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带过来了。”玉树向躺赢走过去,“只怕没用,那人是个看不见的哑巴。”
躺赢连忙向昭阳走去,又看了一眼那个西南人,朝阳也看了一眼西南人,道,“她怎么样了?”
这自然是在问白非墨。
躺赢点点头,“你们跟我来吧。、
走进大殿,异人第一个冲到了白非墨的身边,道,“我滴个乖乖啊!”他这么一喊,昭阳也看见了。
被绑在床上的白非墨,浑身是血,面色苍白,披头散发,好像刚从血里面捞出来了一样。
“这是……”昭阳震惊地走过去,他不敢相信这是白非墨。原本可爱可怜的容颜上,已经被折磨的不成形了。难以想象,昨天她还是活泼乱,今日已经是形容枯槁。
“被人下蛊了?”他眉头一皱,“这是什么意思……”
躺赢摇摇头,“被人下了蛊,现在还没醒转。若再不知道下的什么蛊,只怕九死一生了。”这句话很简单,躺赢已经相信那个西南人不可能下蛊了。这种事若是一个瞎子都办得到话,那简直不可理喻。
“这么严重?这不是看着好好的。”昭阳伸手去牵白非墨的手,只是瘦了点,补一补应该就会好的是不是?
“那是因为你是没见过她发病的样子。”异人冷笑一声,看向昭阳,抬起白非墨的手,松开,手就立马砸在床上,“你别看她可怜的很。那是因为现在没发病。发病了,嘿嘿,那可以要你的命啦。我刚才看了看,他身上的蛊,无解。初时晕厥,说胡话,梦寐不醒。第二阶段再严重一点,就是疯癫状态,六亲不认。等到全身血管已经被蛊虫填满,血管成乌青之色,七巧流血,那就没有回天之力了。”
正说着,只听珠珠叫一声,“不好了,七哥又发病了!”
只看见白非墨猛然间眼睛已经睁开,瞳孔如豆,像魔鬼一样瞪着眼前人,双手抓扯,要挣扎着起身。若不是身上被绑的牢牢的,只怕这时候已经暴起了。
躺赢翻身过去,便又对着白非墨的四肢又是一割,然而左手刚割完,右手已经愈合了。躺赢大喊一声,“敲竹杠!”只听笃笃笃的声音又出现了。
白非墨虽然又暴走了起来,但是总算愈合速度还比较慢。
异人走向前,笑着道,“你这样不行!还没等蛊虫出来,她先失血过多而死。”见躺赢一副不解的样子,他连忙道,“敲竹杠虽然可以把蛊虫吵出来,但是却不能把它们吓出来。”
“这位是……”
昭阳连忙道,“这位是我师傅,一线天异人。”又对异人道,“这是鬼方葫芦头的弟子,也是白世子的贴身郎中。”
“葫芦头自己长得丑,找的徒弟却一个比一个周正……他看人的眼光一向不错。”然而躺赢的脸色已经沉下去了,异人就立马打哈哈说,“嘿嘿,不好意思,遇见故人徒弟难免,兴奋了一点。你别见怪。”
“岂敢岂敢。”躺赢道,“徒儿失礼,给师伯请安。”
一线天异人,与葫芦头同出一门。十多年前被鬼医派开出师门。据说本来是葫芦头师兄,天赋极高,原定要继承鬼医一门的。奈何犯了大忌,最终不能继承鬼医之名。然而即便如此,也十分出名,据说只医九死一生,别人不能医的人。只有只剩一线生机的临死之人,他才愿意治,并且从中找到从死神手里抢人的快感,人称一线天。
“哼,我早已不是鬼医一派,什么师叔师伯。”他倒是不领情。
“刚才听先生所讲,看起来我家世子还有救是吗?”
“怎么?你师父说他救不了她?”异人的眼神忽然爆发出一阵光,那是兴奋的目光。躺赢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若是葫芦头都医不了的病人在他手里治好了,那对他来说是莫大的得意。
名医之首都没我厉害!我厉害吧?
然而躺赢不愿意辱没他师父的名号,师门恩怨也不该牵扯人命,只是道,“昨日才刚修书去请师父,还不知道她的想法如何……”言下之意,我师父并不比你差。
“然而他回信说,说的与先生差不多,也是无解。这个蛊叫做人偶蛊,又叫活死人蛊。因为牵涉鬼方皇室,这个蛊现在已经不常见了。”
“不错。”他笑道,“你师父总算还没叫我失望。怎么他如今也是要来救她吗?”
“那好极!”异人笑道,“他要以天下之名来救这位白世子,若我在他到来之前先把她救了,你却说好不好,他会不会气死呢?天下人又会如何看待我呢?”
躺赢一惊。其实他早就知道一线天与他师父的恩怨。但是依旧好言好语,不过是想救白非墨一命,因为师父游于四方,这次赶回来,只怕是来不及,因此对一线天还是抱有很大希望的。奈何听他语气,却是并不真心想为白非墨救治。
“救便救,不救便不救。人命岂能儿戏?先生若是对我师父有怨念,为徒的这条命给了就是。但求先生开颜,尽快救治我家世子,否则就是死路一条了。”
“救,也是不难的,但你是知道我的规矩的。我非要九死一生的命才肯救,若是不够危急,便没什么挑战。”
这话说的叫人担心。本来听他语气,这蛊已经是无解了。奈何他还觉得不够九死一生。
珠珠急道,“昭阳公子,你劝劝你师父,请他开开恩罢!”
却听异人冷笑一声,“他虽然叫我一声师父,我却看不上他。师徒不过是个虚名的而已,与我有何情分?值得我为他开这么大一个例?他求的情我也不肯听。
昭阳也是知道他的怪脾气的,看着白非墨心中万般不忍,跪下道,“纵然我没什么情分,徒儿也一样敬重师父。但求师傅开恩,无论师父将来要什么,徒儿都去取。”
异人笑道,“这金山银山我都不要,人的生命至真至贵,不知道你肯给吗?
昭阳愣了一下。
“非要等到九死一生,到时候只怕是来不及。你的美名也天下尽知。”躺赢道,“我虽然乐于看你的笑话,但是我却不能让我家世子有一点闪失。”
异人刚要冷笑,却忽然见躺赢皱眉,全身用劲一抖,顿时七窍流血,软绵绵地倒在地上了,只听他缓缓道,
“先生……先生治遍天下所有疑难杂症。然而先生……可曾医治过全身经脉寸断的人?”他微微一笑,血便从嘴角流下,“如若没有,还请先生……请先生将这副将死的躯体拿去享乐,如此也算没有破坏先生的规矩。只求先生开颜,早日医治我家世子是正经事……”
一时间大家都惊呆了,变故发生的太突然。谁也没有想到躺赢居然用内力把自己的全身上下的经脉全都震断了。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不到一个时辰,他就得七窍流血而亡。
他竟是要用他的死,来换她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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