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个儿容生在边上站着,他再听这话心里怎么就那么堵得慌呢?
“闲来无事多看看书也是好的。”谢万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着平静如常一些,还带着那么两三分‘本公子平日里就是这样的,你们大惊小怪什么?’的暗示之意。
奈何大富大贵一下子没明白过来公子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愣是没接话。
谢万金只得清了清嗓子,自个儿又把话接上了,“我从前没事的时候也常看书的,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
大富大贵愣了片刻,齐齐用一种“公子您没事吧?”的眼神看着他。
边上的容生就笑笑,不说话。
谢万金说了几句这样的话,自个儿都有点不太相信,也没好意思再继续往下扯。
“你们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四公子随口说了一句,就往屋里走。
直到他推开房门,看到自个儿屋里堆积如山的典籍书册,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大富大贵要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谁能告诉他,那个连鬼都不知道怎么去的寒川之地,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典籍记载过它?
这要是一页一页翻,猴年马月才能看完啊?
四公子倚门而立,回头看着容生,“容兄,你看书能一目十行吗?”
容生没答话,只是朝着屋里看了一眼,而后淡淡道:“能,但是我不想看。”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谢万金伸手扶额,特别想问问容生:你还能再任性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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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但是他不能这么问。
四公子缓了缓,硬生生挤出一抹笑来,“容兄,你得看啊……我都是为了你才要找那个什么破寒川的,为了找了破寒川,才让人搬了这么多典籍书册过来,你这样想想,是不是得多看几本?”
他说这话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自个儿方才同小侍女说的“闲着没事要多看书”。
四公子这会儿只想把满朝文武拎一半回来帮着看,看完了再把结果告诉他。
容生淡淡道:“好像有些道理。”
“我说的当然有道理。”谢万金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同容生道:“好了,赶紧来翻看这些典籍。”
容生站在门外没动,语气依旧不咸不淡的,“但是我不想看。”
谢万金闻言,差点背过气去。
他转身看着门外的少年,面色不由得有些微妙,“我说国师大人,你是不是看我好欺负?所以故意的?”
容生一眼不发,只是抬眸对上他的视线,眼里明晃晃的写着:是又如何?
谢万金心里暗骂一声,却也不能真的拿他怎么样。
毕竟容生都不知道还能活几天,任性随意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既然是至交,那他辛苦些也应当。
只片刻的功夫,四公子就把自己安抚好了,当即抬了抬手示意大富大贵过来伺候。
但是不怎么的,容生说不想看这些典籍,却一直站在门外没走。
两人就隔着这么十来步的距离,院里风声轻轻的,有花香暗浮在四周。
谢万金翻了几页书,忍不住抬眸看向容生,催促道:“不看书你就回房歇着去,站这做什么?回头还给站累了,我可不管你。”
容生微微笑了笑,这便转身回屋了。
“这么听话?”谢万金小声嘀咕着,看着少年缓步离去,还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他转头一向,容生这人原本就性情古怪。
做什么说什么都不稀奇,只是这人近来同从前他见到的样子,越来越不一样。
说起来,容生这般随性散漫,好似同他还有那么一点形似之处。
谢万金乱糟糟的想着,抬手揉了揉眉心。
心道:我莫不是疯了?
竟然觉得容生这行事作风有点像他,这事怎么同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般不靠谱。
四公子手上书页,字却没进去几个。
“公子?”
“公子!”一旁伺候着的大富大贵见状,喊了好几声才把他喊回神。
谢万金低头,一目十行的扫过去,正色道:“喊什么?没看见本公子正在忙正事吗?”
大富大贵对视了一眼,眸中满是“公子爷莫不是吃药了”的疑惑,嘴上却一个字都没说,彼此心宣不照。
四公子等了片刻,没等到小侍女开口说话,不由得开口问了一句,“刚才喊得那般急,怎地有事又不说?”
大富犹豫了片刻,这才开口:“今日夫人派人来过了,问您什么时候带容姑娘去挑喜服……”
谢万金手上力道一失衡,差点把正在翻看的书册撕成两半。
“咳咳咳……”四公子清了清嗓子,对两个侍女道:“你们还是出去吧,本公子自己看就好。”
他现在只想静一静。
好好琢磨琢磨,阿娘和容生的事到底要怎么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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