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林朝雨便寻了水仙帮忙去打听。
封云深知道之后,回来看着忧心忡忡的林朝雨宽慰道:“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找了,沿途的官府也派人去沿江寻找了。”
林朝雨勉强的笑着点了点头。
封云深白日里如何在忙,或者是在外面忙得在晚都还是会回来的,不过今天倒是回来的早一些了。
林朝雨替他擦了擦汗,让碧月去给封云深准备沐浴的水,她如今已经大概的知道了封云深的习惯了。
封云深含笑道谢。
二人一道用过晚膳,一起走了走,准备就寝的时候,东月突然来了,跟封云深和林朝雨道查到了严玉婵和蔡景南的消息。
封云深抬眼看了看他,他便把收到的和蔡景南严玉婵二人有关的消息跟林朝雨和封云深汇报了。
林朝雨听得严玉婵无事,而蔡景南那般嚣张,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才合适了。
封云深跟东月道:“跟蔡公公送信,让他带着严小姐一道过来。”
蔡景南到县城之后遍开始打听皇上、蔡元忠、封云深等人的下落,奈何因为他现在不便用自己手上的人,以至于打听消息有些困难。
尤其是关于封云深的消息,这个人就好像凭空蒸发了一般,愣是没有半点消息。
至于皇上和蔡元忠的消息倒是打听到有些,但都不是真实消息。
唯一能知道的是,皇上还活着,至于有没有受伤和在什么地方,便无从可知了。
皇上和蔡元忠应该都意识到了什么,所以也未曾跟官府的人联系。
在收到皇上遇刺的消息之后,离着最近的官员第一时间就去检查了,在离着他们出事位置的不远处有一处堤坝,那堤坝,是新修的,而不是以前的。
那些刺客也是费了颇多的心思,修那堤坝的位置正是江水流速最慢,宽度和深度最小的地方。
因此可以用最短的时间修建起来。
修堤坝这样的大事都是官府组织的,不是寻常百姓或者是某个人可以组织和有权利修建的,况且还是在皇上南巡的档口。
稍稍一想,便能知道其中的猫腻。
蔡景南在收到封云深的消息的时候,就带着严玉婵来找林朝雨了。
他是巴不得把严玉婵这个包袱赶紧甩给林朝雨,顺道讨要些福利。
总不能帮了人,什么好处都没有。
严玉婵知道蔡景南要带她去找林朝雨的时候,登时脸上一亮。
她就知道林朝雨一定好好的,因为她在由身边回水的婆子带着跳水的时候,看到封云深抱着林朝雨先一步跳到了水中。
因为有封云深带着林朝雨的缘故,严玉蝉可以说是半点都不担心,对于封云深和蔡景南这样的人,严玉婵由着蜜汁信任。
到了林朝雨身边,她就不用每天神经都崩得紧紧的了,而且不用每天在担心蔡景南把她杀了,也不用每天跟着蔡景南一道出去,然后看着蔡景南杀人了。
虽然,蔡景南让她留在客栈,但严玉婵表示,宁愿看着蔡景南杀人,也不愿意一个人呆着。那些人都已经知道她跟蔡景南是一起的了,若是知道她一个人在客栈,不得到客栈来把她砍得稀巴烂。
严玉婵跟着蔡景南这些天,已经彻底被蔡景南给锻炼出来了,走路速度提高了,生存技能提高了,她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合格的丫鬟。
而由最开始见到蔡景南杀人被吓得瑟瑟发抖,到现在已经能淡然自若,甚至面无表情了。
二人如今是一个觉得一个是累赘,一个觉得一个吓人得很。
都巴不得跟彼此分开。
林朝雨收到通传说蔡景南带着严玉婵一道过来了的时候,急忙就要出去看看严玉婵可还好。
封云深牵住她的手道:“小心摔了。”然后牵着手跟林朝雨一道出去。
封云深今日并未出门,就是在一边整理着收上的各种消息,一遍在等着蔡景南过来,有一件事,必须得蔡景南亲自去做才行,其他人都没办法。
因为林朝雨他们住的是客栈的内的一座小院子,她出了房门没走几步就看到了穿得无比骚包的蔡景南和严玉婵。
严玉婵一看到林朝雨就像看到了亲人,找到了一组织一样,扑过去抱着她就是一顿狂哭。似乎要把这些天因为不敢哭而关在眼里的泪水全部都放出来一样。
林朝雨知道这姑娘肯定是吓惨了,拍着她的背无声的安抚,她知道这种时候,严玉婵需要的不是言语上的安慰而是一个任由她可以哭的地方。
严家夫妻还没有消息,而严玉婵自己又遭了这么大的罪,若不是蔡景南顺手救了她,她只怕是……
蔡景南见严玉婵这样,额头突突的,脸色顿时就黑了,怒吼道:“你哭什么,老子又没有虐待你。”尼玛,明明是他这些天很憋屈好么,搞得好像他虐待了她一样。
严玉婵听到蔡景南的吼声,顿时就不敢哭了,立即停止了哭声,泪眼朦胧的松开林朝雨,跟蔡景南道:“蔡公公没有虐待我,我只是难过。”因为收声收得太突然,一边说话,还一边打嗝。
蔡景南看着严玉婵,只差在自己的脸上写上嫌弃连个大字了。
林朝雨嘴角抽抽:“蔡公公,您就不能温柔一点。”这么吼女生,是很没有风度的啊骚年。也亏得蔡景南是个太监,不用担心娶媳妇什么的。
若不然他这诡异的性子和糟糕的脾气,谁敢嫁啊!
