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接连腹泻了七八次……如今还觉得某个不可言处,正火辣辣的疼。
“这东西真能治病?”耶律峄不知是在畏惧那细细长长的针,还是在畏惧扎针之后的“反应”。
他皱着眉,向后缩了缩。
魏京华抬头看他,“效果如果,世子应该最清楚啊?身边人没有告诉您吗?”
女孩子语气平静,亦如她昨晚在圣上及众臣面前拒婚之时。
她看着他的目光里,竟然没有半分的畏惧,也并无敌意。
好似他只是她的一个普通病患,与旁人并无两样。
这个感觉,叫耶律峄很是不爽!
就算她不愿意嫁给他,但他也绝对是与众不同的存在!
她眼里可以没有爱慕——但不能没有畏惧!
耶律峄一勾嘴角,猛地倾身向前,按住女孩子的肩头,整个身体,向她猛然压了过来。
眼看他要把女孩子压倒在地毡之上,却肩头一麻,吃痛闷声一声。
他侧脸一看,一根细长的金针正扎在他肩上,透过衣衫皮肉,竟然已经没入了一半!
“你……”耶律峄愤懑之余,深感不可思议!
赤金是柔软的东西,这针又极细,他的皮肉筋骨有多硬,他再清楚不过!
这女孩子细软的小手,究竟是如何那么迅速的把针扎进他衣服、皮肉的呢?
魏京华挑眉看了他一眼,不等他说话,几根针入手,蹭蹭蹭飞快的捻入他肩头穴位之中。
他只觉的自己仿佛被人钉住了一般,完全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
那女孩子纤长的手臂轻轻一推,噗嗵把他推倒在坐榻上。
强悍如他——竟然被一个小姑娘推倒了?
这事儿若传出去,他怕是要成为整个契丹族的笑柄了!
“你给我住手!”耶律峄咬牙切齿,“我若不……”
他话还没说完,女孩子却是动作飞快得的又插了几根针在他胸前、肋下。
他顿时发现自己虽嘴巴开合,却不能发出声音。
哪怕是唤帐外的随从进来,这么简单的事,却也做不到!
从不知害怕为何物,觉得天大地大他最大的耶律峄,无端的惊恐起来……倘若这时候,眼前这个女孩子心存歹念,一刀捅了他,帐外站着他的随从,也不能有人进来救他!
“世子不用害怕,身体放松一点会少受些痛楚。”魏京华缓缓说道,声音柔和好听。
耶律峄顿觉耻辱,他想怒喝一声,他才不怕!
可惜,他做不到。
他浑身僵硬,直挺挺的躺在坐榻上,如砧板上的肉,任凭这小女子宰割。
“昨夜那蘑菇毒性很大,一次驱毒,怕是不能肃清毒素。若是不再次施针调理巩固,只怕会毒性复发,引起慌乱。”
魏京华兀自解释着她主动寻来的原因。
“引起慌乱倒也罢了,被人质疑我的针法不行也不要紧……”
女孩子轻轻一笑,整个人都显得活泼又灵动。
“倒是辱没了我养父的盛名,说是我养父教的不好,那就对不起我父在天之灵了。”
这话是她开玩笑的,刘家养父根本没教过原主针法。
她守着契丹世子,留针片刻,算着时间又依次取针。
浑身僵硬,心头愤懑的耶律峄却忽觉一阵轻松。
随着她取针的动作,好似有一股热流,奔涌向他四肢百骸,整个身体都舒坦极了。
就像极致紧张后的,尽情放松……他身心都不由自主的愉悦起来。
魏京华取完了针,正在收拾针匣,不防备,手腕忽的被人攥住。
她冷冷回眸,瞥了耶律峄一眼,冷笑道,“不知有没有人告诉过世子,不要挑衅手里拿着针的大夫?”
说着,她晃了一下手里的金针。
耶律峄心有余悸,立即放手。
不能动,甚至连声音都不能发出的体验,太恐怖了。
但他看向这女孩子的目光里,却满满都是兴奋之意。
“魏小姐别误会,我没有歹意。”耶律峄的中原话说的极好,字正腔圆,还带着些西北男人的粗犷沙哑和磁性,“我只是在想,你这么费心费力的为我解毒,救我,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魏京华却是余光一瞟,看见了堆放在一旁的箱笼,像是馈赠的礼物。
她又动了动鼻尖,一股子女人用的香粉味道,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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