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那么晒,就更好了!
想着,郭安也只能跟着那些百姓,一直顺着两侧的屋檐行走。
不过,走着,走着,便迫不得已,被逼出屋檐下的阴凉。
不是他遇到比他身份更高贵的人,只是前面人坐着,或者躺着睡觉。
毕竟,京师的人越来越多了。
而冒着大热天,在大街上干活讨生活的人,也是数不胜数。
郭安总不能为了自己走个阴凉地,就将那些苦命人给赶走!
从城门口,到顺德郡王府上,郭安整整走了半个多时辰。
整个人汗流浃背,但也见识到很多新鲜玩意。
“来了京师这么多年,我还没今儿个这么认真的逛京师呢!”
一边喝着冷饮,郭安一边说着。
不过,一旁的郭昂却是满脸心疼,“殿下,您快别说了,先休息休息会。
您不坐马车了,也不找个茶楼,喝喝茶,让徐将军派人回来说一声,小人亲自驾车接您就是了,您看您都热成什么样了啊……”
“哪有那么矫情!”
郭安毫不在意的摆着手。
“来,殿下,冰镇西瓜来了,您吃一吃……”
郭昂又拿过一个切块的西瓜,放在郭安面前,继续说道。
“殿下,哪怕您不能坐马车,大街上有很多卖凉茶或是冷饮、冰冻奶酪的小贩,您买上几个,一边走一边吃,不仅能解渴,还能消暑,何苦受这么大的罪啊……”
“额!”
郭安脸色一僵,他还真没想到。
一旁,徐勇也是满脸讪笑,他能感觉到,这位郭总管的话也是对他有些埋怨。
殿下不懂那些常识,你这位贴身护卫还能不懂?
只是,谁能想到,这位看起来十分羸弱的殿下,走起步来,却是虎虎生风,他全力才能跟上。
“无妨,多出出汗,排排毒,一会去准备点温水,我去泡个澡,再捏捏背!”
“是,殿下!”
郭昂这才停了下来,连忙下去安排。
……
半个时辰后,一阵搓洗,打奶,揉捏按摩后。
郭安便穿着一件清凉宽松的衣服,躺在藤椅上静心思考。
铺建火车铁轨,可是一件麻烦事。
不过,他与朱高炽,将松江府上下,狠狠收拾了一顿,这还没过去几年,那些士绅与百姓们,应该还没忘记他们吧。
他们应该不会像是后世那般,难缠吧?
……
皇宫,文楼。
朱棣入宫后,也和郭安一模一样,喝冷饮,吃冰镇西瓜,不过却没有像郭安那般,奢侈到大白天的泡澡按摩。
随着一个宦官面色古怪的从殿外走了进来,凑在亦失哈耳旁嘀咕了几句之后。
亦失哈急忙上前,对着朱棣小声禀报道:“陛下,顺德郡王殿下下了马车之后,从城门口一路走回府上!”
“嗯?”
朱棣猛的抬头,还有些不敢置信。
“他居然走回去的?”
“正是!下面的人禀报,顺德郡王殿下一路走的还飞快,好像还兴致盎然……”
“这是什么怪毛病?他那么懒的人,居然这样……”
朱棣满脸惊诧的喃喃自语着。
又过了片刻。
太子朱高炽从殿外走了进来。
看着朱高炽额头上那密密麻麻的汗珠,朱棣心中再次一动。
不过,并没说什么。
而是直接说起来火车之事。
听完,朱高炽直接瞪大眼睛。
“一丈高,数十丈长的钢铁锻造的铁车?跑的还能不快马还要快?
爹,老师居然造出了这般神车?”
“若是不是亲身体验了一番,咱也不敢相信!”
朱棣一脸感慨的点着头,随即便又是满脸心疼。
“虽然这火车跑的快,装的人与货物也多,但全是由钢铁锻造,还要铺建钢铁轨道,花费的钱财,不比你现在正在铺建的那两条水泥直道少啊!”
“也是!”
朱高炽深以为然的点着头。
不参与铺建道路,是不知,铺建一条道路,能花多少钱。
每天看着花出去的钱财,他也感觉有些心疼。
“爹,那您的意思是?”
朱棣道:“你哪天有空,就去找一趟顺德郡王,商议一下,如何铺建道路。”
朱高炽心中一惊,连忙点头,“是,爹!孩儿明日就去。”
至于每日那么多的奏章,自然是重新交由大明皇帝来亲自批阅了!
不得不说,朱高炽这些年,心中的腹黑,是学的越来越厚了!
朱棣瞥了一眼朱高炽,随意的摆了摆手。
“行了,无事就快去批阅奏章吧!”
“是,爹!”
朱高炽满脸兴奋的离去。
得知被放假的感觉是真的爽,哪怕是批阅起奏章来,朱高炽都是动力十足,满脸笑意,看着周围的朱复、黄伯谦几个阁臣,满心好奇。
最好,还是黄伯谦忍不住,有些期待的问道:“殿下,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喜事,您心情这般好?”
朱高炽抿着嘴,淡声道:“明日,孤要出去一趟,这些奏章,便要交给陛下批阅了!”
“……”
听此,聂子实、朱复、方孝孺等七位阁臣,都不由眼角微微抽搐。
合着,就是为了这事,让您这般喜形于色?
朱高炽可没理会这些几个苦逼的社畜,仍是满心欢快的批阅着奏章。
翌日。
上完早朝,再前往文渊阁查看了一会,估摸着自家那位老师,这个时间点应该起床了,朱高炽便直接出宫。
等来到顺德郡王府,恰巧郭安刚刚起床。
“见过太子殿下!”
“老师!”
互相见完礼后,朱高炽便说明来意。
“老师,父皇说,您要准备铺建一条钢铁轨道?”
“嗯!”
郭安微微点头,“约莫四尺长的铁柱,一直横着,从京师铺到松江府下。
如此,算是一条轨道,要铺建两条。”
“嘶……”
朱高炽直接冷吸一口气,等大眼睛。
“老师,这需要耗费多少钢铁,需要耗费多少钱财,父皇知道嘛?”
郭安缓声道:“陛下只是知道要铺建轨道,但知道的并没有这般详细!”
朱高炽人傻了!
自己这哪是放假了?
这是从一个坑,跳进另一个深不见底的坑里了!
这般花费下来,都要比他建造一条从京师到四川的水泥直道的费用还要多了!
到时候,父皇能饶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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