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4年夏秋之交,荷兰人在明军的压力下撤出澎湖,转移到台湾大员(今台南安平),在台湾建筑“热兰遮”和“赤嵌城”两个要塞,侵占了台湾南部地区。同年荷兰、西班牙两个殖民主义国家为了争夺台湾的统治权,发生战争,荷兰得胜,独占了整个台湾,这是历史上台湾第一次为外国人占领。
郑芝龙是在1625年接收颜思齐部开始在台湾北部发展,本来跟荷兰人是一南一北互不干涉,但是经过四五年的发展,郑芝龙势力逐渐庞大,消灭了了漳州的许心素后接受明朝的诏安,将部属和力量渐渐撤出台湾集中于福建,这造成了台湾的权利真空,也使得荷兰人得以真正占领整个台湾,郑芝龙的势力被彻底逐出台湾。这是他自己放弃,当时台湾还处于尚待开发阶段,郑芝龙并没有预见到他的军事和经济价值,如今交了惨痛的学费。
到达厦门当日我就和郑芝龙举行了秘密会议,会议是在子龙号举行的,除了郑芝龙以外,没有任何闽粤的将领参加,所以持续了一下午的会议结束后,当郑芝龙踌躇满志的走下子龙号时,所有人都预感到这一次不同往次,因为多日来他们从没有见到郑芝龙如此具有气势而又信心满满。
“大人,你们都谈什么了,看您这样子似乎很有把握。”杨天生和郑芝龙从在日本结拜之日起就拴在了一起,所以他说话不用什么顾忌。
“人英(杨天生字),这些你暂时还是不要多问,回头我自然会告诉你,赶紧准备淡水和食物供应朝鲜海军。”郑芝龙神秘的笑道,弄得众人是一头雾水,杨天生跟随郑芝龙日久自然知道什么当问,什么不当问,领了命令回头筹备。
新上任的福建巡抚邹维琏此时也在列,对于没有经过他的允许郑芝龙私自和我这个海外“藩王”私自会面他十分不满,可是郑芝龙完全没有把他看在眼里,自从上次遇袭后邹维琏采取息事宁人态度,并且找人与荷兰人疏通送以牛羊后,郑芝龙对他的为人十分不耻。这邹维琏竟然还宣布恢复海禁,两人虽然是隶属关系,但实际上郑芝龙根本不听他的调遣,明朝仅有这一支海军,并且已经成了郑氏的私家军团,邹维琏也拿他没有办法只能干瞪眼。此时见郑芝龙什么也不说更是心中暗自记恨,准备上书朝廷狠狠告郑芝龙一个私交外藩的罪名,相信倒时一定有他好果子吃,没准他还能将这支海军收归旗下呢。
按下邹维琏不自量力在那里寻思龌龊的伎俩不说,却说第二天一早很多人才发现前一天刚刚停靠的庞大的朝鲜舰队此时突然不知踪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港口内的士兵只知道半夜里朝鲜舰队突然起锚,至于去向何方不得而知,这给厦门平添了几分紧张气氛。
停靠在福建外海的我此时过起了帝王一样生活,真是好不逍遥。不得不说南方的天气却是要比北方好,此时的北方冰雪估计还没有消融呢,而在福建的外海上我正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很多人,包括我的亲卫在内,还是第一次来南方,他们都对这种气候十分享受。除了必要的警卫以外我宣布全船的船员休假,我将这次计划命名为“休假计划”,既然这么叫自然是要让他们休假了,瞭望塔上有哨兵执勤,此时晴空万里,海鸥围绕着战舰飞来飞去,欢快的鸣叫着,似乎欢迎我们这些来自北方的客人。
现在所有朝鲜海军的战舰上都配有高倍清晰望远镜,可以比敌人更加预先的发现对方,并且对火炮射击精度进行校正,所以对于偷袭我大可放心。这样的事只会发生在没有配备高倍望远镜的郑芝龙身上,要知道自从望远镜和显微镜的发明之后,朝鲜的光学研究发展很快,这直接导致更为精准和先进的光学仪器应用于医学和军事。
其实在朝鲜这样的技术很多,最开始是军用而逐渐过渡到民用,当然也有一些技术被永远的尘封。例如最新成立的化学院在一次偶然的实验中就制造出了氯气,致使该院数名学生上呼吸道被灼伤,若不是当时我在朝鲜处理得当,这些学生很有可能会落下后遗症。从此氯气这种最初的化学武器被我彻底封锁,当事人也被下了封口令。
