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天翼进入丛林的第二天。
他在丛林里跋涉的时候,一根断裂的植物枝干引起了他的注意,结果他寻踪觅迹就来到了此处,他小心翼翼地拨开树枝向树林外望去。他忽然感觉自己现在的行为好像和以前执行任务时一样,顿时他就不由自主的进入了沉着、冷静的状态。
丛林外面映入眼帘的是紧临着悬崖的一块上百平方米的空地,悬崖下面不时地传来海浪拍击岸边的轰轰声响。
在那块空地上站着二三十人,背对自己面朝悬崖外面的大海而立。
那块空地的周围成圆弧形竖立着很多的杆子,将空地围成了一个独立的场地。在那些杆子上面挂满了各种动物和人的骨头,还有各种各样的饰品以及一些飘带之类的东西。这些杆子倒有点像会场或者庆祝场合周围挂彩旗的杆子,而那块空地则像个会场,那群人似乎正在举行着什么仪式。
周天翼仔细一打量这些人,不由得吓了一跳。
原来这些人并不是普通人,他们居然是身穿兽皮的黑人。
黑人?
这些人竟然是黑人,而且还是。
从这点来看,他估计此地如果不是非洲大陆的话,也应该是距离非洲大陆不远的。
黑人、非洲大陆……这些词语立刻让他联想到自己以前曾经多次在非洲执行任务的情景,没有想到现在他竟然会以这样一种离奇的方式,重新来到这块既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上。
只是这里的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这些黑人的共同特点是都只在腰上围了一个兽皮,用来遮住*。有的甚至连兽皮也没有,只是在腰间围了一圈树叶之类的东西。他们的脸上和身上都画着类似图腾一样色彩单一的图案,看起来非常的狰狞可怖;他们的脖子和手腕上都或多或少的挂着一些形状各异的骨头饰物;他们的手里都拿着像红缨枪一样的长矛和吹箭。
这些黑人简直原始得不能再原始了,竟然连个铁质的武器都没有。
从这些黑人的穿着打扮和武器来看,周天翼判断他们很可能是非洲的土著人。
人类中最野蛮、最凶猛的就是野人了。
土著人虽然不是野人,但他们和野人没有什么区别,都是相当野蛮和凶悍的危险动物。土著人也不懂什么文明的待客之道,他们热情招待你的很可能会是吹箭、投枪或者弓箭。
如果遇见的是食人的土著人,那你最好祈祷在被吃掉前死掉,因为在丛林里逃是绝对逃不掉的。
非洲土著人的单兵战斗力本就已经很强悍了,如果他们再成群结队的话,就连非洲草原上凶猛的狮子也会成为他们的猎物。
周天翼仔细地观察着那些土著人,他发现那些土著人的前面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的打扮和其他土著人不太一样。他头上带着个类似王冠的东西,上面插着众多花里胡哨的羽毛和乱七八糟的装饰品;因为他背对着周天翼,所有看不见他的脸;他右手里拿着根形状很怪异的木杖,应该是一种权利和地位的象征;他的腰间系着块儿豹皮,肩膀上披着一个虎皮制成的披肩;这个土著人偶尔一转身的时候,可以看见他脖子上挂着一串长长的项链,一直垂到腰间。
从这个土著人的装扮和站位来看,他可能是这些土著人的首领。
这个貌似首领的家伙戴着的这串“项链”可太恐怖了,因为它居然是用人类的头骨做成的。“项链”上的每个头骨和小皮球大小相仿,看个头儿应该是婴儿的头骨。这个家伙用婴儿头骨做项链,大概是嫌用成人头骨做成的项链戴起来太大、太重吧!不知道这个残暴的家伙吃了多少婴儿,才制成这串恐怖的项链。
在首领的面前是一个大火堆,正在熊熊地燃烧着,冒出的黑色浓烟随着海风飘向天际。
在火堆两边各站着两个土著人,这几个土著人的打扮和其他土著人大致一样。其中两个人在腰间都挂着一面不大的鼓,不知道是用什么动物的皮制成的,此时,他们俩正在抽羊癫疯一样地敲打着那面破鼓,敲的不亦乐乎。另外两个人在手里拿着两个类似于后世乐队沙锤一样的东西,正在歇斯底里地摇晃着,他们的动作就好像刚磕了药一般的疯狂。
这四个土著人正在疯狂地演奏着原始的鼓点和节奏,正是周天翼在林中听见的鼓乐声。
在火堆后面是一个用石头搭建的台子。
台子周围堆着很多的人头骨及其他人骨,看样子应该是很久以前就在哪里了,但是看了也让人感觉毛骨悚然。台子上面除了摆着一些其他东西外,还摆着几颗鲜血淋淋的人头。
人头?
