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北地辽南已经白雪皑皑、山水之间包裹上了厚厚的“银装”。
此时在旅顺港的岗亭上站着一个不停打着哈欠的清军,自从毛文龙死了,皮岛也被主子爷们攻灭后,海上早就没有了什么危险,以往看守旅顺这种海边城池也不是当年那么倒霉了,反而成了一个清军上下想要的肥差,这个士兵估计都还没睡醒呢,不过恍惚间这个清军突然看到码头正南方的海面冒出了一个个黑色的小点。
“应该是南边的行商吧,嘿嘿,生意上门咯”想到这里,这名清军都没准备叫上自己一队的兄弟,一个人跑到了码头边上。
“虎爷!前面那清军好像把咱们当成行商了!”张虎船上的一个小兵乐呵呵的道。
“他奶奶地,这假清狗还真他娘的虎,拿老子的枪来,看老子给这小子提前拜个早年。”张虎乐呵呵的吼道。
清军的士兵在码头等了一会之后感觉有些不太对,随着越来越靠近的船队,终于在船队进入港口后这名清兵终于看清了张虎船队上方挂着了日月旗。
“敌袭!!!!”
“砰!”
“他奶奶地,还他娘地暴露了,兄弟们!准备登陆,炮营的兄弟操着炮给我瞄准了那几个巷口!有人一来就轰他娘地!听到了没!”张虎吼道。
“遵命!!!”
随着船队驶进了码头,船上的海南卫士兵放下了一排排船梯,张虎下船之后左手拔出腰刀,右手拿着火枪吼道:“兄弟们,冲啊!”
随着张虎带人冲向通往城镇的巷口,军营里的清军也纷纷拿着刀枪冲出巷口,粗略计算大概有五六百人。
“砰!”
“砰砰砰砰…….”
随着第一声炮响,码头里一艘艘的船队纷纷开炮,飞射得实心弹瞬间就击穿了巷口清军的盾牌,带着冲力直接轰出了一条血渠,在轰穿清军的队伍后还飞射了十几米,最终跌落在了地上。
单这一轮炮击清军就死伤了四分之一的人,在后方督战将领的指挥下重新拿起盾牌、聚起队形向前方的张虎冲去,而张虎等人已经聚起了三排排枪队形。
“放箭!!!”清军统领喊道。
“举枪!发射!”
“砰砰砰…..”
随着张虎的一声令下,前方的火枪兵瞬间扣下扳机,清军举着的铁木盾牌瞬间被米尼弹击穿,连带着还击穿了举着盾牌的士兵,但这只是开始,随后而来的数十颗子弹让正前方的清军接二连三的倒下,而清军射出的箭矢在遇到海南卫两层棉衣一层锁子甲的防护下根本没造成太大的伤害,除了有几个倒霉呗射中了小腿和脚背的,海南卫在第一轮对射下就消灭了对方五分之一的人数。
砰砰砰!!!
清军的射手还在装弓箭时,海南卫第二排、第三排的火枪兵开枪了,在这么宽阔的码头上,清军根本没有任何时间躲避就被射了个对穿。
“不打了!不打了!我投降!”一名正前方持着长枪的士兵丢下长枪吼道,本来大家举着盾牌准备冲锋的,怎么十几个弟兄就只剩他一个了?
砰砰砰!!
随着一名清兵的投降,清军队伍中也开始出现了混乱,后排的清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到前面的兄弟一个一个的丢下武器跪在地上,等轮到他们时,还没等说出投降就被击倒在地,更后方的清军顿时吓得丢下武器跪倒在码头上。
队伍最后方的清军统领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声,正准备转身跑路,被眼尖的张虎抬手就是一枪,直接打死。
“虎爷!这仗打的真轻松,还没咱们和北大营对练危险”一名百户在安排完人绑住俘虏后,笑呵呵的走到张虎面前说道。
“滚滚滚滚滚!瞧把你小子能的,没看到被射伤的弟兄啊,还他娘在这虎,给老子照顾弟兄们去!”骂完百户的张虎转身在对捆绑俘虏的士兵吼道:“兄弟们!记住啊,把老百姓都叫上船,都给老子客气点,对于投靠清军的人家给老子挖地三尺也得搜楼走,听到没!”
“听到了!虎爷”码头上的士兵大声吼道。
看着在打扫战场的士兵,张虎不禁在心里嘚瑟起来,“嘿,咱老张绝对是南大营第一个夺下城池的人,不行这功劳得好好报报:“方和!方和!你他娘的死哪去了!”
“虎爷这呢!我在船上呢!”已经升为百户的方和从船上探出身子挥手说道。
“派个人给郝虎报信,说旅顺夺下来了!让人多派点空船过来。”张虎吼道。
“行嘞!”