也不是所有的技术都受到这样的限制,例如火药,对于火药的研制我可是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可至今没有理想的结果,诺贝尔发明的硝化甘油炸药至今就毫无头绪,硝化甘油是什么,我虽然能勉强写出他的化学方程式,可是这个时代又有谁看得懂呢?怪只怪我化学学的太差,不能领导科研人员造出这种举世闻名的炸药来,否则将硝化甘油和硅藻土之类的惰性吸收剂混合在一起,加工起来就方便安全多了,并且威力十足,或许后事也就不再需要诺贝尔奖这样让中国人即爱又恨的奖项了,而是以我李开阳的名字命名的巨额大奖。我眯着眼睛看着甲板上的炮手擦拭着火炮,心中不断意想。
“干什么呢?”安妮突然一下子从我身后蹦出来,将我吓了一跳。
“拜托,我的大小姐,我会被你吓出心脏病的。”我扶了扶心口道。很多人都是知道我想问题时是不能被人打扰的,可偏偏我们的这位尤物不知道。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刚刚经历感情的波折,这么快就康复过来,要是我恐怕还要难受很长一段时间呢。
“心脏病,心脏病是什么病啊!”对于这个中文名词安妮十分不解。“heartdisease!”我用英语解释道,但是她似乎不懂,于是我再次解释“hearttrouble!”这样安妮才算明白一些,但是对于这个trouble到底有多麻烦她还是很迷惑。
“大小姐,这样吓我很可能要出人命的!”我抱怨道,结果引来了安妮的娇笑,虽然听起来十分受用,并且看起来也很甜美,可是我并不打算享受,每次见到安妮我都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冲动,这种冲动几乎是纯肉欲的,所以我总在尽量克制自己,并且减少和安妮的接触,而安妮却是经常缠着我,让我给她讲我过去的战绩,自然这个战绩更多的是包括如何征服女人,总是让她面红耳赤。
“李,你真会说笑,你怎么会死呢,他们都说你是战神,我认为你是受到了上帝的庇护,要不然你怎么总是那么幸运呢,居然黑死病都能让你躲过。”说起黑死病安妮脸上不自然起来,这是一个在欧洲人人谈之变色的话题。
“这算什么,你知道天花吧,我的牛痘技术可以让人们彻底摆脱天花。”一说到这里我不禁老毛病发作,说起来在美女面前夸耀自己的功绩和本事是件十分爽的事,尤其当眼前的美女以崇拜的眼神看着你的时候,就更是找不到北了,此时的我就是这种状态。
“假如能让你们的那些愚蠢的国王都听命于我,我能在这世界上彻底消灭天花,让所有的人都不用在为这病担心。”我志得意满的说道,简直就是越来越不着边际了。当然这也不是不可能,由于天花病毒只在人身上传染,而且牛痘疫苗可以有效地、终身地防止天花的传染,在现代自1977年以来世界上没有再发生过天花。而在这个人口流动不频繁,百姓都被固定在自己的土地上的古代,实施强制免疫是十分有效的办法,单以这次朝鲜和辽东的做法来看就十分成功,人员的接种率达到百分之80%以上,由于高度的接种率这本身就起到了防范病毒感染的作用,所以数月来来朝鲜没有一起发生天花的报告。
由于自己是兽医出身,所以对公共卫生十分注重,最初在辽东时我就仿照明朝的医疗制度在各府县设医药局,简化明朝繁琐的设置,由医药局负责医疗卫生事业,尤其是疫病监测防治,这个试点由于我离开辽东未能彻底的实施,但是在朝鲜则有了较大的改善。朝鲜本身国小,再加上民风淳朴,政治体制仿照明朝,在各郡县都设有医药局,在原来的基础上我除了加派人手以外,还注重对现有人员的培训,对炭疽、天花,鼠疫这样的重大传染病都编制了预防、控制乃至治疗的小册子发给基层。这还不算,在朝鲜我还建立了近百个传染病监控中心,收集各地急性烈性传染病的病例以及采集样本(包括动物的,很多时候产传染病是从动物传染给人的,这点往往被世人忽视),力争做到对疾病的发生和发展能全程跟踪,并统计分析疾病的发展趋势。
说道成绩自然是有目共睹了,自从我来到朝鲜以后数年来几乎没有发生什么大规模的疫情,那是因为我控制的好,将传染病控制在一个局部的小范围内,使之不能扩散。这也多亏了流行病学的快速发展,在生产力落后以及医学不发达的古代,单靠药石之力控制瘟疫是极端不智的,且不说这个时代没有抗生素更没有疫苗(在我发明牛痘之前),就是瘟疫蔓延所产生的恐慌以及由此产生逃难现象就让人无法控制。流行病学的出现很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通过当地医药局的调查以及配合官府进行断绝交通、隔离疫区、收容疫患、火化疫尸等多项措施,才能有效的控制疫情,这方是将瘟疫控制的真正原因。这一套体系的建立足足花费了我三年的时间如今才有小成,此时有美女想问自然是口若悬河将安妮说的云山雾罩不知就里。
