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伤的这么重……”常武挠挠头,面色愧疚。
姜翰立即开口,“与你无关,是我……”
“常武你若有心赔罪,光动嘴,不行动可是不行。”殷岩柏呵呵一笑,插言道。
常武立即点头,“光说不练假把式!”
“姜参将的膝盖有旧疾,今日又气血不稳,体内燥热。魏长使给他开药,至于煎药服药的事儿,都交给你来办了!”殷岩柏大手一挥,吩咐下来。
常武忙不迭的答应,“应该的,应该的!”
殷岩柏看了魏京华一眼,心里极美。
若不是她扎针的手艺,无人能取代,他只怕立时就要吩咐常武来扎针,把她与这位表哥的一切接触都给斩断了才好。
“那人是什么人?有何目的?审出什么来了?”殷岩柏看着常武,端正了脸色。
“回王爷,那人被带走之后,反倒嘴硬,什么都不肯说。”常武拱手,“动了刑具,他倒吐了一点消息,只是这消息……”
“消息怎么?”殷岩柏浓眉微挑。
“这消息听起来不甚靠谱……”常武迟疑了好一阵子,才低声说,“他说简家。”
殷帐内立时一静,几个人表情各异。
姜翰的眸子都是狠狠一缩。
魏京华与殷岩柏更是飞快的对视一眼。
简家被他们弄进了大牢里,简延进去的时候已经气若游丝,半条命都不剩了,随时都会咽气。
简无忧也被大理寺控制调查,虽说圣上的判决一直没有下来,但也绝不可能这么快就被放出来。
至于简家其他人,并没有简无忧那样的大权在握,简无忧一倒,他们也都不顺。贬谪的贬谪,罢官的罢官……
“好好审问。”殷岩柏沉声说道,“另外与京都的殷戎联系,看看简家是不是暗中有什么动作。”
常武沉默片刻,慎重的应了一声。
他正欲问魏京华讨要药方,好给姜翰煎药。
忽听帐外有兵吏急声禀报,“常将军在里面吗?”
常武连忙应了一声了,“在这儿,什么事?”
“回禀常宿卫,那细作在审问之时,一不小心……叫他咬舌自尽了!”兵吏在帐外小声说道。
帐内几个人都是耳聪目明之人,即便他声音小,几个人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咬舌自尽?”常武闻言大怒,“你们是怎么看人的?”
“他怎么会自尽呢?”魏京华却是歪着头,狐疑问道。
帐内的几个人皆侧脸看着她。
“许是不堪刑具折磨……”常武嘀咕一声。
“他既有自尽的勇气,当初王爷要灌他药粉之时,他又何必拒绝,还说留着自己对王爷有用呢?”魏京华皱眉反问。
常武又摸了摸后脑勺,一时答不上来。
殷岩柏却在一旁猜测道,“有没有可能那药粉服用,不至于死,或者会死的十分痛苦?他晓得药粉会叫他倍受折磨,所以用了拖延之计,就是为了寻到这个可以自尽,又不用忍受折磨的机会?”
魏京华闻言,转脸正对着殷岩柏,她眨了眨眼,看他看得专注。
殷岩柏在她目光凝视之下,心跳不由的有点儿快。
她这样的眼神……对他来说,好似鼓励,好似邀约……叫他心潮澎湃却又不敢妄动。
“是了!”她猛地一拍手豁然起身,“大军之中,只有一处水源地吗?没有其他取水处?”
常武立即抬头,“还有别的,不止这一处!”
“有没有可能姜参将发现他的时候,他其实已经在别处得手了呢?”魏京华气息略急,语速也略快。
常武脸面一凝,“末将这就去查!”
“我与你同去!”魏京华急声说。
姜翰张了张嘴……那他怎么办?他这一腿的针怎么办啊?
常武扭头看了他一眼,“魏长使留下吧,卑职去寻了军医一道去查验!”
“快去。”殷岩柏点头吩咐。
常武立即出了营帐。
姜翰皱着眉,抬眼看她,“若是他已经得手,会……怎么样?”
魏京华抿嘴,好一阵子没有说话。
待留针的时间差不多,她俯身取针之时,才缓缓说道,“那投毒之人,为了不让自己服下那毒药,宁可受刑具折磨,宁可咬舌自尽……你猜那药会怎么样?”
姜翰一抖,表情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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