颤,总感觉有些不对。
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不到一会。
聂子实、周兴、陆向等人,带着北平府大大小小一众官吏,从殿外走了进来。
“微臣北平布政使聂子实!”
“微臣北平都指挥使周兴!”
“微臣北平按察使陆向!”
……
“参见太子殿下,参见燕王殿下!”
“诸位都起来吧!”
“多谢太子殿下!”
随即,聂子实与周兴、陆向等人,便都依此而坐。
等到众人坐下,朱棣与朱标都没言语,而是静静的看着殿外。
见此,聂子实与周兴等人,都不由心中一禀,想起宫外遇到的那些喊冤老者,心中不由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难道,那些老者,是燕王安排的?
他们其中,又有人贪墨了?
不过,只有陆向等按察使司一众官吏,老神自在,有好戏看了!
又过了一会。
李旺便带着一众宫外喊冤的老者,胆胆颤颤的从殿外走了进来。
“启禀殿下,宫外喊冤的老者,都已带了进来!”
“嗯!”
朱棣微微点了点头。
“草民叩见太子殿下!”
那几个老者看着上面的朱标与朱棣二人,顿时满脸激动的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嗯?”
朱棣脸色一沉。
同样,殿内所有人都不由脸色微变。
这几个在燕王宫外喊冤老者,进来只叩见太子,而不拜燕王,这明显就是冲着燕王朱棣来的。
“老四,勿要急怒!”
上方,朱标伸手拦住大怒的朱棣,便看向那几个老者。
“行了,行了,诸位长者莫要叩头了。本宫便是当朝太子朱标,诸位此次是专程来寻本宫的?”
“您真是太子殿下?”
一个老者看着朱标,满脸期待问道。
朱标温和道:“在北平府所有官员面前,还没有人敢冒充当朝太子吧!”
听到这话,一众老者顿时激动起来。
“太子殿下,我等冤枉啊!”
“是啊,太子殿下,我等没了活路了,冤啊……”
朱标道:“诸位有什么冤屈,慢慢说,不着急,本宫既然来了北平府,定会给诸位主持公道!”
下方,几个老者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朱标身旁的朱棣,咬了咬牙,一脸视死如归。
“多谢太子殿下!”
“启禀太子殿下,我等来此是为了状告燕王殿下!”
“正是,太子殿下,我等状告燕王殿下……”
“我等知道,状告燕王殿下乃是死罪,但如若不状告,我等便也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根本没有任何活路!”
“状告燕王?”
上方,朱标的神情直接肃然了起来。
而朱棣,则是大怒。
“尔等老贼,竟敢如此欺辱本王?”
被一众老贼堵在门外,喊冤,当着北平府上下所有官吏面,向太子状告他,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最重要的是,这这老贼,还是他朱棣令人从殿外带进来的。
下方,一众老者直接被朱棣给吓了一跳。
朱标瞪了一眼朱棣,“稍安勿躁,问清事情再说。”
朱棣沉着脸,点头应道:“是,大哥!”
朱标便看向下方一众老者,“诸位放心,燕王虽是我大明亲王,但诸位也是我大明子民,只要燕王真的犯了错,本宫定会为诸位主持公道,保护诸位的安全。”
“多谢太子殿下!”
一众老者又是一阵连连叩头。
朱标道:“行了,行了,诸位有什么冤屈,都说说吧!”
“启禀太子殿下,小老儿原先乃是通州钟家村之人,原本家中有一子,名钟大郎,还给大郎娶了个媳妇,日子虽然穷苦,但过的幸福。
在燕王殿下建造张家湾码头之时,大郎还去张家湾码头当劳力干活……
当初,燕王殿下承诺,凡是干活劳力,一天不仅管两顿饭食,每天还给三十文的工钱,这对我贫苦百姓来说,绝对是大好事……
因此,大郎便抛下家中田地,去当劳力……哪成想,大郎辛辛苦苦干了半个月,一文钱没有赚到,每天的两顿饭食,也都是稀饭,垫肚子都有些费劲,几日下来,直接瘦了好几斤……
为了工钱,大郎也忍了……
但是,等到码头建造完成后,燕王殿下还是不给工钱!
而小老儿家中已经揭不开锅了,饿了几天后,大郎终于气不过,再次前往码头,想要讨要工钱……
但是,这一去,大郎便再也没有回来,还被码头管事冤为小偷,被送去燕王府下的矿产,为燕王府每日每夜的采矿,整整挖了两年,大郎终于被累死了……”
“太子殿下,小老儿冤啊!”
听此,朱标脸色直接沉了下,瞥了一旁的朱棣一眼,继续看向下面的那几个老者。
“诸位呢?又都有何冤屈?”
而那些老者,好像也都豁了出去。
“殿下,老身更冤啊,当初燕王殿下要建造张家湾码头,征收码头周边田地,说好的每一亩良田都补偿钱财,老身只能忍痛让出家中那几亩活口的田地……
事后,张家湾码头是建造起来了……但老身不仅没了田地,还一文钱都没得到……家中的丈夫与儿子也都因为前去要钱,直接被活生生打死……”
“太子殿下,小老儿是因码头走船,被燕王殿下派人给收走船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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