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几日不见,”殷岩柏不悦的轻哼一声,“你想他了?”
魏京华微微怔了一下,一时不想理会他这无礼的问题。
“你若是想他,我就带你去见他,你若不想……”殷岩柏呵呵一笑,“那就别打听。”
魏京华皱了皱眉,“自打那日他守在笼子旁边,与我们三个一起行了半日,被圣上叫去以后,就没再见过了。他可是因为自作主张,被圣上责罚了?”
殷岩柏抿着嘴,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王爷不说,等营帐扎好,我自己去寻他。”魏京华举目远眺。
他们现在已经越来越靠近西北。
这里没有行宫,连圣上都是扎营而居。
一大片营帐在广袤的草原上,看起来也颇为壮观。
天高地阔,人的性情似乎都比在京都的时候,奔放多了。
她去找自己未婚夫,应该也没什么好诟病的吧?
“你别去了。”殷岩柏却皱眉,不满的哼了一声,“他想见你的时候,自然会来找你了。”
魏京华挑了挑眉,说的好像是寇七郎不想见她一般?
“若他是因我受罚,理当我去探望他呀。”魏京华看殷岩柏闪烁其词,索性步子一晃,直接绕过他,朝远处的营帐走去。
一面走,一面打听寇七郎的营帐在何处。
寇七郎陪着魏家的小姑娘坐铁笼子的事儿,在随驾队伍里,早已经传开了。
古代人民对八卦的热情,丝毫不必现代人差。人家一看小姑娘打听未婚夫住哪儿,皆热情的给她指路。
殷岩柏拦都不好拦……
临近寇七郎的营帐,他终于忍无可忍的把她截住,“他不方便见你!”
“嗯?”魏京华抬眸,审视般看着他,“不方便,是什么意思?”
“他这会儿在营帐里,说不定正光着腚抹药呢!”殷岩柏刚毅的面庞不由红了红,“你冒冒失失过去算怎么回事儿?”
“光着腚……”魏京华茫然的重复了一遍。
殷岩柏却比她还尴尬,好似已经叫她看见了寇七光屁股的样子。
他恨不得捂上她的眼,堵住她的嘴!这小姑娘,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啊?他是男人,他说,她也能说吗?
“他为什么光着腚?”魏京华皱眉,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妥,“他挨板子了?因为私自坐在铁笼子旁?”
“你……”殷岩柏后悔不跌,他就不该提!
他原本是想叫这女孩子“抱羞而退”,谁知他一个大老爷们儿都臊眉耷眼了,她竟还严肃认真,一脸正经的往下问!
“王爷不说,我进去了。”魏京华的步子灵活得很。
殷岩柏不得不伸手拽住她的衣袖,又把她拽了回来,“你真想知道?”
“王爷看我像是在开玩笑?”魏京华仰着脸反问。
殷岩柏长吁了一口气,这些话,原本是他最最不想叫她知道的。
可现在,竟然要他亲口告诉她,这真是太折磨人了。
“圣上问寇七,为何要坐在铁笼子旁,陪你一起丢人现眼,可是对圣上的裁决不满?”殷岩柏看着女孩子认真而恬静的脸,心都揪在了一处,她若知道寇七对她的付出,必然会感激涕零的吧?
“寇七说不敢不满,但他身为未婚夫,不能保护自己的妻免受羞辱,理当同甘共苦。”
魏京华默默拧住眉头。
“圣上说,你训狗不利,酿成大错,要么叫寇家退婚。要么叫他代你受过,重打三十大板。”
殷岩柏的话音落下,寇七郎的帐前,这两人之间只剩一片清冷寂静。
敢在圣上面前毅然决然的说,绝不退婚,咬牙抗下三十大板,一声不吭……殷岩柏心里是佩服寇七郎的。
他甚至暗暗告诫自己,日后要离魏京华远一点……因为他看得出,寇七郎是认真的。
虽然他自己也是认真的,可毕竟人家寇七有正经的婚书在身。
殷岩柏烦闷的抬手挠了挠头,“算了,他若知道你来看他,必定会高兴,说不定伤还能好的更快呢!你……你进去吧!”
殷岩柏让开路,语气别扭至极,两只手也在袖中攥成了拳。
一股子愤懑之情在他胸腔里左突右撞,却寻不到发泄的出口。
寇七郎错了吗?没有……魏家这小姑娘错了吗?似乎也没有……
殷岩柏气哼哼的拂袖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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