要知道古代世界大约60%的人口受到了天花的威胁,1/4的感染者会死亡,大多数幸存者会失明或留下疤痕,所以此时去欧洲不难看到到处的大麻子脸。试想就是在1798年,英国医生琴纳(我冒用了他的专利发明牛痘)首创接种牛痘,但是当时种痘并没有得到大力推广,在种痘发明150年后,世界上每年仍然有约5000万人得天花症状为高烧和剧痛,皮疹最后以脓泡、脱痂及瘢痕形成为特征,所以一说起天花来安妮这样的美女首先想到的是那一脸的麻子。被接种过牛痘的安妮在得知今生不会受到天花威胁时,也自然而然想到的是可以免于一脸麻子,所以对我的感激和敬佩更是无以复加。
“哦,李你真是太伟大了,你一定是上帝派来的天使!”说着在我脸上狠狠地嘬了一口,让我十分销魂。看着美女用崇拜的眼光看着我,我心中涌起万丈雄心,早晚有一天我要在全世界推行牛痘,让天花病毒提前三百年灭绝。当然这一切要建立在强大的武力上,琴纳的种痘法之所以没有能够得到推广那是因为政府不够重视,像这样的措施必须要由政府直接出面强制免疫才会收到好的效果,朝鲜就是最佳的例子。
“说什么呢?看你把安妮弄得五迷三道的,是不是又在诱骗小姑娘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阿巴亥走到了我的身前,这位已经四十冒头的美女在她脸上看不到任何衰老的迹象,一方面是她心太年轻再经过我的滋润,另一方面也离不开我的整容手术以及给众女调配的滋补养颜的绝世秘方。
“没什么,你怎么出来啦,不是告诉你呆在舱内么,你现在不方便。”我饶有深意的说道。
“看你说的,我哪有那样娇怪,出来吹吹风还不可以么。再说还不一定呢!”一听我这话阿巴亥脸上腾的红了,原来阿巴亥本该准时来的月事这次却没有来从种种迹象上表明她怀孕了,所以我嘱咐她注意修养。
“我李神医说话哪有不一定的,我说一定就一定。”我肯定的说道,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兽医出身,安妮在旁边听得不知所谓,一脸的迷惑。
“什么一定不一定啊,李,你和阿巴亥姐姐到底在说什么?”
“我是说你阿巴亥姐姐要给我生小阿巴亥了!”我兴奋的说道,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只局限在我们夫妇之间,此时一时得意冲口而出,阿巴亥先后生育了三个孩子对自己身体的情况十分了解,嘴上说不一定可心里已经早就确定了,此时见我如此兴奋更是娇羞的如小鸟依人一样依偎在我的怀里,这让安妮十分羡慕。
“李,我也要做你的女人,象阿巴亥姐姐一样生一个娃娃!你说好不好!”安妮冲口而出。
“什么!”我和阿巴亥身体同时一振彼此双方惊骇的看着安妮,安妮此时一幅认真的神态,全然不顾她的话给我和阿巴亥造成的震撼,而阿巴亥随后就笑得花枝乱颤,前仰后合,好像听到了世间最大的笑话一样,或者她就是当笑话来听的。
“好啊,那太好了,安妮你要是能让先生从此收心养性,我举双手赞成。”阿巴亥这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愈发的助长了安妮的气焰,此时安妮有样学样钻进了我的怀抱,一脸的妩媚直让我如万蚁钻心一样,偏偏又不敢动她,谁知道阿巴亥这话是真是假,若是假的那我回头可是少不得受一些罪。众女和我婚后逐渐摸透了我的脾气,知道我对她们的宠爱,所以使些小性子难所避免,在是否接续让我纳妾的问题上空前的一致,所以让我很难有非分之想。再说我现在整日都忙不过来,那么多的事等着去处理哪有心思再想这些事,偏偏是这大船上无事可做所谓温饱思淫欲,又有妖娆美女投怀送抱,哪有不蠢蠢欲动的道理。
