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子怕归怕,但一直在咬牙看底下那些人,抖抖索索的同容生道:“到底是我这个……我这个锦衣侯更贵重些,我、我一来,他们就都跑了。”
容生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道:“侯爷,你能自个儿站好吗?”
“不能!”谢万金想也不想的就说:“我脚软,站不住……”
这话也就谢四公子能说得这么理所当然了。
容生顿时无言:“……”
夜离轻声上前道:“怕高怕成这样,就不要嘚瑟你是什么侯爷了!”
“你知道什么?”谢万金看着不远处匆忙离去的一众人,头也不回的和夜离说:“越怕一样东西,就要把自个儿说的更厉害,这样……”
“这样就不怕了?”夜离说着,将谢万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几眼,“没见你的胆量变大啊?”
“不、不是……”谢万金一边说着,一边眯着眼睛想把不远处那些人瞧得清楚些。
他的嗓音依旧有些颤,却说的极其自然而然,“这样就没那么怕了。”
虽说这法子没那么管用,但是总比没法子用要好一袭。
“真能给自己找由头。”
夜离对谢万金这样的说话十分的不屑,想抬手把人从容生身上扯下来,却在伸手的一瞬间,听得谢万金惊呼了一声,“他!他……他瞧着好生面熟!”
夜离顺着谢万金的目光望去,只见面如白玉的少年转身没入夜色,只来得及瞥见半张侧脸,不由得皱眉问道:“谁啊?”
“我……”谢万金站在高处,本就怕的很,这会儿又急,竟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在哪见过那少年。
>????容生见状,直接拎着他飞身下了屋檐,把人往墙上一推,“赶紧想。”
谢万金靠在墙上,脚踩实地,顿时整个人都好了很多。
夜离凑上前,有些好奇的打量这他,“师兄,他平时就这幅胆小怕事的样子啊?”
他闭着眼睛想了许久,终究还是无果,只能睁眼同夜离大眼瞪小眼,“小姑娘不会说话就少说,非要在这招人讨厌做什么?”
夜离抬脚就要踹他。
谢万金转身扒拉着窗户,又翻窗进了屋。
夜离一脚踹了个空,瞧着谢四公子这翻窗的熟练劲儿,不由得有些想不通,“他在家的时候是从来不走正门吗?”
容生微微挑眉,没说话。
夜离恰好在此刻侧目看向容生,瞧见了容生这挑眉的模样,一时间心情复杂无比,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师兄……你是不是和谢四待在一起太久了?怎么连他身上的轻佻劲儿都沾染了几分?”
容生微愣,而后面色如常道:“天太黑了。”
“什么?”夜离一下子没听明白,不由得追问道:“什么天太黑了?”
容生不紧不慢道:“天太黑,你看错了。”
夜离闻言,顿时:“……”
好吧。
师兄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人说话的功夫,一前一后翻窗进了屋,刚走到帘幔后,就听见有人来敲门。
谢万金站在几步开外,将食指放到唇边轻轻“嘘”了一声,示意两人不要发出声音。
门外那人又敲了两下门,“侯爷!侯爷?容兄?你们醒了吗?可要用膳?”
来的是钱亮。
谢万金回头,抬了抬手示意夜离暂且,而后上前打开了屋门,朝来人笑道:“原来是钱兄啊,天什么时候黑的?我怎的一觉睡了这么久?”
容生和夜离就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谢四演戏。
钱亮却信以为真,呵呵笑道:“许是路上舟车劳顿,侯爷饿了吧?走,我已经让人在观星楼摆宴了,今夜侯爷一定要同我多喝两杯。”
“好好好。”谢万金一边迎着,一边回头喊:“容兄!容兄你起了吗?一道去啊。”
容生这才慢悠悠的从里间走了出来。
夜离原本也想跟出来的,但见师兄原本没有带上她的意思,只能继续在暗处待着,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三人一道去了那什么观星楼。
一路上,谢万金和钱亮说说笑笑的,好似方才在屋顶什么都没看到,这钱府之中什么异常都没发生一般。
容生面色如常,只偶尔听见谢万金哈哈大笑的时候,忍不住抬头看他一眼。
钱亮也是个能藏事的。
两个能演戏的凑到一起,只苦了边上了看客,身在戏中,却不能点破,还得陪着一起演。
直到几人上了观星楼,满桌山珍海味和佳酿。
谢万金刚一落座,钱亮就亲手斟了酒递给他,“侯爷,尝尝我们北阳城的千金醉!”
要说从前,谢万金肯定二话不说就喝了,今个儿却是端着酒杯,看向了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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