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茶是来了雍恩殿,才知太子跟何昭滟定了婚期。
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太快了,赵征也没跟她说。
他又瞒着她!
“对于这门婚事,你怎么看?”
赵琨瞧着下面跪着的美丽少女,像是故意刺激人,还问她的看法。
宁小茶能怎么看?
她忍着心痛,抬起头,挤出了笑:“皇上英明。”
四个字,似乎字字泣血。
哪怕在笑,笑容也是柔弱、倔强而凄美的,很动人,也很勾男人的怜惜。
赵琨看着她的笑,有那么一瞬好像明白太子钟情她的原因了。
既可以美得活色生香,又能美得戚戚然,确实是个难得的尤物。
“你说朕英明,那朕不妨再英明一些,把你赐给太子,良娣是高了些,就太子良媛如何?”
不如何!还不就是个妾?将来要任太子妃肆意磋磨!
宁小茶心里不屑,面上则做出感恩戴德的样子:“奴婢谢皇上隆恩。”
赵琨不知宁小茶真实想法,见她姿态恭顺,便抬手说:“起来吧。既是太子良媛,以后便改下称呼吧。”
宁小茶点头改了:“是。妾晓得了。”
赵琨听了,很满意,想着太子应该也会满意,便笑道:“既然成了太子良媛,咳咳咳,以后多来侍疾,自有你的好。”
没错,他想借着宁小茶来缓和自己跟太子的关系。
太子不是喜欢宁小茶吗?
那他对宁小茶好些,他应该就不会用那种眼神看他了吧?
赵征不知这些,一大早就去慎刑司审问素嘉了。
素嘉的嘴很严,无论怎么用刑,哪怕双腿都被打断了,还是说不知道,不是她做的。
但负责伺候她的宫人,嘴就没那么严了,一番刑罚下去,招出了很多信息。
“奴婢、奴婢看她做过几件小衣,以为她是给兔子做的小衣服,就没当回事,后来才想起可能是做的稻草人,殿下恕罪啊。奴婢不是知情不报,是被她骗了啊!”
被素嘉欺骗的宫人很多。
她们在死亡面前,纷纷说出素嘉的可疑之处:
“奴婢经常看她窥视主殿,以为她是想着争宠,现在看来,她就是在监视殿下。”
“不瞒殿下,奴婢处理过兔子的粪便,看到过一些纸条状的东西,她肯定跟外界有勾连。”
“殿下,兔子被送去主殿后,奴婢负责处理剩下的东西,比如那笼子里的稻草,本想扔出去的,素嘉没让,说是宁姑娘也许哪天不想养了,就给她送来了,现在想来,她就是用那稻草做的稻草人。”
……
墙倒众人推。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仿佛拼凑出了素嘉作案的经过。
但素嘉面对她们的证词,咬死不承认:“我什么都没做。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殿下要打要杀尽管来!”
赵征自然不会轻易杀她,要留着她,钓大鱼呢。
“我知道你不怕死。”
他蹲在她面前,一边玩着稻草人,一边诱哄:“但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你就这么死了,甘心吗?敬王远在吉州,不,听说他已经启程去了边州,马上就要打仗了,战场多凶险,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管得了你?所以,告诉我,敬王在宫中还有多少眼线,他还有什么谋划,只要你说,孤保你不死。”
他是温柔耐心的,可惜,一番“剖心”的话没换来素嘉的投诚。
“呸!伪善小人!”
素嘉一身血污,甚至趴着的地方,还在流着血,那是她的伤腿流下的,她的伤很重,痛楚让她想抱头尖叫,她也确实抱头尖叫了,却是叫骂着:“你是屈打成招!你还修佛之人呢!呸!全天下的人都被你骗了!宁小茶也被你骗了!赵征,你最是凉薄无情了!”
她扯着嗓子尖叫,满面血色横流,她的头发很脏乱,少许头发还黏在流血的嘴角,但她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里面写满了桀骜不屈。
赵征看得心烦,很不理解她一个女人在坚持什么!
难道是刑罚太轻了?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再用刑的时候——
王敏匆匆跑进来,直奔赵征,在他耳边低语:“殿下,皇上把宁姑娘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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