“别别,注意一下影响!”我挣扎着将两女送出怀抱,虽然是在舵楼上,可是下面的水手可不少,我现在也算是一方霸主了这形象端是无比重要。这番举动反倒引来了两女的娇笑让下面的众人侧目,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无奈我只有狼狈的逃脱出他们的视线。匆匆下到船舱我的指挥室,此时邓希晨已经带领着一众将领在那里筹划作战了,整理了整理被两人弄得分乱心情我走近巨大的沙盘面前。
不过是一夜的功夫作战参谋已经根据郑芝龙提供的海图将福建沿海的山川地理及海域标注清晰,厦门、金门以及台湾、澎湖列岛历历在目。
“先生!”见我走进指挥室众人恭敬的向我行礼。“嗯,你们各忙个的吧!”我回礼道,只见邓希晨紧皱眉头望着沙盘在那里冥思苦想。
“怎么样希晨,可有好的办法?”我现在可是甩手掌柜,一般的事我都不管,至于所谓的和郑芝龙密议再神秘失踪那不过是做做样子故弄玄虚,事实上我们对于如何引蛇出洞,如何勘破内鬼还没有好的办法。
“先生,不好办啊,你看金门、澎湖此时都在荷兰人的控制之内,只要我们接近这个海域就难免被发现,台湾很难登陆,而且我们这次来除了您的亲卫部队以外再没有带任何登陆部队,我们是准备打海战的。最重要的是我们对敌人的情况根本就不了解,到底敌人有多少舰只火力如何都不清楚,郑芝龙先前所描述的实在是太泛泛了,我们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其中有一艘帆船是好望号,是数年前从倭国开来的,郑芝龙曾经见过,但是据他说这艘战舰是荷兰人当中战斗力最弱的,并且已经在战斗中被郑和宝船击成重伤。”
按照郑芝龙的回忆单是这艘好望号就有3桅,长达20十余米,宽也近10米,拥有火炮数十门,根据安东尼奥提供的关于西方战舰的情报和资料来看这应该是一艘盖伦船,排水量在180吨左右,这种盖伦船常装载黄金在大西洋中穿梭于新老世界之间。
西班牙自从在美洲建立殖民地后,当时西班牙和葡萄牙的主要海船船型是拿屋船和卡拉维尔船已不能胜任横渡大西洋进行运输大量货物或士兵的繁重任务。于是这两类船型的一些优良特色揉合成一种混合型,这就导致西班牙盖伦船的出笼,她一般有4桅,前面两桅挂栏帆,后两桅挂三角帆。其标准长度为46米-55米,排水量300-1000吨,有几层统长甲板,尾楼很高。大型盖伦船尾甲板有7层,排水量有2000吨,吃水达8米,她适合运载货物通过很长的海道,续航力很长,在很长时间内是时世界最大的船(在郑和宝船没有出现以前)。
显然这艘好望号只能算是小型盖伦船,真正的盖伦船已经在和郑芝龙的海战中出现过了,并且是经过英国造船家改造过的更适合于远距离炮战的轻型盖伦船。这些船具有极佳的操作性能,英国人把盖伦船首部的上层建筑降低,移到船体之内,甚至置于首挂之内,其标准长度达50米,排水量500-600吨。这类新型盖伦船的操纵性明显优于西班牙‘盖伦‘船,由于她在英国伊丽莎白女王时期创制,所以又称‘女王船‘。安东尼奥就是根据她结合郑和宝船的造船技术创制出了伊丽莎白级战舰,可以说女王船和伊丽莎白级战舰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也正是让我们挠头的地方。
郑芝龙描述的这种‘女王船‘其上装备的火炮数目应该在百余部左右,这也是他的伊丽莎白级无法占据优势的原因,由于金钱不足,郑芝龙没有足额装备火炮,加上伊丽莎白级战舰超过50米的总长,近1000吨的排水量,所以机动性能并不比女王船好,火力又不足自然吃瘪。而此时我方的伊丽莎白级有12艘,对方已经出现了6艘,还有2艘好望号好级别的战舰,在实力上我们并不一定占据优势,因为我不肯定敌人上次的偷袭是倾尽全力,所以自然不能贸然出击。何况这还没有将刘香的战船算在内,至于郑芝龙,内鬼的问题不解决他的战船即使出场也会出乱子,暂时指望不上,所以在没有好的作战计划以前,除了故弄玄虚以外我们真的不能再作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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