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这时候,高士奇急忙来到白养粹这里,喘气道:“国主!皇属军,皇属军突然来了!且朝我们国公府来了!”
“什么!”
白养粹惊骇地站起身来,道:“这还没来得及把这些汉人奴烧死呢。”
白养粹说着就吩咐道:“赶快救活,让人去救活,现在灭口来不及了!另外,让杜府尹先去拖住皇属军的人!”
虽然白养粹已是一公国之主,但他还真不敢明面上与大明朝廷相抗。
因为在整个大明,想代替这个易国公位置,想获得布拉格这一块封地的人,多的是。
所以,朱由校如果真要灭了白养粹的藩国,也有的是人愿意为朝廷卖命。
如今的大明就不缺能征善战者。
正因为此,白养粹从一开始就只是对朝廷心存畏惧。
即便他一直没把普通汉人当回事。
……
“你们国主在哪儿?”
皇属军参将朱和圳的确已进了布拉格城,且现在,已开始询问起,因为闻知朝廷皇属军赶来,而急忙先出来迎接的布拉格知府杜立德。
杜立德忙回道:“因国公府走水,大家都忙着救火去了,如今国公爷也在那里,但现在在知道将军来了后,也已经朝这边赶来了。”
“不知皇属军来易国是为何事?还请将军不吝解惑。”
杜立德笑问道。
朱和圳则没有回答杜立德的问题,而是直接朝易国国公府赶去,道:“先去把火救下来再说!”
“不知将军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不过,等着朱和圳走过来时,却也迎面撞见了白养粹。
这白养粹还立即向朱和圳拱手笑了起来。
朱和圳则只是点点头道:“没想到一来就遇见你易国公府走水,请恕小辈狂妄,等一起把火救下去再说!”
说着,朱和圳就带着皇属军继续往府里闯。
他能从杜立德刚才慌张的神色,以及现在白养粹现在所露出的慌张神色里,看得出来,所谓的走水定然有什么蹊跷。
所以,他也就只以此为由,急忙忙地往冒着浓烟的地方赶去。
没多久,他的人就赶到了这里。
而此时,这里的火势倒是已经被高士奇带人给救了下来,且在见到皇属军来了后,只道:“不相干,已经救下来了。”
朱和圳只看着这些被救出来的汉人问道:“怎么这么多汉人,他们都是国公府里的什么人?竟还有不少年轻女子!”
朱和圳因此看了白养粹一眼。
“老爷!你干嘛烧奴家呀!不知道奴家哪里做错了,求老爷饶过奴家性命吧。”
这时候,白养粹的一姬妾蓬头乱发的哭着朝白养粹跑了来,且跪在白养粹面前,磕起头来。
朱和圳一听就愣了。
白养粹也有些害怕地瞅了朱和圳一眼,然后拽起这姬妾来,且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了这姬妾脸上,骂道:“你这个疯子,你自己乱玩火,把府里的雇工都骗进去,然后点燃屋子,却说这样的混话,你还想不想你老爷我活!”
“啊!”
这姬妾尖叫了一声,然后捂着脸,十分惊愕地看了白养粹一眼。
但这时候,其他被白养粹强蓄为奴的汉人们也因为刚刚逃离死亡,而吓得也都跟着跪了下来:“老爷放过我们吧,放过奴才们吧!”
朱和圳见此一幕,更加惊骇。
白养粹则忙看向朱和圳解释道:“将军!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是的,这里面有误会,你听我解释。”
“把易国公和易国上下所有官吏一律羁押起来!”
朱和圳突然大喝一声。
“是!”
朱和圳带来的皇属军大声回了一句,就将易国公和一众官吏都扣押了起来。
白养粹一时继续说道:“真的,将军,这里面有误会,他们是自愿为奴的,你不相信,可以问他们呀!”
白养粹说着就朝眼前这些汉人喊道:“你们是不是自愿为奴的,你们说话呀。”
“不是为这事。”
朱和圳这时候回了一句,然后看向白养粹说道:“易国公,你知不知道,因为你,陛下挨了一脚,差点被踢坏老腰,甚至替你干活的人,还要按照你的意思,让陛下变成你易国公的内相!”
白养粹听后,整个一下子被电住了一般。
旁边的杜立德也诧异地瞅了朱和圳一眼。
高士奇也大为惊骇。
“我就只是有几个汉人奴而已,也没想到会这样,我其实对陛下一直是忠心的,一点不忠的心都不敢有啊!真的,将军,呜呜!”
白养粹瘪嘴哭着,且看向朱和圳,又道:“真的!将军,我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就算是有鬼逼着我这样做,我也不敢啊!”
“你但凡有点民族同胞之念,也不至于到这一步;坐拥如此富饶的地方,子孙亦可因此世世代代的富贵下去,还有一府之地的白夷被你统治,还不知足,非要把自己同胞变成奴隶!果然是丧失了昔日的理想信念,乃我兴明社之耻!”
朱和圳教训道。
白养粹一时哑口无言。
他也是受过兴明社教育的人,从入军校开始,就被训导官天天教,焉能不知道这些道理?怎么会没有这些觉悟?
只是他自己实在是难以遏制自己的欲望而已,或者说,内心里,他就只是想做个现实主义的人,而不喜欢有什么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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