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空气一静,人跟着便敛了色。
晓冬的话,揪着大家的心。
邵韵诗眉头一攒,立马就想到了什么事,忙转脸看向正看信的罗丛柏。
密库的事,年前就准备起来了,虽说到现在也没过去多久,可凌大侠曾说过,不用多久的。
果然,如邵韵诗所想,罗丛柏带着笑地看向她,“事情办的不错,地址也附上了,你要不要看?”
密库的宝图虽是邵韵诗自己弄的,可具体的地点,自然还要根据实地勘察后,具体的地方定,所以,这会子邵韵诗也不知道地址。
不过,东西如何处置,早就商议好了。只要,秘库的消息能传的江湖皆知就行。
遂,邵韵诗摆手道:“这地址来的及时,你赶紧派人去收,别叫旁人得了去,横竖还有不少枪弹,能顶点事。”
罗丛柏听了,想了想,这密库的事,他只同甘棠提过,连钱小利这个政委都不知道,看来自己还得去趟城里。
这事算是有了个了结,罗丛柏也松了口气,冲着邵韵诗点了点头,便对晓冬道:“晓冬,你师伯那里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说。”
看来师伯办的事十分周全,晓冬眼眸一转,半分不客气地道:“成,我师伯他们别的难处没有,就是有钱存不住。这次来,还是我硬塞了些私房钱去,不然,他们又得空着肚子过半月了。”
这丫头,话要不要说的这么夸张?
邵韵诗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合着你就是替你师伯诉苦来了,下次见了凌大侠,我倒是要问问,他这押镖受累的,居然连肚子都填不饱,还不如回家种地呢。”
罗丛柏倒是觉得晓冬虽夸张,情况怕是也八九不离十,不由的叹道:“凌大侠不愧一个侠字,他如今是不是还时不时地接济旁人?”
晓冬苦着脸,叹了口气,“可不是,昨儿我一见大师伯,差点没吓死,他脸色奇差,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
凌大侠的行为,在邵韵诗看来实在是有些过了,古人云,‘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这话不是说着玩的。
不过,凌大侠对自家这事实在是上心,办的也不差。
她反正有钱,便道:“成,就按晓冬说的,回头多给些钱给凌大侠,横竖,咱们还没付完辛苦费。”
晓冬眼睛晶晶亮,只恨不得立马就得了钱。
罗丛柏则摇头道:“就凌大侠这样的性子,钱到了他手里,用不了几日,便能去了个干干净净,还是寻别的法子接济的好。”
这话不错,连晓冬都没二话。
邵韵诗是个不太爱操心的性子,看了眼晓冬,“那行,你们想法子,我给钱就是了。”
这事一时半会的也没个具体的法子,罗丛柏点了点头,“就先这么着吧。”
晓冬得了这话,也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给他师伯寻个妥当的法子,不能老这么着。
邵韵诗没心思管这些了,看了眼外头,“喜妹,奶娘他们出去,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今儿是赶集的日子,奶娘一家挑了家中出产的东西,去集上卖去了,顺道再买些便宜的东西回来。
喜妹前后两头的跑,知道情况,“还没回来,这会子集上还热闹着呢。”
晓冬把把手指头,“原来今儿还是个大集,不行,我得去看看。”说着话,她就要走。
邵韵诗还有话同罗丛柏说,也没拦着,叫她顺利的溜了。
喜妹瞧着逃走的晓冬,直跺脚。
瞧着俩丫头天天的斗法,邵韵诗见怪不怪地笑了笑。
“你就瞧着她们天天如此?”罗丛柏安坐在椅子上。
邵韵诗摇头,失笑道:“这不挺好的,没她们逗趣,还闲的慌呢。”
喜妹听了这话,羞恼地出去了。
罗丛柏发笑地点了点小妮子,“你就调皮吧。”
邵韵诗吐了吐舌头,“难道你想当着喜妹的面说话?”
自然不是了,罗丛柏会意地给了小妮子一眼,“扬州这边的事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如今,就只剩百家了。”
“你的公务都交代了?”邵韵诗不关心自己的那点污糟事,只惦记某人的工作。
罗丛柏知道她在意自己,心里甜甜的,“嗯,都弄好了,今儿再去甘棠那将密库的地址给他,剩下的就看他的本事了。”
“怎么给甘棠?”邵韵诗问道。
罗丛柏默了默,还是解释道:“我左右想了想,咱们这密库的地址还是不能如实地上交组织,毕竟解释起来太麻烦,还容易暴露了你。”
“那?甘棠不也是组织里的人?”邵韵诗皱眉了。
罗丛柏摆摆手,示意小妮子别急,“甘棠和我是至交好友,而且,他能力强,身份合适,这事托给他,不仅能替我办好,还能叫他在组织上留名。”
组织上留名?邵韵诗想想,暗暗点头,只要有人的地方必定就有江湖,所以,木头的组织自然也不能免俗。
这事不好多问,邵韵诗对于某人将好处留给好友的举动,也没觉得不好,这世上,人不是独处的,彼此帮衬着做个臂膀,路才能走的好。
遂,她无所谓地道:“随你。”
得了她这话,罗丛柏还是松了口气,他可是知道,瞒姑一心想要给他争功劳的。
男人的小动作,邵韵诗看在眼里,好笑又好气。
不过,知道他要走,邵韵诗心里还是舍不得的,也就不计较了。
在一个,她现在正迷糊,往日两人也时常不见面,怎么独今年如此难舍?
罗丛柏自然也是如此的感受。
两人一对眼神,啥都有了。心一忽儿就静了下来,彼此安坐着,不再提起别的,只闲聊些彼此别后该注意的事项。
说到最后,罗丛柏又提起了百家。
邵韵诗知道罗丛柏始终不放心百家,索性,老实道:“百家我是不会再叫他们留下的。”
罗丛柏见她总算是给了自己一个准话,这才安心地摸了摸邵韵诗的小手。
其实,百家这事,他更想亲自出手,他不能留一丁点的隐患给瞒姑。
不过,到底是邵家的家务事,这里头还有邵老爷子的面子,所以,他只能是干着急了。
“既定了主意,别因为旁的心软。”罗丛柏握紧手中的柔荑。
邵韵诗不想再提百家,嗯了声,忙又转了话头,“你这次走那么远,可能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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