天啊!居然是人头,而且还是新鲜的人头。
这些人头有睁着眼睛的、闭着眼睛的、张着嘴的、闭着嘴的,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他们的表情都极度的恐惧。
台子上以及台子周围到处都是哩哩啦啦的血迹,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这些人头应该是刚被割下来不久。台子上还有几个空陶碗之类的器皿,不知道是装什么用的。
周天翼只看见台子上有新鲜的人头,但在周围却没有看见尸体,感觉很奇怪,于是就用目光四处搜寻。
终于,他在离他不远的丛林边上发现了随地散落着的一些白骨。
他集中目光仔细观察,发现这些骨头都很新鲜、光洁。“新鲜”说明这些骨头所属的躯体刚死亡不久,“光洁”说明这些骨头肯定是被啃光的。可是周围并没有猛兽,只有这些土著人,而且,他们在这里的时间也肯定短不了。布置这个场地,准备这些东西就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完成的,估计他们可能从一早晨就开始准备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那些新鲜、光洁的骨头是这些土著人的杰作。
他还发现那些骨头里有很多骨头的形状、大小和人类的腿骨、臂骨、掌骨、足骨等骨头的特征很像,显然这些骨头都是人类的骨头。这说明这些骨头很可能就是他要寻找的台子上那些人头的躯体,但躯体都已经被这些土著人吃掉了,只留下了这些新鲜、光洁的骨头。
周天翼刚想着可别遇上食人的土著人,结果眼前的这伙人恰恰正是食人族。
古代社会由于生产力的落后,食物的匮乏,饥饿、宗教上的某种认识、精神异常都会导致食人的发生。
非洲不仅是黑人的原产地,也是食人族的著名产地。即使到了2014年1月,在中非共和国仍然出现了人吃人的现象,中非前总统就是因为食人族的出现才逃到了贝宁。
虽然周天翼距离台子有很远,但他仍然闻到了空气中令人作呕的浓重血腥味,但这个味道却令他热血沸腾。
他继续向台子后面望去,那里也站着一个打扮不同于众人的土著人。
这个土著人身上的“衣服”除了其裆部的兽皮,就只有肩上的一个斑马皮制成的披肩了。看来此人和那个貌似首领的家伙都属于这些土著人中的高级人物,因为他们不仅比其他人多了一件披风或者披肩之类的“衣服”,而且所处地位、手持的东西,正在做的事情也有别于其他人。此人裸露着的肌肤上都画着图腾般的图案,上面已经溅满了鲜血;他头上戴着个牛或者马一类动物的头骨作为面具,把他的脸全都遮了起来,面具上溅的也都是血点。
从这个家伙满身的血迹来看,难道他就是割下台子上那些人头,并且吃掉那些躯体的罪魁祸首吗?
此时,这个巫师手里拿着一把被鲜血染红的骨质尖刀,正随着鼓点和节奏疯狂地比划着,比迪厅里磕了药的少男少女们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个土著人装神弄鬼的,看样子可能是个巫师,正在主持什么仪式。
“啊——啊——啊……”突然,几声惊叫声将周天翼的目光吸引到了巫师后面靠近悬崖的地方。
在悬崖边上竖立着五个高大的木架,每个木架上都绑着一个人。左手第一个木架上绑着的黑人浑身都是鲜血,纹丝不动,显然已经死了。在巫师身后,也就是右手的第一个木架上面绑着个比较瘦的黑人。此时他正大睁着惊恐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他身前比比划划的巫师,他的一双眼白在他黝黑的脸上显得格外白、格外扎眼。他一边死盯着身前的巫师,一边挣扎着并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这个被绑着的瘦黑人为什么要时不时地惊叫呢?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恐惧到了极点呢?
难道是怕像左手第一个木架上绑着的黑人那样被杀死吗?
果然巫师比划完后,就转过身来面对这个比较瘦的黑人。
巫师先用骨质尖刀在这个黑人裸露的胸脯位置比划了几下,看样子是准备在那个位置下刀。这个巫师也够缺德的,如果是射箭的话,你比量比量也行,等有准了再射。可是拿刀割人你还比量个屁啊!直接下刀就得了呗!
