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间,树荫下,小溪旁,石头上。
佳人在侧,小手互握。
手心里都是汗,心如鹿撞,心如虎啸。
青丝蘸白雪,来路生云烟。
江芯瑶的发丝随风轻拂林风的脸颊,也拂过他的心间,那一刻,他有种为此女甘心赴死的冲动。
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好像突然有了软肋,又好像突然有了铠甲。
爱情是盲目的,是冲动的,是毫无理性的。少年就是这种舍我其谁的“狂”,“年少轻狂”了解一下。
“须知少时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青春须早为,岂能长少年。”
喃喃细语不足言,但有浓情蜜意萦绕心间。
郎情妾意,一个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一个面若冠玉,风流倜傥。
“不求被全世界宠爱,只求这一生……是你的例外。”大胆表白都是爱,江芯瑶敢恨敢爱。
“真是人民有信仰,民族有希望,国家有力量,老子有对象。”少年郎林风的回答,让江芯瑶心肝颤,额滴亲娘!太有男人味了。
“报,林将军在吗?吉王殿下密信。”一声马嘶声打断了林中的寂静,也打断了一对小儿女。
一个“青鸾”的报信人快马而来。
林风连忙现身,接过密信,检查蜡封后,走到一边快速打开,浏览起来,眼神一缩,斗志燃起。
左思右想后,将密信投入一旁的篝火中,转身对江芯瑶言道:“芯瑶,有紧急军情,等我回来。”
干净利索,雷厉风行。
“紧急军情?林郎……。”江芯瑶依依不舍。
林风不顾大家的目光,上前握住江芯瑶的小手,依依作别。
“林郎……。”
“等我回来。”
说完后,踏马而去,独留一抹白在暖阳下,渐行渐远。
“林郎,我在汀州……等你。”江芯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如刀割。
刚刚有点感觉,就要进入热恋状态的两人,浑身不得劲。
总有一个人的离开,让你瞬间觉得自己一无所有。江芯瑶泣血奉上。
三木林,一座边境小镇,树木稀少,却有漫山遍野的竹子,叫竹海更贴切一些。
此镇坐落在汀州和虔州交界处,它的左边是虔州,右边是汀州。
以前同属南唐境内,如今却有了另一层的意思。跨过小镇的边防站,就将进入虔州地界。
小镇不大,却异常繁华,虽然只有一条主街道,却在两旁分布着密密麻麻商铺和客栈,一眼看不到边。
商人的嗅觉总是最灵敏的,随着汀州纳入清源郡的版图,这种边境接壤之地,就变成了香饽饽。
当然了,大头还是掌握在吉祥商会的手里,其他人跟风也能吃得饱饱的。
来到一座气派的客栈门口,林风停马驻足,余光一瞄,牌匾右下方的角落里刻有“22”两个小字。
贵客临门,小二连忙跑了出来,殷勤接待,大声招呼着。
言语几声后,战马一匹匹从旁边入后院,林风带着侍卫们来到大堂。
刚刚坐下,小二已经端着茶水上来,菊花茶,降火解渴。
“把你们掌柜的叫来。”
“好勒,你稍等。”
“各位贵客,想吃点什么?”掌柜的不出奇,扔在大街上,转眼都找不到的那种。
“把你们店的拿手菜都端上来,另外,把马儿照顾好,用豆饼,不会差你银两。”侍卫说完后,拿出一张银票,拍在桌上。
“贵客放心,妥妥的。”
掌柜的笑嘻嘻的拿着银票离去,林风漫不经心的喝着茶,余光扫过四周的客人,手心里却不动声色的,多了一个竹筒。
犹如老手,波澜不惊,面不改色。
裴虎子眼神一缩,低头喝茶。
“此地是边境之地,鱼龙混杂,大家还是小心一点为上,低调处世。”
“你多听多看多学。”林风对着裴虎子轻声言道。
裴虎子点点头,眼里的崇拜之情若隐若现。
此次赶往虔州,秘密会见虔州刺史谭若钦,林风自带秘密使命,一好一坏,一稳一冲。
同一时间,南平海军学院内,李子木召见林仁肇。
通过这段时间的磨合,两人之间也彼此了解各自的秉性,林仁肇打心里喜欢这种雷厉风行的作风,毫不拖泥带水。
同时,他也被吉王殿下的行事作风感染,慢慢从主政一方的行政人员向军武转变,干回自己的老本行。
在李子木的内心定位里,林仁肇就是一方战将,三国赵云般的存在。
关于历史中林仁肇的切断投敌言论,李子木也一直在等一个他的开口。
可是,时不我待,这个慢性子。看着手中的情报,李子木不想再等了,机会稍纵即逝,被动挨打不是我们清源郡的处事方针。
林仁肇大礼参拜后,站于一旁。
余光一瞄,看着书案上歪歪扭扭的字,暗暗一笑,吉王殿下的字是真的丑。
“林将军,只看字可懂意思?”仿佛看穿了林仁肇的小嘲笑,李子木笑嘻嘻的言道。
“殿下这字……出类拔萃。”林仁肇搜肠刮肚想不起哪个美好的词来形容,还好急中生智。
吉王殿下不要面子吗?
定睛一看“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林仁肇眼神一缩,内心惊涛骇浪。
这是形容南唐的境遇吗?
三战皆败,丢城失地,去皇帝号。
南唐怕了,被打怕了,彻彻底底打怕了,从后主到臣民,从上到下可有一人敢说“进攻”二字?
长江以北州郡尽失,子民千千万俱无,只能摇尾乞怜,苟延残喘,偏安一隅,静看中原争霸,而毫无争胜之心,这就是南唐的现状。
今日看到这句“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林仁肇热血沸腾,不能自已。
哥哥和弟弟?可敢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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