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泪窝浅,说话间,眼眶里又蓄了泪,不过这次是闪动着期盼的泪光。
魏京华在寺院外头的林子里,高声招呼着贡布与紫麒麟。
好一阵子,都不听它们回应。
秦文紧张,“别人没找到,再弄丢了那么矜贵的大犬……”
魏京华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贡布认路,去乌兰布统草原的路上,它跑走来还能自己找回来。如今在京都,它怎么能丢?更可况,紫麒麟可是神兽,更不会丢了。”
魏京华安慰了秦文,把她送回梅园,她则带着疑虑往衙门里去。
借着她的腰牌,她顺利的去查京都的人口籍贯。
想看看有没有哪个大户人家,或是富商巨贾里,名字带“嵊”字的。
那人捐的很有规律,几乎每个月都去捐了,这必是长住京都之人,那些不长在京都的商贾,已经被她排除在外。
那人捐的手笔很大,不能月月都拿出这么一笔闲钱的人也被她排除在外。
这么排除一遍之后,京都户籍资料里所剩的人家,就只有各个世族门阀了。
她深吸一口气,带着那几本户籍资料,在衙门里头的桌案旁坐下,准备通宵查找。
这么厚的户籍册子全翻下来,可不是个小工程。
更可况……她心里清楚,即便翻找下来,也未必一定有收获,毕竟一个“嵊”字,不知是名还是字。户籍册上岂会登记的那么全备?
魏京华皱着眉头,一面思索,一面又手指迅速的划过册子。
衙门里的人已经越来越少,外头愈发安静。
忽而一声“呜汪!”
魏京华猛地抬起头来,“贡布?”
“汪汪汪——”贡布咆哮。
魏京华赶紧离开桌椅,阔步向外走去。
贡布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它也不怎么爱咆哮,只有一种可能会叫他这般嘶叫——它遇到了敌人!
魏京华心头本就揪紧,贡布的叫声催她跑的更快。
她寻声跑到衙门后院之中,眼前的情形却是叫她一愣。
紫麒麟在一旁趴卧着,样子慵懒。
贡布对着一个身高马大的男人,咆哮不止。
男人既要抵制它的扑倒之势,又不想弄伤这么大的大犬,胳膊架着它的样子很有些滑稽。
“晋王爷这么闲吗?夜探衙门,是要查案?”魏京华抱着肩膀,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殷岩柏苦笑求饶,“魏长使行行好,赶紧叫贡布离开,我不想弄伤它,更不想被它伤呀!”
“王爷自觉离去,贡布聪慧,必然不会再去追您。”魏京华倚在柱子上,懒懒说道。
殷岩柏无奈看她一眼,天已经很晚,屋檐下的灯笼未能照亮她的脸。
他看不清她的神色,却不难听出她语气里的不耐烦。
殷岩柏低叹一声,“我是来向你负荆请罪的。”
魏京华呵的笑了一声,“不敢,自觉不配。”
“魏京华!”
“臣在。”
“你……”
“臣还有要事在身,王爷若没指教,请回府去吧。”
魏京华说完,就连一直趴卧在一旁,懒得理会的紫麒麟都蹭的站了起来,迈着王者的脚步,向殷岩柏走了过去。
殷岩柏站在原地未退,“人做了错事,就一定无法回头了吗?他已经知道自己太过心急,行为不当,就连饶恕的机会都没有吗?”
魏京华闻言停下脚步,忽然抬头,“也不一定,不然怎么有将功补过这一说?”
殷岩柏闻言一喜,“如何才能将功补过呢?”
“听闻秦文今日去找王爷,王爷却连见也不见?”魏京华问道。
殷岩柏微微一愣,挠了挠头,“我并不知道呀?”
魏京华打量着他,凭她对晋王的了解,他还不至于为此说谎。
他的性情,做了就是做了。
“秦文怎么了?”殷岩柏问道,“我曾交代府上人,她们的事情不必再告诉我知道……”
“水蔓菁不见了。”魏京华说。
殷岩柏生生一愣,“不见了?!”
魏京华点头,“紫麒麟,贡布,请王爷过来。”
两只獒犬立时通情达理的让在道旁,殷岩柏阔步向前,两只獒犬虎视眈眈的跟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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