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进京(1 / 1)

大明汉骨 安喜乐01 2380 字 10个月前

第二日,通宵狂欢的下场就是薛仲今天一整日的头疼,连带着海南卫全体都放了一天假。

“碰碰碰!!!”

“大人!大人!宫里来人了,快起起床接旨吧!”日上三竿时,薛仲还在床榻上感受着平躺都不能停下的头晕目眩,就在他刚喝完醒酒汤躺了一会后,刘尚就火急火燎的拍起了薛仲卧房的门窗。

“来了….”听到传旨太监和圣旨到了,就算薛仲再怎么头疼也不得不起床穿衣。

按理来说接圣旨应该事前沐浴更衣,不过好在薛仲喝醒酒汤前就洗过一次澡了,所以在穿完衣服后立马就走出了皇城岛上的小院子,前往驻军的军营接旨。

“大人,宫里来的人在大帐里等着呢,香案和一些用具都准备好了,咱们进去直接接旨就行了。”看到薛仲和刘尚来了,薛武直接上前接过薛仲手中的马缰说道。

“好!辛苦了。”听到薛武都安排好了,薛仲直接就掀开了大帐的帐帘。

此时端坐在大帐中的太监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公公,这名公公身姿挺拔,不过可能由于过早进宫,导致身形有些单薄,但五官长相却当得上面如白玉,宽脸浓眉。

“想必这就是薛指挥使了吧,咱家可是闻名已久啊!”这名公公看到薛仲走在众人前方,而且面容长相都不似寻常的军门子弟,立马就知道了先如帐的是薛仲。

“咱家?”这公公不是寻常内官啊,要知道对薛仲这种三品以上大臣能自称咱家的,在皇宫里都没几个人。

“下官正是薛仲,不是公公如何称呼?”

“咱家的名字你应该听阳武侯说起过,咱家是万岁爷的司礼秉笔,也就是为皇上写东西的。”看到薛仲这么懂礼数,王承恩也没端着自己的身家,而是放下身段解释道。

“原来是王公公!子期在京时时常听家兄念叨,家兄曾夸耀王公公如当年成祖时的三宝太监,在宫中对陛下颇为照料。”听到这公公自报家门,薛仲立马就知道了,崇祯年间没换过几个司礼秉笔太监,而且三十多的秉笔太监也只可能是王承恩。

“阳武侯过奖了,咱家在宫中时就多听万岁念叨你,这次宣旨也是万岁让咱家来的,薛指挥使要不先接旨吧,咱家还等着一会和您赶回京城呢。”听到薛仲以薛濂做挡箭牌吹捧自己,王承恩微笑了一下,随后说起了正事。

“如此着急?不如等公公先用膳食再行宣旨?”

“呵呵….咱家再来时的船上吃过了,万岁下了三道圣旨,两道发给了宁远的孙伯雅与洪彦演,想必他们已然接到圣旨动身回京了,咱家先把这圣旨内容给你宣读,读完咱们可就得动身了,为了见你们,万岁连明日的小朝会都取消了。”听着薛仲关心的话,王承恩摇了摇头解释道。

听到王承恩这么说,薛仲也就按照礼制跪拜接旨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海南卫指挥使薛仲在职间整顿卫所,避除乱纪,后北上万里海疆以御敌寇,复辽南百姓为民,而后解松锦危局,此功甚大,特招入京。薛指挥使,接旨吧!”说完后王承恩将柄质为三品大臣才有的贴金釉圣旨交到了薛仲手上。

“臣领旨….”接过圣旨后,薛仲大声说道。

“薛指挥使,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进京吧,若是赶得及,咱们还能在城门关闭前回京”看薛仲接过圣旨,王承恩眯着眼笑说道。

“全凭公公安排!”薛仲将圣旨装到薛武备好的锦盒里后,转身拱手回道。

“公公此次前来,子期没有什么好的礼物,这把是此战缴获的清军贝子,老奴孙子尼堪的佩刀,请公公收下。”出帐时薛仲将刘尚准备好的尼堪佩刀递给了王承恩,尼堪被炮击时,周围的属下都是想着救人,因此就把尼堪用来装饰的佩刀遗留下了,对于王承恩这种地位的太监,金银不是很缺,但是对于这种清虏的腰刀倒是很有吸引力,明朝的太监多以岳武穆、三宝太监作为偶像,这种异族的战利品王承恩也是直接收下了。

在王承恩收下礼品后,薛仲就将自己离去这段时间的士兵操练交给了郝虎,而贩铁买畜这件事就交给了刘尚,至于薛武则是近一年未归家,家中的家眷的很是想念,所以与薛仲一道回京。

十七世纪的渤海海面受小冰河时期的影响变幻无常,昨日还是阴沉的天气,今日也不知是不是薛仲的运气好,虽然海风凌冽,但阳光却是将附近海域都照射的无比明媚晴朗。

“薛大人这是在看什么?”

