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州城,城门外。
朱英俊踏马而来,身后千军万马,旌旗招展,一望无际,气势感满满。
“三娘子”盛“妆”出迎,仪式感也满满。
李托眯着眼,不屑一顾,前段时间都是跟胡三刀的安溪军交锋,有输有赢。
大家摆开阵势,你来我往,好不热闹,犹如演戏,阵亡者无,伤者寥寥,鞋子倒是丢了好多只。
李托初来乍到,不怕虎,三四千人的兵强马壮,还在乎你这小三千,干他。
而胡三刀也存了不该有的小心思,出工不出力,保存实力。
从昨晚一席话之后,他顿悟了,他蜕变了,他怕了。
好听点是好男儿志在“裆”下,呸!当下,难听点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看看现在,想想从前。
我老胡还是有用的。
军功,我老胡亲自用手挣来,荣华富贵尽在手中,等吉王殿下回来论功行赏,用军功说话,用打下的地盘说话。
他不想再任人拿捏,看人脸色,他也隐约看见背后的刀子。
所以,今天他要体现自我价值,要军功,要敬州,要出气。
刚到城门二里处,朱英俊就拉紧缰绳,马儿纷纷停了下来,围绕四周,观察地形。
而身后的胡三刀却没“刹车”,也没有丝毫的停顿,长枪所指,一往无前,把朱英俊都看懵了,这是要搞哪样?
老胡一马当前,身后的铁杆们也不是吃素的,一咬牙,紧跟而上。
“三大娘子”有点懵,“先礼后兵”呐?李托给刘大有一脚,意思是上前问话。
刘大有深呼一口气,“来将何人?”
声音小的只有三人能听到。
李托一扶额头,“我尼玛……,大点声啊!”
“来将可留姓名?”
“你爹。”
“我爹……。”
“你给我滚一边去。”
“嗨!那个大胡子别给脸不要脸,休得猖狂。”
“死人妖。”
“休得猖狂。”刘大有。
“两个死人妖。”
“休得猖狂。”何贵。
“啊,一窝死人妖……,都下来受死。”老胡要疯了,人妖聚一窝了。
“来人呐,靠近就给我放箭。”
老胡来得快,去得也快,身后留下几具尸体,都是中箭而亡的。
骑马来到朱英俊身旁,言道:“朱将军,攻城吧。”
“不打个招呼?”
胡三刀压下心中的憋屈,咬咬牙,指了指城门下的几具尸体,“就当打过招呼了。”
“你这打招呼有点废命啊。”
“朱将军,我先来吧,今日不拿下敬州城,我提头来见。”
“胡将军,请。”
“来人呐,给我摇旗擂鼓,攻城……杀妖。”
攻城战瞬间打响,此时,胡三刀憋着一股气,还不可对人言,只有挥刀向前,才有点安全感。
“来人呐,弓箭手压制。”朱英俊言道。手拿望远镜,看着三妖。
一波波的冲锋,互有死伤,安溪军二换一,有点惨烈,胡三刀也大腿左侧中箭,再偏一点,能直接给他阉了。
老胡后怕不已,tmd,后汉的弓箭也长眼吗?竟往下三路招呼,呸……!
何贵哆嗦着看着攻城,李托靠近言道:“你看你那熊样,哆嗦啥?攻城战没有个一两万人,能攻下我五千人把守的敬州城?等下他们疲软了,我们城门打开,冲出城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将军,可不敢,他们刀利甲厚,马肥体壮,硬碰硬我方不及,何况,他们还有“天雷”未动。”
“天雷?什么鬼?魔法伤害?”
“就是小布包,然后“轰隆隆”几声,天崩地裂,我的潮州城就是被他们用天雷轰破的。”
“骗鬼那?小布包?少在这谣言祸听,丢了潮州城还没给你算账呐,靠边。”
“将军,你咋不信呐,唉吆喂!来了。”何贵兴奋的指着一个大大的盾牌在缓慢靠近。
心大的三妖,兴奋的趴在城墙上看着景,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盾牌手的风骚走位,就差瓜子,点心,茶水了。
何贵还充当解说员,“看到没,看到没,到城门口了,放小布包了,后退了,拉绳子了,哎呀,要点火了,趴下。”
一道火舌,由远及近,飞速闪烁,城门口空荡荡一片。
何贵躲在城墙下,捂着耳朵。李托和刘大有却未动,眼巴巴的盯着火蛇,今天必须要长点见识。
朱英俊拍拍胡三刀的肩膀,让他安心养伤,兄弟给你报仇,翻身上马,刀出鞘,枪随后。
“轰隆……。”
天摇地动,木屑横飞,城门瞬间四分五裂,轰然倒塌。城墙上的士兵们,东倒西歪,摔倒受伤者着不计其数。
胡三刀咬紧牙关,手上青筋爆裂,面色赤红,是“天雷”,也是他此生的噩梦。
城墙上的李托和刘大有,也摇晃着摔倒在地,耳朵嗡嗡得,刘大有口水都流下来了,两人目光呆滞。
好一会才缓过神来,迎接他们的是震天的喊杀声,“安溪军”和“大鹏军”进城了。
敬州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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