结果巫师这一顿比划,这个黑人就知道这是马上要给他开刀了,登时,他就被吓得屎尿齐流。
这个瘦黑人自知必死无疑,于是更加嘶力竭地狂吼,声音分贝远远高于刚才的尖叫,以至于他脖子上的青筋都崩起来老高;他本来就因为干瘦而显得很大的眼睛睁得更加大了,表情显得非常狰狞可怖;他的身体也挣来挣去,带得木架都晃来晃去的,可见他的力量有多大。虽然他在进行垂死的挣扎,但是巨大的木架深深地插在地里,绳子也绑得结结实实,他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的。他的表情虽然狰狞,吼叫声也很大,但都救不了他,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发生。
虽然这个瘦黑人折腾的不亦乐乎,但他的挣扎却没有影响到巫师一丝一毫。
巫师比量完了,就开始下刀了,他动作熟练地剖开黑人的胸脯,顿时鲜血喷溅而出,溅的巫师浑身都是。
“啊——啊——啊……”当骨质尖刀剖开黑人的胸腔时,在疼痛和恐惧的作用下,他发出了临死前绝望、痛苦而尖厉的嚎叫声。尖厉而凄惨的叫声在空旷的空地上空久久地回荡着、回荡着,将整个场面衬托的更加阴森、恐怖。
惨嚎声、喷溅的鲜血,这些都让周天翼感觉莫名的兴奋和激动,因为这些都是如此的熟悉。。
对于黑人的挣扎和叫喊,巫师就像没有听见一样,他的动作非常熟练、沉稳,一看就知道他一定干了无数次这样的事情了。
巫师动作麻利地剥去黑人胸脯上的血肉,露出里面白森森的胸肋骨。
食人族连刀子都是骨质或者石质的,可见食人族是多么的原始,他们哪里有什么开胸的专业工具啊?“咔嚓——咔嚓——咔嚓……”巫师直接用手掰断了黑人遮挡住心脏部位的几根肋骨。
刺耳的骨折声音让离着老远的周天翼听得浑身热血沸腾。
眼前血腥的场景是如此的熟悉,将周天翼的思绪带回了以前执行任务的回忆中。
他的眼前不断的闪现出以前执行任务的片段,那些曾经比亲兄弟还亲的战友浑身鲜血在自己身边倒下的情景,那些素不相识的任务目标被自己杀死的情景,为了得到情报自己不得不对任务目标实施残忍的刑讯和折磨的血腥情景……
“啊——啊——啊……”被绑住的瘦黑人因为疼痛和惊恐,发出了更加尖厉而凄惨的嚎叫声。
瘦黑人的惨嚎声也将回忆中的周天翼带回了现实。
现在他终于知道这个瘦黑人刚才为什么一直恐惧大叫的原因了,原来左手第一个木架上绑着的黑人军事被这样杀死的啊!估计这个瘦黑人肯定是目睹了刚才的一幕被吓坏了,所以才一直恐惧地挣扎和大叫。
他很奇怪这个瘦黑人为什么还没有昏过去。
此时,巫师头戴的兽头面具和身上都已经溅满了血点,两只手已经是鲜红色的了,就像在血液里浸泡过一样。他对于瘦黑人的垂死挣扎和哀嚎就像没有看见和听见一样,仍然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他的工作。他用刀子割开了肋骨里面的胸腔肌肉组织,露出了胸腔里面还在“咕咚——咕咚”跳动的心脏。由于心室被割开,里面大量的鲜血顺着被剖开的胸腔像泉水一样涌出来,顺着躯干、大腿、小腿一直流进黑人双脚下事先就已经放置好的一个大陶碗里。
“啊——啊——啊……”被绑住的瘦黑人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声。
此时,被绑住的瘦黑人还能叫喊,是因为巫师只是割开了他的血肉,并没有破坏他的主要器官,他只是在大量的失血而已,并没有死去。不过他的凄惨哀嚎声却使现场更加的血腥而恐怖。
巫师快速地割断连接心脏的所有动脉和静脉,以及和心脏连接的其他组织,挖出了心脏。
众所周知,人类的静脉在行径中不断分支,愈分愈细,最后变成毛细血管。动静脉在身体里最*的地方,就是连接着心脏的部分。由于瘦黑人心室里的动静脉被割断,鲜血在压力的作用下,“呲呲”地喷射出来,将巫师头戴的动物头盔喷溅的全是鲜血。鲜红的鲜血和动物骨头的白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巫师将挖出的心脏捧在手里,举过头顶“叽里呱啦”胡言乱语的时候,那颗通红的心脏还节律性地收缩着。
被挖了心的瘦黑人此时已经发不出声音了,也不再挣扎了,他的躯体抽搐着,逐渐的静止不动了。
巫师一通祷告后,将仍然在颤动的那颗心脏放在台子上的一个陶碗里。此时,在瘦黑人脚下的陶碗也已经接满了鲜血,巫师将陶碗里面的鲜血倒进台子上一个更大的陶盆里。
巫师终于完成了一整套的活计,原来他进行的是“剖腹挖心”。
食人族这是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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