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总兵!督帅传您去信阳大营!”
九月,在李自成突围后的第三天,来自信阳大营的一名守备一大早就赶到了九里关,并将孙传庭的话传给了刚起床的左良玉,而左良玉微笑应下后便让手下的人将这名守备送走了。
“大人!咱不能去!这孙传庭肚子里可没什么好水,去了咱们就中计了!”听到孙传庭传左良玉前往信阳大营,身为左部的副将,立马对左良玉劝阻道。
“怕个球!我麾下还有十万大军!他孙伯雅早已不是几年前的那个孙伯雅了,我左良玉也不是那个任他揉捏的小小游击将军了!”听到副将谏言,心高气傲的左良玉立马斥责道,随后又觉得只身前往的确有些不安全,便让副将准备了九千人精锐和自己一起去信阳大营,而副将则是被左良玉留守在了九里关。
左良玉这边毫不知情的前往信阳大营,却不知道孙传庭早已让曹变蛟和杨文岳带着六万人马分成两队埋伏在九里关外的山林与九里关背后的武阳关了,这场“鸿门宴”已经为左良玉摆下了,但左良玉却自持人马众多。
时间匆匆过去,九里关离信阳城不过百里,带着九千步卒精锐的左良玉虽然走得很慢,但也在两个时辰后到达了信阳城外的明军大营。
“哎哟!督帅!末将可算见到您了,您不知闯营凶猛,我多次出城袭扰都被人打退啊”
“呵呵,左总兵请坐!”
左良玉掀开帅帐的帐帘,高坐首位的便是孙传庭,而依次往下数便是身负伤患的白广恩与虎大威等人,看到帐内的将领都没有佩戴刀剑,左良玉立马让跟随自己进营的家丁在帐外等候,在安排完家丁守住帅帐后,左良玉立马就将自己为何不支援信阳的锅甩得一干二净,殊不知被左良玉坑害不浅的白广恩默默的将右手放到了椅子腿的上方,而椅子下正是一柄一尺半的短刀,坐在白广恩对面的虎大威在看到白广恩的举动后立马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中的不安。
对于杀左良玉这事情,虎大威也是前面刚刚到帐才知道的,虎大威虽然吃惊自家督帅的计划,但还是没有出言反对,毕竟当初虎大威与左良玉两人领军十万北上,但左良玉缺收买各部将自己排挤出来,左良玉死了他也高兴,不过他更担心九里关的那十万人马,毕竟处理不当的话,这可又是一只流寇啊。
“督帅!不知道召我们来干嘛啊!”面对孙传庭让自己坐下的客套话,左良玉直接走上前一屁股坐在了白广恩的身边一张椅子,这一举动直接看的虎大威冷汗直冒。
听到左良玉的问话,孙传庭决定再给左良玉最后一次机会:“好了!人既然已到齐,那我就直说了,我已经命曹总兵带人追击李闯人马了,现在李闯人马不过八九万,不出意外的话,曹总兵已经将李闯等人逼到了随州,因此我想命你们带一支人马先行,配合曹总兵拖住李闯,虎将军、左总兵!不知你们二人是否愿意!”
“督帅下令,末将岂有不从之理!”
虎大威一直在关注白广恩的动作,听到孙传庭叫自己,心中胆寒的他哪有不配合的道理,哪怕他这样的粗人,现在也看出了孙传庭是在给左良玉最后一个机会。
得到虎大威答应的孙传庭很是满意的抚了抚长须,随后将目光转向了坐在白广恩一旁的左良玉,而左良玉在感受到孙传庭的目光后,立马就知道了这事孙传庭想让自己带人和李闯死战,好消磨自己势力,本就跋扈的左良玉哪里管这些:“督帅!不是末将不想前往!只是前番与李自成大战,手底下的弟兄死伤大半,朝中的响银又还没发下来,弟兄们生怕死在了战场上没钱寄回家,所以末将这得先给弟兄们发一笔响银才行……”
“哦?左总兵放心,响银的事情我会马上书信传回京城,让万岁筹集银响,你先与虎将军先行拖住李自成,等打完李自成,本官定会将响银足额的交给你,如何?”看到左良玉死到临头还仍不自知,到这种时候还请向自己索响,孙传庭虽然面上一如常色,但心里的杀心早已沸腾不已了。
