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虫子吗?”看见那密密麻麻的皮肤下面的血管,珠珠感到头皮发麻。
这情况躺赢也是知道怎么回事。
若说先前,他身上化的点,那是经络图的化法。那么白非墨身上。几乎就是血脉图,所有静脉动脉交叉口上,都是密密麻麻被金色的虫子填满,连成了一条条回路。
“这个蛊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下去的。这几乎占据了她所有的血脉。”
“究竟是谁这么狠?”要这样对待白非墨。从小到大,躺赢也想不出究竟是谁有这个能力,居然敢在云南世子面前下蛊呢?
“不是为了害她,而是要养这些虫子。”一线天道,“他们把白世子当做了一个绝佳容器。”
“容器?!”珠珠简直要气炸,居然有人把人当做容器,就为了养这些虫子?!
“先别说这个,现在当务之急就是破蛊。我们唯一的方法就是清洗血管,把这些蛊虫都给洗出来。”
“但是,这些蛊虫太厉害了,我们几乎动不了她的身体丝毫!”躺赢道,“只要一放血,伤口也就会在短时间内愈合,根本不给你多余的时间!”
“那是因为她的神志已经不清。在他身体内的蛊虫占据了身体的主导权,便可以为所欲为。这就是活死人蛊的厉害。因为我现在几乎不知道,她究竟是已经死了还是没死。”
看见珠珠睁大的眼睛,一线天道,“不然呢,你以为活死人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
“蛊虫占据全身,控制大脑,控制意识,控制你的心智,你还是你吗?你还活着吗?”
“他现在因为蛊虫暴动而导致的神智受损。整个人一直迷失在梦魇之中,无法清醒。我们总要先把她意识唤醒,否则,谁知道我们救回来的是一个人呐,还是一个容器。“
“那怎么办?我们怎么唤醒她?”
“你们听说过窥梦吗?”
见躺赢他已经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他点点头,“看来你听过了。”
“窥梦就又叫做共梦。解梦人闯入做梦人的梦中,与他一同经历梦境,这就是共梦。”
“这简直不可能,怎么可能有人,能闯入别人的梦中。”
“你不信也罢。”一线天耸耸肩,把嘴向躺赢努了一努,“他知道。”
珠珠看一下躺赢,果然他也不说话,的确是有这件事情的。
“只是,解梦人若是神智不够强,他也会陪同那个入梦人,永远困在梦里。”躺赢道,“这件事风险极大……”
“让我进去……”忽然听到昭阳占了出来。
“既然是我惹的祸,那么就让我负起责任来。你们放心,我一定可以把她带回来的。”
忽然听见昭阳这样说的。一线天也感到十分高兴,“你说到做到,那就让你来。”
于是昭阳沐浴更衣,躺在了白非墨的身边。
一线天拿出安神香,道,“这的确是最好入门的方法。叫他点上。”
“但是如果这个虫子又暴动了。怎么办?”她可没忘记
刚才一线天说道安神香有助于蛊虫的暴动。
一线天到这时候,他拿出一个小瓶子,“这是我以前研制做出来的,抑制活死人蛊的。”
他拿了一只细毛笔,沾了沾小瓶子,在白非墨的身上描血管。小虫子果然立马变安分了。
昭阳喝了一杯酒,盯着白非墨道,“我会把你带回来的。我一定会。”
白非墨瘫在床上,越发不想动弹。空气中的苦味越来越重,被子里的血腥也越来越浓。连日来她已经分不清哪里是现实,哪里是梦境。喝药,婚礼,逃串,故人,还有追赶,这些天这些画面一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一会儿又是回到了前世,她看到了她的故乡,看到了她的故人,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没有变,可是一转眼又都变了。
珠珠还在尽职尽责地煎药,火炉上火苗在哔哔啵啵地吞噬着空气。
“起来喝药。”珠珠扶了白非墨起来,如此道。
白非墨喝了一口,觉得苦,然而皱了皱眉还是喝下去了。珠珠倒是有点奇怪了,就这样一地看着她。
白非墨笑道,“苦还得喝。我知道你会逼我喝的。”
珠珠愣了一下。
“我知道你是假的。我知道我在梦境。”
珠珠奇怪道,“七哥你在说什么?怎么梦境?”
白非墨推开珠珠的药道,”然而我知道我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一样离不开?”
“世子快别说了吧!好好养病要紧,怎么又说疯话了?”
白非墨笑了一下,仿佛意料之中一样,“我就知道你是假的,我的珠珠才不会叫我世子。”
珠珠摇摇头,不想再跟她废话,继续去煎药。
白非墨再次醒过来,屋里还是通身都是红色喜庆的东西。眼前明晃晃两个新人,站在她面前。白非墨不知道为何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祝虞道,“姐姐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知道。”她已经不想再问那是谁了。她知道那是朝阳,尽管知道这是梦境,但是不知道为何,白非墨还是难受。看着他,浅笑的模样,微扬的嘴角,她实在想不通为何会和自己会梦到这样的事情。
然后还没等到闭上眼的时候,忽然门外闯进来一个穿着白衣的人,从容不迫地走过来,朗声道,“那不是我。我来了,我在这里。”
白非墨猛的惊喜了,“你是……昭阳?”
他坐在他她床边,把她拥入怀,“对,我是昭阳。我来了。”他握住她她的手,看向那一对新人,道,“那都是假的,你别怕,这都是假的。”
“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更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
他语气缓缓,温柔得不像话。她心一暖,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原来他知道,她不过是害怕已。
却听他忽然道,“你哪里有什么病?还不快同我一起走。你不记得了,御春坊的酒,因为没有你来,老板说要关门了。快来!”他站起来,向她伸出手,快活地道。
是了!听他这么一说,白非墨猛然想起她本来是和昭阳一起在御春坊喝酒来着的。她哪里有病?她为什么要喝药?她只知道这是个梦境,却不知道既是梦境,自然是假的,也就不必留恋。于是被子一掀就准备站起来了,然而脑子一抽,眼前一片漆黑。
白非墨睁开眼,全身又累又酸又涨又痛。这感觉真是太熟悉了,还是在病床上是吗?难道又要一遍遍地开启下一次循环吗?
然而刚才那个梦……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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