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这些士绅也羡慕。
但是,一方面是祖宗之法,阶层地位的堡垒。
一方面,又是赤裸裸的金钱诱惑,还有燕王府一日胜过一日的压迫。
整个北平府的士绅,逐渐分出两派。
只要不是在燕王府,他们便会聚集在一块,大吵不休。
朱棣好奇问道:“郭卿就不惧怕,那些士绅这般吵闹下去,惹出什么大乱子来?”
郭安淡笑道:“殿下,微臣只是以我燕王府为例,透明玻璃、冬天种植蔬菜技术,白糖、水泥秘技,还有张家湾码头、高丽船队为例,向他们阐述了一遍,咱燕王府日后的发展路线而已。
这其中,咱燕王府只是赚钱,治理北平府。
哪怕是这些士绅闹到京师,京师也只会奖赏殿下。
至于这些士绅们?
他们要是不跟着咱燕王府干,他们要么搬离北平府,要么眼睁睁看着,咱北平府的农户们,一个个都变成富户。
然后,那些富户们家中子嗣都进入书院,读书识字,成为我燕王府书吏,又或者参加科举,得到功名,取代这些士绅。”
听此,朱棣不由下意识的叹息一声,“我北平府学子素来羸弱,想要得到功名,谈何容易啊?
从洪武四年,开国第一次科举开始,进士全被南方几省占取,而我北方学子想要登第,难如登天!”
“殿下想要我北平府学子登第?”
郭安两眼一亮。
朱棣无奈的看向郭安,“天下,有哪个学子十年寒窗苦读,不是为了金榜题名而去?”
郭安不由喃喃自语道,“要是真能使得我北平府学子多占据上几个进士,那些老顽固们,一个个都不会那么嘴硬了吧!”
“郭卿在说什么?”
朱棣觉得自己没有听清楚,不由下意识的再问了一遍。
而郭安则是越想,越觉得大有可为,越是激动。
“殿下,今年刚好为乡试,明年便是春闱。如若微臣可有法子,使得我北平府的那些个举人,在来年春闱之中,金榜题名,咱北平府的那些士绅们,是否再也不用微臣去苦口婆心的论道了?”
朱棣则是怔怔的盯着郭安看了半晌,才一脸无语道:“郭卿莫非得了癔症?
春闱之事,父皇十分重视,不准出现任何舞弊之事。
哪怕是咱身为燕王,那些负责春闱的官员,也不敢接受咱的贿赂。”
郭安道:“殿下放心,微臣自有法子!”
“什么法子?”
看到郭安这么认真,朱棣不由吓了一跳,急忙劝解道:“郭卿,科考之事,乃是全凭考生的学识,不可能有任何捷径之处,郭卿万万不可想那些歪门邪道!
要不然,父皇怪罪下来,咱与大哥都保不住你!”
郭安自信一笑,“殿下放心,微臣只是觉得,咱燕王府建造了那么大的一座书院,还有那么多大儒与典籍,那些学子不考上几个进士,实在是不该。”
“是有些不该!”朱棣下意识点头。
“殿下,微臣决定去书院,拜访那位杜老先生!”
郭安便想要告退。
朱棣问道:“可是为了科举之事?”
“殿下英明!”
“咱随你前去!”
“这……殿下请!”
……
半个时辰后。
朱棣与郭安两人,来到书院。
祭酒杜敩与司业道衍和尚,恭恭敬敬的将朱棣与郭安请入一座书舍内。
“不知殿下今日驾临书院,可是有何要事?”
一番寒暄之后,杜敩便直接直接问道。
朱棣道:“咱此次乃是随郭卿前来。”
这话一出,杜敩与道衍和尚两人,都不由内心一惊,随即便满脸好奇的看向一旁的郭安。
郭安连忙朝着杜敩拱手行礼,“杜老先生,郭安今日有事请教。”
杜敩连忙说:“郭长史客气了,书院能有这般模样,郭长史功不可没,如若老朽知晓,定会知无不言!”
“多谢杜老先生。”
郭安也没继续绕圈子,直接说道:“杜敩一生教学无数,想必对四书五经自是烂熟于心!”
“这是自然!”杜敩微微点头。
郭安又道,“现如今陛下在举荐同时,又大开科举。
但我北方学子遭受旧元迫害,至今还未缓过来,每次的春闱之上,都远远弱于南方学子。
长此以往下去,整个大明的官吏,都大多为南方士人。
而我北方士林将会越发积弱。
而杜老先生可在元末中举,又教过无数学生。
郭安请杜老先生好好教导一番我北平府的那几个举人一些宋经义,并与他们讲清在科举上有哪些用词禁忌!”
杜敩愣了下,不由一脸惊疑道:“郭长史想要北平府的那几个举人在明年春闱中,金榜题名?”
听此,道衍也是满脸惊疑的看向郭安。
郭安微微点头。
杜敩不由叹息道:“此事非是老朽扫兴,实在是科举一事,全凭那些书生腹中才华,外人很难帮忙。”
郭安并没气馁,而是继续说道:“敢问杜老先生,可有研究过往年科举的试题?”
杜敩点头:“自是研读过!”
郭安又问道:“杜老先生可有发现什么相似规律之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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