当张虎轻轻松松拿下旅顺的时候,旅顺正南方铁山岛中的一个营帐里,一名副千户掀开了帐帘说道:“虎爷!张虎那边夺下旅顺了!”
“嗯……知道了,让人派五十艘空船过去,把百姓接到皇城岛,另外传信给张虎,让他北上把周围村庄的百姓也给带回来,那些村庄里应该还有不少假奴,李芳和王五那边夺下南关和金州后也是一样。”郝虎看了下地图,头也不抬得说道。
此时的旅顺口码头上,郝虎绝对想不到他刚吩咐的事还没传过来,张虎已经让人给干了。
“兄弟们准备上船,咱们一路向北打过去!”码头上张虎挥了挥手道。
听到张虎的话,在一旁的百户方和却一脸为难的道“虎爷!咱们不是应该等军令再行动吗?这也太危险了,咱们就八百多人啊,人家最少两三千啊”
本来方和胆子也挺大的,但是在听说张虎要越过金州直接去打望海呙、红咀堡、归服堡等数堡后,饶是他再怎么胆大也不得不咬了咬牙劝道。
“你他娘的懂个屁!这叫什么来着,富贵险中求!对!薛指挥使就是这么说的,我告诉你方和,做老子的兵,就是要敢打敢拼,三千人算什么?就是只有一百人我也敢干他们,一群假奴就给你吓成这样,真建奴来了不得给你小子吓尿了?你小子要是再这么熊,也有就别当老子的兵了,去给郝虎当去,他那安全。”张虎指着方和大声吼道。
最终方和还是没能劝动张虎,不仅没劝动,还跟着一起北上了。
一天之内,张虎直接攻破了七八个卫堡,郝虎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虽然很愤怒,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最开始下令的时候郝虎的确让张虎扫荡村庄,没说不能北上扫荡卫堡,这口黄莲,郝虎是不吃也得吃了。
为了让张虎能好好的撤退百姓,郝虎不得不把刚刚打下南关、金州的人马分了一千给张虎。
冬天的黄骨岛上一片寂静,这座当年人来人往的岛屿在清军宣布片板不得下海后,就被强制搬岛了绣岩城附近,而这座原本寂静的岛屿在被张虎登上后,就显得异常热闹了。
“虎爷!虎爷!弄到了个大消息!”营地内一个副千户火急火燎的叫道。
“什么大消息啊!老子都他娘还没睡醒呢”躺在一处废旧房屋里的张虎吼道。
而被吼的副千户也没生气,直接推开门高兴的说道:“虎爷刚刚抓了个舌头,都没拷问那家伙就全招了,定辽右卫里现在只有三千汉八旗和一牛录的真奴(300人),您说是不是好消息?。”
“定辽右卫?是倒是个好消息,可老子刚刚打了这么多卫堡,我听说郝虎那边挺急眼我不听命令的,我现在要是打定辽右卫,那……..”张虎想了想后果,打下了还好,没打下,他估计他自己得被郝虎“打下”。
“哎呀虎爷!您不是说您是军中一只虎嘛,是您教我们富贵险中求的,现在看来虎爷您也没您说的那么虎”副千户挑衅的说道。
“你懂个屁!卫堡和定辽右卫能一样吗!那可是辽东大城,咱们手头上就三十几门犬式,拿什么打?你小子想用兄弟们的命填城墙啊!咱们就八百人,想填还填不上去呢。”张虎瞪着眼骂道。
“嘿嘿,虎爷这你可就错了,昨晚郝爷又给咱们拨了一千人,五百盾兵五百火枪兵,再说了,船上那一百多门千斤炮又不是不能拆,虎爷怎么样?这一票干还是不干?”副千户眯了眯眼笑谈道。
“调人来了?好家伙,郝虎这小子可以啊,把地图给老子拿来,再让几个弟兄去试试船上的虎式炮能不能拆下来!”
听到张虎说完,副千户像变戏法一样掏出地图笑道:“早料到您老会这么说了,我过来的时候试过了,那虎式炮能拆,不过要想跑快点的话得把咱们缴获的那十几匹战马用来拉炮,两马一炮。”
“好家伙,你小子不愧是老子肚里的蛔虫,”说完之后张虎铺开地图瞄了瞄距离说道:“这定辽右卫西南面一百六十里是绣岩城,东南面有一百里外的镇江和三十里左右的汤站堡,看着架势还真不好打,咱们从这五重河河口上岸,差不多也要一百四十多里,现在是辰时,等咱们到河口差不多正午,速度快些的话半夜就能到,等到第二天一早直接攻下定辽右卫,不过在这之前,得先把北面的斜烈站和东南面的汤站堡给夺下,不能让这两个堡听到声音向外面传信,他娘的,干了!召集弟兄,干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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