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之人,行事如何,单看家教和品行,没定数。
扬州地处江南富庶之地,富人自然极多。
罗大哥虽生在农家,见识还是有的。
不过,他见过富人,知道,并不一定就个个手大。
且,他兄弟和人家邵小姐也算的上打小的感情,怕是这里头有些不简单呢。
对自家兄弟的心思,他这当哥也不是白目,如何能一点也看不出来?
所以,当初他才拦着爹,别轻易的定下田家晚妹子。
不过,这到底还没个说法,有些事,老娘们那里还是不能透的,这可关系着人家邵小姐的名声。
遂,暗夜里,罗大哥眯着眼,紧了紧臂弯,道:“行了,睡吧。人家邵小姐确实钱多,你就别多想了,横竖人情欠的是老二的。”
罗大嫂觉得这话有些无赖,可惜,喝了酒的男人不愿多谈。
庄户人家,夜里是不点炭盆的。
可今儿堂屋内多点了个炭盆,临睡前,罗大婶便叫大儿子端回了房。
屋内多了炭盆,暖和了不少。
夫妻俩个虽谈不上有什么浪漫情怀,可到底也是年少夫妻,如今又难得的互相依偎着,男人自然就上了火。
借着酒劲,罗大哥翻了身,堵住了媳妇还欲说话的嘴。
罗大嫂也不是个多好奇的性子,听丈夫那么说,又被丈夫摸着身子,堵着嘴,哪里还有心思再多想。
没一会儿,屋内响起了他们夫妻俩个的恩爱声。
罗大哥夫妇说着金子,就着酒性,做起了人伦大事。
罗大叔老夫妇俩各自怀着心思,就没这么容易睡了。
罗大婶盯着老伴烟袋锅的亮光,愁道:“这邵家该多有钱呀,出手就这么多金子,够咱们好几年的嚼用了。”
罗大叔是见过富贵人家日子的,了然道:“怕是邵家小姐还真是同丛柏开玩笑,那样的人家,这些金子确实是拿来给孩子玩的。”
今儿,这金稞子真是给罗大婶冲击的够够的。
如今,她又听老伴这么说,心里直接没底,叹道:“他爸,你说二子的心思真能成?说真的,咱们家跟人家那可是一个天一个地呀。”
罗大叔倒是不这么看,自家儿子他知道,不仅执拗还有本事,打小想干的事,哪怕再难,他都能干成了。
再说了,看样子,儿子也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只要家里不给添麻烦,怕是真能成。
如今,田家确实混账,他不能再强压儿子了,只能支持。
遂,罗大叔郑重地对老伴道:“二子这事,你先放心里,别同旁人说,对老大两口子也是如此。”
罗大婶嗤笑道:“当然了,这事听着就悬乎,我哪里好意思出去嘚瑟。再说了,这里头还关乎着邵小姐的名声呢。”
罗大叔知道老伴是个心里有数,嘴上把门的,也就安心了几分。
罗大婶停了会,迟疑道:“他爸,老大两口子那,一点也不能透露吗?”
罗大叔‘嗯’了声,道:“老大家的后头还有个娘家呢,虽说老大家的是个好的,可万一露了口风出去,到时就不好看了。”
罗大婶一听这话,还真是有道理,忙点头道:“确实是,兰妹子的家人,又连着她嫂子的娘家,想想头都发麻,确实是不能多嘴。”
见老伴会过意来,罗大叔声音柔了些,“另外,日后见了章家弟妹,该怎么处还怎么处,可明白?”
罗大婶见老伴这么说,忙道:“我晓得了。”
说完,罗大婶还是心痒痒地推了把老伴,“你说这事能准吗?”
罗大叔其实对邵小姐也是很满意的,那样的女孩子既懂礼又有学问,若是能得了她,做二儿媳妇,那真真是改换门庭的大好机会。
日后,家里的孙子辈,不管家财如何,便也能说得上是书香门第出身了。
不过,这话他还不能说,更不能露,没得万一没成,叫老伴跟着操心。
遂,他道:“还早着呢,且看二子的努力了。”
了解老伴性子的罗大婶,听了,心头一跳,眼眉带了笑,连连道:“好,好,看二子这小子的努力,他要是不努力,看我不抽他。”
其实,罗家,不说罗大叔满意邵韵诗,就罗大婶也是稀罕那样的闺秀小姐,好的她只觉得在梦中。
罗大叔见老伴还没怎么样,就有些嘚瑟了,忙呵斥道:“行了,明儿得早起,赶紧睡了。”
个老头子,罗大婶被呲哒了,也不生气,只嘀咕了他一句,便带着微微激动的心情,闭眼睡上了。
罗大叔见老伴说睡就睡了,不由的露了笑。
另一房间的罗丛柏,自然就更是舒心了,他今儿这一出,直接了了心头大事,梦里亦能笑着面对心上人了。
罗丛柏因为还要忙秦政委的事,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人便走了。
早起的罗大婶本想逮着儿子,好好传授几招讨好女孩子的路数,不想,人都没见着。
罗大叔知道她的心思,笑道:“你就别操心了,好好照顾家里就成。”
罗大婶拍了拍手上的面粉,“我这不还是替他着急吗,你不急?”
“急有什么用。”罗大叔黑了脸,“赶紧做饭,我们还得下地呢。”
老大夫妇俩个,今儿起的有点迟。
他们一到灶房,见阿爸姆妈都在,脸都红了。
兰妹子忙洗了手,帮着弄早饭了。
罗大婶今儿思量着小儿子的事,也没多嘴,问老大怎么起迟了的话。
到底,她是个好婆婆。
大儿子夫妻俩个在,老夫妻俩个也就不斗嘴了。
一家子,忙着耕种,匆匆吃了早饭,便下地了。
罗丛柏这一走,一晃便是几日,他不仅没去邵家,更没着家。
这日,罗丛柏总算是得了些空闲,准备往家走。
过了年,处处忙着春耕了,走在路上,地里皆是忙碌的人,眼前的柳树也开始有些返青。
风虽还有些冷,可看着微摆的柳枝,人心情不自然地就有些飞扬。
心情轻快的罗丛柏,快步到了家。
不过,他刚着家,便被父亲喊住了。
罗大叔一直挂心田家的事,瞧着二儿子脸上松缓,知道他大概事情办的顺利,便问道:“二子,田家的事,你打探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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