“唉!督帅,不是我说,这兄弟们每天都是脑袋别裤腰上跟着流寇拼命,朝廷又怎么能克扣弟兄们的响银呢?我来时军营里刚发生了一场小哗变,还好这些年我府里略有一些余财,花了整整五万两才将这场哗变制止下去,我来过已经和弟兄们说了,回去的时候一定带着足额的军饷回去,如果我食言,那十万人马估计就要投靠流寇了!!!”左良玉说到最后,仿佛自己成了拯救这十万人马的大英雄,却不想想之前崇祯给的上百万军饷都被他自己收入了腰包,还让手底下的人四处劫掠满足自己的虚荣之心。
“呵呵…..那真是多谢左总兵了,不知那十万人马缺了多少响银,如若不多,我可召集信阳城中富户募集…..”听到左良玉用十万人马叛变来威胁自己,孙传庭最后的一丝犹豫也被他丢掉了。
“这个嘛….起码得先凑足二十万两才能让弟兄们去随州,另外到了随州还得将剩下的军饷给补齐…..不然末将也指挥不动这些骄兵悍将啊….”听到孙传庭想动用富户募集响银,考虑到信阳城小的实事,左良玉报出了一个二十万两的天价。
“呵呵…二十万两是吧!两广总督刚将运送给朝廷的三十万两给我运来,这样倒不用麻烦城中富户了,来人!去我的帐内将那几个装满银响的箱子抬过来!”听到左良玉报的数字,孙传庭抚了抚胡须让人将银子抬上来,而左良玉在听到南方运来了三十万两的军饷后,左良玉立马后悔要的少了些,不过随后他便安心了,毕竟到随州之后自己还能再索要一次军饷。
等待银响的时间是漫长的,足足过了一刻钟,左良玉才看到十几个亲卫将十个各一米长宽的大红箱子抬进帅帐。
“呵呵….左总兵上前看看吧,可别说本官给的银响不足额哦!”看到亲卫将木箱放好走出大帐,孙传庭隐晦的向亲卫首领示意了一下眼神,而这个眼神也被注视着“银箱”的左良玉错过了,不然他还有最后翻盘的机会。
“那末将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听到孙传庭示意自己验银,左良玉连礼都懒得回了,直接上前打开锁扣,而白广恩也在左良玉上前的同时拔出了座椅下的短刀,轻声缓步的走到了左良玉背后。
当左良玉兴致冲冲的将锁扣翻起,一只手将箱子打开时,他才发现本该装满银两的箱子此刻空空如也:“督帅!这……呃!!!!”
就在左良玉发现不对,准备质问孙传庭时,白广恩直接将短刀对准了左良玉背后盔甲处的空隙,将手中这把一尺半长的短刀狠狠的插了进去。
“左良玉!这箱子正是为你的尸体准备的!你看着棺椁好不好看!啊!”白广恩一边将手中的短刀狠狠转动,一边告诉了左良玉这个残酷的现实,被突然袭击的左良玉只感受到了腰间的疼痛。
“你….你怎么敢….杀….我!”
在左良玉说完这句话后,白广恩直接将左良玉往木箱中一推,浑身无力的左良玉就这样被推进了木箱中,伤口涌出的鲜血也逐渐将木箱溅满,而大帐外的亲卫首领也将左良玉带来的是个家丁给解决了。
事态很顺利,当白广恩提着左良玉的人头和崇祯崇祯赐下的尚方宝剑走到大营外那九千左部精锐面前时,这些往日不可一世的**直接被吓得俯身膜拜。
“督帅!”收复完大营外九千左部精锐的白广恩提着左良玉的头颅与尚方宝剑回到了帅帐内,在将左良玉的人头随手丢到木箱中后,白广恩直接将尚方宝剑归还给了孙传庭。
“局势怎么样?”高位上的孙传庭看都没看左良玉的头颅,直接端起茶盏,漫不经心的问道,而白广恩也将顺利收复左部九千精锐的消息给孙传庭汇报了,斩杀了左良玉后,白广恩便坐在了虎大威身旁,静静的等着杨文岳和曹变蛟的好消息。
曹变蛟没让人久等,半个时辰后就与杨文岳提着一个头颅走进了帅帐。
“督帅!我们围住九里关后便将左良玉被斩的事情告知了守将,如督帅所料,左部的人马不过是一群**小人,还没等我们攻城,这些没胆子的家伙就将左良玉的儿子与副将斩杀,开城献关了!”看到大帐内装着左良玉尸身的木箱,曹变蛟直接顺手将左良玉儿子的头颅丢到了里面,这下直接让这俩父子团圆了。
“很好!等会你们都去九里关,将左良玉部属中能用的抽调到你们本部,不能用的该杀杀,该散散,这李自成估计要到随州了,弄完这事我们立马南下把他截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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