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备厅好几名次长,在场还有一位姓宋的次长,也安抚几句。
陆夫人刚走出警备厅,警备厅预备处理这件事时,贺家的大太太来了。
大太太捧着头面盒子,身后跟着哭哭啼啼的贺妙妙。
“陆夫人,真是抱歉。妙妙她出门不带脑子,不认识二少奶奶。她说这套头面实在漂亮,二少奶奶眼光太好了,她忍不住艳羡,这才抢夺。”贺大太太说。
她把头面奉上,又赔礼道歉。
当着警备厅众人的面,贺家姿态很低。
陆夫人见没闹起来,就这么轻拿轻放,心里很不爽。
她只得接过来:“小孩子不懂事,这次就算了。”
顿了顿,陆夫人也叹了口气,“贺太太,其实不怪贺小姐,都是我儿子无能。
我儿媳妇一支玻璃翡翠镯,家传宝贝,我儿子以为贺小姐喜欢,拿去送给了她。
镯子被摔碎了,我儿媳妇哭了好几天,差点流产。这不,贺小姐又抢她头面,她以为贺小姐故意针对她。
要不然,这点小事,我岂会报告警备厅?我也是怕贺小姐有心针对我儿媳,才公事公办。”
贺太太愣住。
她显然不知道这茬,也听懂了“玻璃翡翠镯”这几个字的份量。
她狠狠瞪了眼贺妙妙。
贺妙妙:“又不是我要的,陆承送给我的。”
陆夫人:“这事没跟长辈说,就是不怪贺小姐。”
镯子的事,不好怪,抢头面总怪得上——陆夫人是告诉贺太太,她轻易不会原谅贺妙妙抢头面的行为,不是她小题大做,而是旧恨新仇。
贺太太再次赔笑:“我们真不知道。您放心,我会管教她的。”
陆夫人:“二十多岁的人,都要面子,您也别太说她。”
——现在说管教,是否太迟?
饶是贺家及时送回了头面,陆夫人还是到处说贺妙妙打劫一事。
“公然抢劫?那套头面得多漂亮?”
“陆家二少奶奶自己定制的,她画了图样,万宝阁的师傅好几个月赶工,听说精美无比。”
“贺家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有吗?她怎会这样?”
“她霸道不是一两日了,以前在朱瑾阁抢别人的料子。只是,对方人微言轻,出去诉苦,反而被人偏向贺妙妙。”
很多时候,有钱有势,就是有理。
——贺小姐那么富足,抢你的料子,肯定你也有不对呀。
——贺小姐那么高贵,还抢你的东西?你莫不是诋毁?
如今贺妙妙踢到了铁板,抢到了陆家二少奶奶头上。
依照贺家大太太处事的速度,一般门第都要给贺家这个面子。拿回了头面、接受贺太太的赔礼道歉,和贺家沾上关系,既往不咎。
陆家却没有息事宁人。
总参谋夫人圆滑世故,却为了儿媳去得罪贺家。哪怕贺家放低姿态了,也要到处讲贺妙妙坏话。
而没人敢反过来咬总参谋府上是嫉妒贺家。
“……姓宋的次长,跟贺家关系这么近?得查查,看看他这些年的账目是否清楚。”夫人对督军提到了此事。
上次也是贺妙妙的事,颜心就对夫人说,贺家在警备厅的眼线很厉害,动作太快。
宋次长肯定不是唯一的。
能抓一个,就是一个。
这个人很快被查出有大额的贪污受贿。只是这些钱财来源,无法首接查到贺氏头上。
有人从中经手。
贺妙妙一次“抢劫”,终于在她世家名媛这件华丽锦袍上撕开了一个口子,叫人看到她的真面目。
这只是开端,这个口子,迟早会把她的遮羞布都扯下来。
而贺家在警备厅的触手,斩断了一只,夫人和颜心挺满意这个意外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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