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因为在意而紧张,看在女人眼里,是那么的顺眼。
罗丛柏大冷的天,抹汗,可见真是吓坏了。
可邵韵诗愿意罗丛柏多读些书,所以,对他的苦脸,直接当瞧不见,还故意板着脸道:“怎么,你胆怯了?”
见小妮子拉了脸,罗丛柏忙挺起了胸,保证道:“没有,我就是想和你合计合计,怎么才能叫老爷子满意。”
邵韵诗睨了他一眼,点头道:“哼,算你改口得快。”
被小妮子戳破了心思,罗丛柏索性舔了脸,摸着她的小手,软声道:“瞒姑,我的好瞒姑,你给我想想法子呗,我的水平你可是知道的,再如何下死力气,怕是也难过了老爷子那关呀。”
这倒是,邵韵诗知道,这世上,真论学问还能入老爷子眼的,目前除开自己,怕是没谁了。
就连她那教授父亲,在老爷子那,也是瞧不上的。
至于江姑父,那可是因为小姑姑心意定了,姑父学问也还可以,两家家世也相当,江家老夫妇俩个也是和善内敛之人,这才过了老爷子这关。
不过,这些邵韵诗可不会告诉某个忐忑的人。
看着眼巴巴地等答案的某人,邵韵诗带了笑,道:“横竖你去江西也是读书,这样,多的不用……”
她话没完,罗丛柏眼睛就亮了,不用多带书就好。
邵韵诗坏笑地瞥了他一眼,“那些四书五经你其实也读了不少,就暂且先放下。我这里有两本书,你好好读读,回头应付爷爷怕是就够了。”
说完,邵韵诗够着身子,往书架上拿了两本书来。
罗丛柏见她早有准备,一下子有些明白过来。
他摸着小妮子的头发,恨恨地道:“该不会是你想我多读书,故意吓我得吧?”
邵韵诗让了下头,嗔道:“我做什么故意吓你,看,这书如何?”
罗丛柏不会和邵韵诗顶真,见她说的认真,忙接过她手中的书,两本一摊开,《郁离子》、《百战奇攻》这两本书的作者都是明朝的刘伯温。
托邵韵诗的日常普及,罗丛柏对明朝的事,知道的比较多,问道:“这书看着就不新,是真迹吗?”
说着话,他手上也小心了起来。
要知道,他可是读过戚继光亲笔写的练兵实纪等。所以,对瞒姑拿出来的东西,他心里已然不怀疑真假了。
这两本书算是真迹,还是邵韵诗最近从密室里偷偷拿出来的,上头还有她前世的父亲和爷爷的看书心得,当然,没有标记在书上,而是夹了另外的纸张。
摸着这两本书,邵韵诗带着感情道:“这两本书,你好好看,对你肯定有大帮助的。”
罗丛柏已经翻开看了,听她言语间有些低落,还当她担心自己不认真,忙保证道:“我会好好看的,你我的未来全寄在我的努力上,我哪里能不好好用心。”
邵韵诗可不管这些,她其实要罗丛柏多看书多读兵书,为的不过是,他在战场上能多些保命手段罢了。
她留恋地看了眼书,道:“这两本书也算是战法群书里的奇书了,你若是有看不懂的地方,就看看备注,也可以自己写些心得,遇上能请教的人,就赶紧问问。”
罗丛柏早就被书中的点滴言语给震住了,他虽不十分爱读书,可读兵法书还是特神速的,不仅能记住,还能举一反三,也算是兵道的奇才了。
听了邵韵诗的话,他连连点头道:“这书确实深奥了些,不看备注还真有些艰涩。你放心,我会好好读的。”
说完,他来不及看邵韵诗是否满意自己的态度,便又低头看了起来。
瞧着他如饥似渴的模样,对爱读书的邵韵诗来说,很是满意。遂,她低落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某人看书看的入神,她也没打扰,便起身准备他一会走的时候,要带的东西。
罗丛柏虽心喜刚得到的好书,其实还是留了注意力在邵韵诗身上的。
瞄见她起身整理东西,他也就没做声,继续低头看手中的书,尤其是夹在书中,显然是邵韵诗另外誊写的见解和备注。
俩人一个看书,一个收拾东西,各不干碍,奇异地十分和契。
屋外冬日的暖阳,透着窗棂照进带着暖香的屋里,晕开了一圈圈的光晕。人和景,画面和谐的令人羡慕。
晓冬再回来的时候,罗丛柏已经又一次用过了下午茶。
晓冬这次是真探到了不少的消息。
显然,她自己也有些吃惊,喘着气,咬着牙道:“师姐,这白氏还真是有些手段,她想害了那个钱通呢。”
“杀人灭口?”邵韵诗皱眉道。
罗丛柏见邵韵诗并没因这个消息害怕,大大松了口气,看向晓冬,“别急,细细说。”
邵家可不能犯人命官司,必要的时候,罗丛柏觉得还是要见一见老爷子的。
晓冬知道轻重,忙点头道:“还是那个车妈妈。刚才一出去,我想着百家探不出什么,去白氏那或是车妈妈那,肯定能有所收获,这不便去了车家,……”
见她絮絮叨叨一通,邵韵诗难得心烦地道:“行了,赶紧说重点。”
晓冬这会子已经喘匀了气,吐了吐舌头,道:“那个车妈妈的男人是个瘸子,行动不如便,可人极阴狠,正和车妈妈商议要多少钱,才替白氏办这灭口大事。”
“钱通现在关在哪里?”罗丛柏转头看向邵韵诗。
这事邵韵诗并不知道。
晓冬忙插嘴道:“钱通被关进警察局的号房了。”
罗丛柏傻眼地看着邵韵诗,惊讶道:“这,老爷子怎么将他送出府了?难道老爷子还有什么了不得的打算?”
钱通可是和白氏有些暧昧的,老爷子难道不怕这钱通说出些什么家丑来?所以,罗丛柏才疑惑不解。
这事邵韵诗能理解,见木头呆住了,知道他并不知道现行的律法,忙解释道:“私拐良家女子,是要判刑的,除非这钱通豁出去了,不然他不敢乱攀扯。”
邵韵诗的解释,在罗丛柏听来还是不通。他觉得,邵老爷子不会放着个有损颜面的人出府。
罗丛柏眉头深拧,不知如何开口了。
这个话题太过尴尬,不适合未出阁的女孩子们说,更不适合当着罗丛柏这男子面说。
一时屋里有些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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