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皇城乾清宫内,一位气宇轩昂,腰杆笔直,眉似镰刀,胡须八角的中年官员站在项炽的面前,只见他一袭紫袍,胸口仙鹤腾飞,脸上带着几分刚正,威严之气。
龙案后的项炽将几本奏折随意的丢在一边后,抬头道:“杨彦,这几本都是御史台奏你,专权跋扈,以私谋利,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男子,真是武德朝的第二位中书令,张悠直的得意门生,杨彦。
“陛下,御史台监察天下,他们奏本,臣无话可说,这是他们的本分,然臣之所为之一切,皆是为了大楚,为了陛下,臣绝无一点私心”杨彦高声道。
“哦!说来听听”项炽笑道。
“陛下,大楚虽然经过历代先皇的努力,如今已然盛平,府库也十分充盈,然问题依旧有很多,其中之一便是冗官冗员过多,各部人数有着恶性的膨胀,人员远远超出正常工作的需要,因此行政效率低下,中书省的命令,根本不能快速下达各州县,所以臣已中书令的名义,裁剪了一部分了庸碌无为的官员,也许就是这样,得罪一些了人,说臣结党营私,以私谋利”杨彦不屑道。
“冗官冗员这个问题,朕早就注意了,若是如此,那朕支持你”项炽柔声道。
“臣谢陛下”
项炽笑着站了起来,慢步到了杨彦身边,笑道:“对你,朕是了解的,你有破旧创新,改革变法的魄力,在这一点上,张相也不如你,所以朕才同意让你接管中书省”
“谢陛下”杨彦的脸上露出了激动,若是别人说他比老师强,他也只是淡淡一笑,但项炽这么说,却让他安心,只要有了项炽的支持,就没有人可以阻挡他。
“今天朕找你来,其实不是为了这几个奏本,而是跟你商量一下,关于宝洲的问道”项炽严肃了起来。
“陛下,荡海侯李剑实在胆大包天,就算他被刺杀,但毕竟没有死,他可以不来,但他却将陛下巡视水军的计划也给拖延了,这足见他心有逆志,臣建议应该立刻剥夺他水军大都督之职”杨彦语气刚硬道。
“哈哈,别急,荡海侯一脉,自太祖开始,便长存至今,可以算是皇室编外,他们对宝洲的控制力还是相当惊人的,他现在让朕还他一个公道,朕还是要做的,你传令下去,命令巡海司郎中俞光,严查此案,若真有人谋害李剑,严惩不待”项炽吩咐道。
“是”
“另外朕查过了,蒋承,凌镇两位老将军,这一次皆有子孙参加科考,此二人一旦高中,立刻调入中书省,担任文事”项炽继续道。
“臣明白”杨彦点头道,陛下是要以此彻底将蒋,凌二家拉到身边来。
“大楚首富沈万千,是朕当年东宫的人,朕已经传命给他,断宝洲三个月的商贸,皆时估计有地方奏本传来,你全部给朕压下,朕到底要看看,他李剑到底是要破釜沉舟,还是要改过自新”项炽冷声道。
听到这话,杨彦笑道:“陛下圣明,别的不说,就说粮食,宝洲每一年都需要朝廷的支持,一旦出现水旱之灾,必然粮食歉收,若没有我大陆的支持,定会导致米价飞涨,府库空虚,皆时宝洲自乱,只要在搞出一点风浪,他李剑这个荡海侯就会彻底丧失民心”
“唉”项炽叹了一口气,道:“朕说心里话,实在不希望走到这一步,没有什么宝洲的百姓,他们都是我大楚的百姓,他们受苦,朕也心疼,若李剑能幡然悔悟,朕必定厚赏之”
“陛下仁慈,臣也希望荡海侯不要冲动行事,成为千古之罪人也”杨彦点头道。
“陛下,徐左都督求见”这时,郑三宝走了进来。
“好”项炽应了一声后,笑道:“杨彦,那你就先回去,对宝洲的经济封锁由你全权负责,朕就一句话,不是朝廷要封锁,是大楚的百姓,商户自觉的护国行为,中书省要把尺度捏好”
“陛下放心,臣明白”杨彦施礼过后,转身离去了。
不久后,徐平走了进来,抱拳道:“臣拜见陛下”
“朕让你暗中派人,在扬州之边,秘密打造战船的计划,准备的怎么样了”项炽问道,事情永远要做两手准备,若经济封锁让李剑更加投鼠忌器,那就只能开战,以绝对的武力,收复宝洲。
“臣已派遣北都督府偏将黄当,即可前往杨洲,同扬州刺史章贡,暗中搭建战船”徐平回答道。
“很好,战船不求体积大,但要灵活,要确保速度,以及船只在海上的安全,因为一旦真的开战,则新组建的水军,必须迅速攻占澎湖岛,那里是宝洲的前沿水军基地,只要夺取了那里,则宝洲就近在眼前”项炽道。
“臣明白”
“另外要告诉黄当,一切的都要听俞光的指挥,洛阳毕竟距离宝洲太远,纵然有驿站转运书信,然战机或许稍纵即逝,朕以及秘密传信俞光,赐予其临机决断之权”项炽再次道。
“是”
“对了,许尤这小子,在你血虎军干的如何,有没有违反军纪?”项炽关心道。
“禀陛下,许尤虽出身山莽,但也很懂规矩,且其武艺绝顶,纵然是臣,估计也不是对手,仅仅一天的时间,他就已经基本镇住那群骄傲的家伙,不过就是胃口大了一点”徐平赞赏的笑道。
“哈哈,胃口大不是问题,朝廷百万大军都可以养,还在乎他一个,要一步步的培养他,朕要的不只是一个猛将,更要一个将才”项炽满意道。
“是”
“还有什么事吗?”项炽问道。
徐平犹豫了一会后,抱拳道:“陛下,中书省今年下达的关于军饷总额,以及兵员精简的问题,臣有些不同的意见”
“不同的意见?”项炽轻轻一笑,道:“说来听听”
“陛下,臣知道杨相所作之一切,都是为了减少朝廷的开支,但军队里面很多士兵,校尉,将领,他们对军队是有感情的,就这样没有任何理由的裁撤他们,必然会让军心不稳啊”徐平有些担忧道。
项炽嘴角一扬,反问道:“徐平,这番话,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沈丛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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