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大招风这个道理没有人不懂,人怕出名猪怕壮,明月溪现在可以说是京城中最红的一号人了,她的一举一动被许多人盯着,稍微有不对都会被挑出来。
铺子的拍卖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的,这件事情被迅速的传开,参与竞拍的富强皆十分不满。
他们聚在茶楼之中,忍不住谈论起商铺的事情。
“可惜了,那么好的铺子,我都看上了两年了,终于等到出售,没想到就这么错过了。”
“是啊,我本以为会和在座各位老对手也是老朋友们有一番激烈的竞争,谁能想到就这么草草结束了,若是说没有黑箱,我都不信!”
有位富商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一拍桌子,引得茶楼里的人都往这边看:“凭什么那铺子就给了明月溪,就凭她是侯府的少夫人,还是在这京城中有点名气?咱们做生意可不是靠出名来吃饭的!”
旁边的人连忙拉着他坐下,急忙劝慰:“李兄,你小点声,毕竟她的身份我们不好招惹……”
“我今日就是要说,要说个公道话!”那人反而更加激动了,他挺起身来环视四周往这边张望的人,粗声道,“各位,你们可觉得这以权压人的行为要得?把官场上的风气带到商场上,这不是欺负人吗!”
围观的人纷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摇头,不知道事情的人也纷纷向旁边的人打听,不一会儿整个茶楼里都在讨论明月溪的事情,大多数人话语间都是不屑的。
“她要那么好的位置有什么用,不过是个卖衣服的罢了,怎么能不出银子就抢走别人想要的铺子?”
“是啊,这京城中怎么出了这样的商人?”
“嘘……人家可不是商人,是权贵家的夫人!”
在周围的人议论的起劲的时候,没有人发现,那个说“公道话”的富商,早已经悄然消失退场,不在这茶楼之中了。
诸如此类的议论很快就在京城中沸沸扬扬,其中不乏有接触过明月溪的人想要为她说上两句好话,可声音也很快被淹没了。
在有心人的故意引导下,众人的舆论也慢慢偏向阴谋化,觉得明月溪借势压人,压榨京商,是想为侯府积累更多的财富,而这积累财富要做什么用,自然不必多说。
几乎是一夜之间,明月溪的名声急转直下,从称赞和敬佩变得中肯起来。
翌日,顾砚白照常上朝,一走进大殿,就有不少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而政事上的对手则是幸灾乐祸。
果然,皇上才刚刚宣布开朝,立刻就有谏臣站了出来:“皇上,臣有事要禀。”
皇上微微点了点头:“将折子呈上来吧。”
看完这弹劾的折子之后,皇上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他打量了顾砚白一眼,将折子合上放在一边。
“你要弹劾侯府以权压人?”
“正是,”谏臣回答的底气十足,“皇上,臣所闻所见的都写在了折子里,侯府少夫人如此横行霸道,不利于市,还请皇上慎重考量。”
“此事当真?”皇上看向顾砚白,淡淡的开口问道,等待着他的回答。
顾砚白心中叹气,走出来一步:“皇上,侯府追随皇上多年,忠心自不必说,一心辅佐皇上治理出太平盛世,又怎么会去做些扰乱京城的事情呢?此事还请皇上明鉴。”
他的话音刚落,谏臣就立刻开口反驳,声音极快,言辞犀利不留情面。
“侯府自然是不会,但侯府新娶的少夫人呢?妇人家能识什么大局,我劝小侯爷还是多加管教,免得最后落下个霍乱朝纲的名声!”
“好了,此事还没到这么严重的地步,”皇上挥了挥手,他清楚顾砚白的为人,不愿他多受诽谤,压制下了谏臣之后看向顾砚白,脸色微肃,“无风不起浪,众口悠悠,身在朝中便更要谨言慎行,不可总是任性,顾砚白你可明白?”
“臣明白。”
皇上下巴轻点,威严的扫视众臣,语气不容拒绝:“那此事就交给小侯爷自己去处理,诸位爱卿皆可监督,若有什么不公允的地方再说。”
谏臣虽然仍然心有不甘,但是感受到皇上对顾砚白的态度,再说也只会激怒皇上罢了,只能暂且退下:“皇上英明。”
明月溪也是今日出门,从旁人的口中才听说这件事情,她不由得有些郁闷,不过很快就把这事抛之脑后,在铺子里忙碌了起来。
一阵烟雾升起,猪八戒突然出现在店铺中,笑着看着明月溪:“丫头,都在说你坏话,还能这么淡定呢?”
明月溪已经习惯了他来无影去无踪,并没有多么惊讶,只是淡然答道。
“都是些莫须有的事情,等到这些谣言的热度过去,真相自然会水落石出的,我又何必忧心呢?”
“不错,老猪欣赏你这份性子,”猪八戒笑了一声,随后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不过今日我可不是来找你说笑的,这几日我在宫中潜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明月溪眼神微微一凝,将门关上:“你说。”
“夏南枫并不是皇后所出,而是一个宫女,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荣华富贵,所以大着胆子掉包了皇后当时难产所出的死婴,后来夏南枫得知真相,把自己的生母失手杀死了……”
听到夏南枫弑母,明月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万没想到夏南枫居然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还有,之前探听到琳琅阁背后有人,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人应该就是夏南枫。”
“琳琅阁……”不自觉的轻喃着这个许久未曾出现的名字,明月溪攥紧了拳头,“琳琅阁素来处处针对我和顾砚白,原来是这个原因。”
从这个消息的震惊中走出来,明月溪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敌人由暗转明,他们也能有的放矢。
她回过神来,朝着猪八戒认真的拱手行礼:“多谢了。”
“你跟我老猪还客气什么,你这丫头,我老猪帮定了。”
屋顶上,有片瓦片发出轻微的声响,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猪八戒消失在原地,明月溪走出铺子,夏南枫的暗卫悄然离去。
“他们是怎么发现的?这不可能!”
夏南枫瞳孔骤缩,震怒无以复加,他背着手在房间里不停的走来走去,额头上焦虑的出了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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