林朝雨不说话还好,她这一说,蔡景南就更气了,他阴冷的看着林朝雨道:“本大爷要不是看着你跟着女的是朋友,你当我会救她?你个没良心的,不感谢我就罢了,还指责我。”
林朝雨:“……”好吧,按照蔡景南的尿性,他是铁定不会好心救人的。
如此说来,还真有可能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林朝雨不知道为什么,为在蔡景南这里有这么大的面子这样的事情高兴不起来。
原本,蔡景南因着她的关系愿意救她的朋友,她应该是感激涕零的,可蔡景南这态度,为什么让她这么不爽,为什么有一种想要揍蔡景南的感觉啊,摔。
她跟蔡景南接触得多了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蔡景南有一种熊孩子的即视感。
林朝雨压下自己心头那种诡异的感觉,甜甜的笑着给蔡景南真诚的道谢。毕竟人家救人是真的,林朝雨心中在不爽,也还是很感谢蔡景南的。
跟林朝雨一眼心中不爽的,还有封云深。特么蔡景南到底知不知道,林朝雨是他的夫人,是已婚人士。
他一个太监,天天惦记着林朝雨是怎么回事。
蔡景南却道:“我可不要什么口头感谢。”
林朝雨一脸疑惑的看着蔡景南问:“那你要什么感谢。”
封云深紧紧的盯着蔡景南,蔡景南若是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有什么非分之想,他不介意把人直接弄死。
“我瞧着你们府中的饭菜味道不错,以后我若是要过来用膳,你可不许不同意。”蔡景南道。
林朝雨可不敢做封府的主,看向封云深。
封云深跟蔡景南道:“本督不在府中的时候,你不可以去,也不可去内院行走。”让蔡景南经常到封府溜达,可以麻痹一些人的视线。
但他也得防着蔡景南。
他此前没有觉得蔡景南有些什么心思,但蔡景南却为了照顾着林朝雨的心情而给自己捡了个麻烦,这样的感情就值得封云深防范了。
严玉婵若是知道在场的两个男的都把她跟麻烦画上了等号,也不知道会不会哭死过去。
林朝雨看着严玉婵原本不大的脸都瘦的不成样子了,知道封云深把蔡景南喊过来是有事情要跟蔡景南商量便道:“你们聊,我带阿婵下去安排晚膳。”
封云深点了点头。
林朝雨便领着严玉婵离开了,而封云深领着蔡景南一道去了临时弄的书房。
林朝雨问了严玉婵这些日子的事情,知道她吃了不少的苦,但严玉婵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见到林朝雨放松了下来的缘故,没有跟林朝雨说几句话就觉得眼皮沉重,昏昏欲睡。
林朝雨便让碧月带着严玉婵先下去休息了,而她则是小厨房弄饭菜。
这几日的饭菜,都是林朝雨亲手做的,封云深为每天都能吃好多。
不一会儿,碧月道厨房有些犹豫的看着林朝雨。
林朝雨笑着道:“碧月,有什么就说,还有什么是我们主仆二人不方便说的。”
碧月这下有些心疼的道:“夫人,严小姐身上有许多伤。”她方才扶着浑浑噩噩的严玉婵去歇息,帮着严玉婵洗脚的时候,发现严玉蝉一双脚上新旧的血泡交替,腿上也有许多原本细小的伤口,却因为没有治疗而溃烂的。
看得碧月触目惊心,她忍不住挽起了严玉婵的裤脚和衣袖,发现她腿上和手肘处有许多的淤青。
碧月知道关于蔡景南的传闻,看到严玉婵身上的伤,免不得就认为是蔡景南做的。
林朝雨却没有怀疑是蔡景南做的,她想着严玉婵畏惧蔡景南的样子,而蔡景南又一脸你是拖油瓶的样子。
便知道严玉婵脚上的血泡应该是跟着蔡景南走出来的,蔡景南可不会像封云深对她那般对待严玉婵。
至于身上的伤口,林朝雨只有等严玉婵醒来在问她了。
但眼下最要紧的是给严玉婵找个大夫,于是便吩咐水仙去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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