就在薛仲在海船甲板上发呆眺望远方时,王承恩穿着狐裘大衣走近问道。

“公公……子期在想此次辽事虽以解决,但子期怀疑明年秋收清虏可能会寇关。”

“此话当真?薛大人可不能吓咱家。”听到明年清虏很有可能入关,王承恩立马被吓得提高了声调。

“公公您想想,此前清虏入关皆因辽东久经战乱,地多人寡,辽民无法供给大军生存,而子期这次在辽南救回数十万百姓,这样一来清虏明年的粮食必定不够食用,按清虏的习性,只有寇关劫掠财物了!”面对王承恩的质疑,薛仲一字一句的为他分析解释道。

“那如果清军入关该如何是好?”面对这种军国大事,王承恩问道。

“这得明日入宫时与陛下、洪督师、孙督帅商量之后才可有万全方法,如今北方经清虏多次寇关,山西、北直隶早已贫瘠不堪,而河南、陕西又遭流寇肆虐,若是清虏真的明年入关劫掠,想必目标应该会选山东,至于如何防范…..公公刚刚入皇城岛也看到了我麾下人马多有折损,况且营中士兵思乡之心过重,想拉他们防范清虏,反倒不如重练新军。”

“薛大人虽然年轻,但心中策略却是咱家所不如,不过重练新军必定需要响银,此次辽事耗费银两数百万,万岁也不忍心再对百姓加赋添响,就连此前洪彦演的九边响银都是阳武侯治蝗剩下的响银,现在户部还欠九边人马数百万两响银,明年的漕银估计都得搭在里面,咱家虽然有心为陛下解忧,但实在力不从心啊。”一听到重练新军,王承恩立马想起了场中还欠响数百万的这件事,尤其是崇祯,这几日被逼的连连失眠,望得王承恩都心疼。

“公公放心,新军粮饷这件事,子期倒是有些眉目,只不过需等明日平台觐见万岁时,与孙督帅、洪督师商议过后才可决断。”

“薛大人果真如万岁所说的年少英才,咱家在这里为北地的百姓先谢过薛大人了。”说着王承恩拱手行礼道。

“公公折煞晚辈了,海上风大,公公常年居于深宫,小心风寒,公公还是先进船室休息吧,再过两个时辰就到天津卫了。”面对王承恩的行礼,薛仲让了半个身子后急忙回礼说道。

“那薛大人也快点回船室休息吧,咱家就先回船室烤火了。”王承恩微笑说完后,小步后退回了一礼后便走回了船室。

路远船快,等王承恩和薛武的行船到天津港口时已经未时二刻了,草草让驿站小吏安排了一辆马车后,薛武、王承恩一行人便朝着京城行去,等马车行到进城时早已天黑,城门也早就关闭了。

“薛大人,这城门已经关闭,咱家在这城外有一处别院,若是薛大人没有落脚的地,不如到咱家的别院坐一坐?”看着天色变黑,王承恩友善的问道。

“劳公公费心,子期也是京城中长大的,早年在城外也购置了一处居所,所以就不叨扰公公了,天色已晚,今日公公舟车劳累,需早些休息。”薛仲望了望窗外落下的太阳谢绝了隔壁车王承恩的提议。

“哈哈,咱家也是忘了,薛大人毕竟是阳武侯的弟弟,在这京中想必有些门门道道比咱家还了解,那咱家也就不打扰薛大人休息了,明日辰时大人记得进宫到保和殿后的云台门,孙伯雅、洪彦演到时也在,若是大人记不住路,不妨让阳武侯为大人引路。”王承恩善意的提醒道。

“谢公公提醒,那子期就先走了,公公早些歇息。”说完后薛仲拱手回了一礼,马夫在得到授意后立马朝别院行去,等薛仲到别院时已经亥时三刻了,而别院早就被侯府的下人打扫过了,别院的书房也是灯光通明,不用看薛仲都知道是薛濂。

“数月不见,仲弟更为消瘦了….”

“兄长倒是身材丰腴了不少。”

随着薛仲推门进入书房,坐在书桌前的薛濂立马意识到了是薛仲,毕竟别院中的下人自己都交代过,不要打扰自己,不敲门就进屋的只有自己那个好堂弟薛仲,两人对视过后分别调笑道。

在调笑过后,薛濂则是上前给了薛仲一个紧紧的拥抱,随后拉着薛仲的手坐在了书房里的卧榻上,而别院的下人也是很识趣的端上了茶具与火炉,在放下这些东西后,薛武便让这些下人下去,自己坐在一旁烧水煮茶,而薛濂和薛仲也在喝了第一杯茶后开始说起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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