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瑶显然心有不甘,她瞪着双眼,神色痛苦的的看着聂君珩,喉咙里发出难听的聒噪声。
她的声带严重受损,每扯动一下,喉咙就疼得要命。
凌雪紧张地问他:“君珩,你怎么来了?”
聂君珩语气温和地道:“宫宴太无趣,我四下走走,不知怎么就走到这里。”
“话说,阿姊又在这做什么?”
凌雪心头一紧:“那……那你可听见什么了?”
聂君珩轻轻摸了摸凌雪的脑袋,一脸宠溺地道:“阿姊想让我听见什么?”
凌雪自是什么都不愿意让他听见的。
她拉着聂君珩的手,当即就带着他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一路上,凌雪越想越气。
若不是聂君珩在场,她指不定要生撕了徐若瑶!
可现在,当着聂君珩的面,她不好当众发火,省得徐若瑶嘴里再蹦出什么污言秽语,伤了她阿弟的心!
只是,这口气憋在心里属实有些难受。
思及此,她对聂君珩道:“阿姊收回方才的话,往后,徐若瑶若再给你荷包,你不应该叫她走开。”
聂君珩道:“那我该说什么?”
凌雪顿了顿脚,转头看着他,语气坚定地道:“下次,你就让她滚!滚得越远越好!她若敢对你失礼,阿姊替你撕烂她的嘴!”
聂君珩不由失笑,他眸色深沉地看着凌雪,道:“好。”
这时,两人来到一处僻静之地。
凌雪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无人,便松开了聂君珩的手,对他道:“君珩,你在这帮我守一下,别让人靠近,我身上起了红疹,我得涂点药膏。”
聂君珩神色一变,紧张地道:“怎么了?为何会起红疹?”
凌雪道:“没事,许是螃蟹吃多了。”
聂君珩眉头一蹙:“螃蟹?”
凌雪道:“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吃了螃蟹的缘故,医书古籍上有记载,有些人体质特殊,是不能吃太多螃蟹的。”
见聂君珩一脸愧疚的模样,凌雪从怀里掏出一瓶膏药,安慰道:“不过你放心,我身上有药,擦一擦便好了。”
聂君珩道:“那我帮你。”
凌雪一口回绝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说完,她绕到了假山后,隔着假山对站在外面的聂君珩道:“你帮我守着便好,别让人看见。”
聂君珩转过身,站直了身子,轻声道:“好。”
有聂君珩在外守着,凌雪便没了顾虑,她解了衣带,褪去衣裳,用手蘸着药膏一点点涂抹在身上。
有了药膏缓解,身上的不适很快便消散了。
不知过了多久,假山外忽然传来聂君珩的声音。
“阿姊,好了吗?”
想是等得不耐了。
凌雪快速将药膏揣进了兜里,对外应道:“就好了……”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眼前,还不等凌雪看清眼前之人的面容,一只大手便捂住了她的唇。
“有人来了。”
听见聂君珩的声音,凌雪悬着的心这才缓缓落地。
可片刻,她又羞红了脸。
她的衣裳还未来得及穿好,一大片雪肌暴露在男人面前。
可此刻,男人将她抵在假山上,她的身体的紧贴着他的胸膛,炙热的体温仿佛要将她融化。
聂君珩也注意到了她的异样。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少女,借着皎洁的月光,那雪白的肌肤似凝脂般莹润。
小巧精致的脸蛋在他手掌的包裹下,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眸子,无辜的望着他,惊慌又失措。
静默的空气中,不知是谁的心跳忽然加速。
聂君珩率先别开目光,他伸手,将她滑落至臂弯的衣衫缓缓的提了上来,小心翼翼地遮住她流露出的春光。
凌雪的脸快要红透了。
偏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两道陌生的声音,听声音不难分辨是一男一女,并且距离他们很近。
女子声音娇媚可人,百般惑人:“这几日不见,玉郎可有想我?”
男子声音透着几分急切:“日日都想,几乎夜不能寐……”
后面的声音简直不堪入耳。
即便是不通人事的凌雪也知道外面正发生着什么。
她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来这僻静的地方,竟能遇见侍卫和宫女之间的这等苟且之事!
要命的是,她现在还和聂君珩在一起……
污了她的耳朵不要紧,可她的阿弟情窦未开,尚且不知何为男女之情,心境是多么纯洁!可不能就这么被污了耳朵!
凌雪俯身凑近他耳边,对他轻轻道:“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她声音极轻,羽毛似的,在他心尖轻轻挠了挠。
还不等他说话,凌雪便缓缓伸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聂君珩浑身绷紧。
无人知晓,他此刻的心境有多么复杂,亦无人知晓,他内心的悸动在此刻有多强烈。
两人就这么躲在假山后,静静等着外面的一切结束。
凌雪始终替聂君珩捂着耳朵。
聂君珩在身高上有绝对的优势,为了不让她累着,他便主动弯下腰,垂着脑袋凑近她。
漆黑的夜里,唯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以及外面此起彼伏的声音……
半炷香后,外面的声音总算消停了下来。
偷尝禁果的一男一女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假山后静默的两人却还未缓过神来。
直到聂君珩轻轻道了一句:“阿姊,他们已经走了。”
凌雪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松开了他。
“那……那我们也回去吧。”
两人一言不发的走在回去的路上。
凌雪总觉得经过方才一事,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思量片刻,她还是忍不住开口打破这僵局。
她说:“今日碰见这事,属实有些晦气,回去之后,你切记洗个澡,睡前再读几本经书。”
聂君珩道:“阿姊放心,方才阿姊捂着我的耳朵,我什么都没听见。”
凌雪也采猜不准他听了多少,只不放心的又嘱咐了几句:“你切记,往后若有了喜欢的姑娘,定要三书六聘,明媒正娶之后,方可行此事,如若不然,就是对姑娘的不尊重,你可记住了?”
聂君珩闻言看向她,眸色深沉,应道:“好,都听你的。阿姊说什么,便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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