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罢。”昭阳把小册子放回原位,向白非墨方向摇动轮椅,越过她,向门的方向走去。
正要开门,却看到白非墨并没有跟过来。
“怎么了?”他皱眉,疑惑地看着她。
白非墨迟疑了一下,其实她还没有查探完这个地方,这样就离开,未免有点不太甘心。
“你还有什么疑问吗?该查探的都查探的差不多了……”他们抓人的原因,目的还有正在进行某种实验,都通过这些尸体以及在尸体旁边的小册子都一一显露了出来。
白非墨其实很想说还有很多事情存疑,比如斗篷人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是怎么进行重生这个实验的?
谁是这些人的头儿,背后是不是有鬼方在撑腰?这些都是疑点。
“你可以再看看。”昭阳示意她。
然而白非墨摇摇头,当她最初拒绝了昭阳递过来的小册子时,她已经失去了查探的最佳机会。对于她来说,如果她最先开始克服困难的话,接下来的一切顺理成章,但是她一旦出现退意,那就很难再继续下去。
现在正处于两难的境地。
一来她不愿意就这样离去,二来她也不敢一个人继续查探。所以在片刻的思索之后,她便放弃了,“走罢,也不急在这一朝一夕。”
只要她一出去,就找人来端掉这个窝。哪怕主人回来速度再快,也很难一人带着这些东西走。
出了门,又沿着长长的通道走了好久,才到达那一处阳光照耀的地方。也许是因为离上次见到阳光的日子太过久远,白非墨差点就受不住了。
“再等等,我们先适应适应。”这些天在囚室里穿梭,没有三天也有两天,这会儿见到阳光的确有点不适应。
昭阳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没有说一句话。他看着四周,就在这通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十分吸引他一样。
“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怎么那么怪。
“没什么。”话虽是这样说,脸色却没有变好。他看向白非墨,眉头微皱,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这条路,我好像来过。”
不是熟悉,而是来过。
“……怎么?”她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是以前来过,有印象,还是什么?
“它给我的感觉很像是祝家地宫……”祝家地宫。白非墨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那不是皇室祝家,而是炎融祝家。
白非墨想起来玉树曾经查探过,炎融祝家好像和昭阳交情匪浅。她倒是不以为意,只是哦了一声,不想深究。
这种时候在意这种事总归是有点奇怪呢
“上次我求助祝家家主,小厮们领我走的正好也是这样的道路。”
白非墨倒是第一反应抓住了求助这个词。他找炎融祝家求什么?以他这样的条件,还有什么事是需要别人帮忙的?
“走过去看看去罢,是不是真的一探便知。
通道尽头那一束光,白非墨知道出口是在上面,然而她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意外。通道尽头居然还要拐个脚,只感觉面前的阳光更甚。
“我敢说这一定是大中午了……”然而眼睛适应了一下,还是极快找到了出口。
就在正前方,面前是一道斜坡,很长,然而斜坡正上方是同样面积的出口,蓝天。
斜坡并不十分平整,但是推着昭阳上去绰绰有余。
白非墨行到半路,便可看到出口之外的东西,这是一个长满杂草的园子,依稀可见周围破破的矮房子。这出口倒也不必遮蔽,之因这个地方破旧得很,一看就知道荒废很久了。
“是祝家。”白非墨听见昭阳肯定地说,他回望四周,许久才道,“这是原先阿虞住过的院落,我来过。”
祝虞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因为相当废柴,十分不受重视,就在这院落住过。后来穿越了,又重新得到重视,就搬出去了。
“难道祝家会和他们有什么勾结么?”
“你这么认为?”昭阳转过头,看着白非墨,他却沉思良久,“难说,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白非墨拿起身上一个夜莺哨子,吹了起来,哨声就好像是夜莺一样婉转,动听。
白非墨把昭阳推到大树下面阴凉处,她自己倚靠在大树上,好整以暇地道,“哨声之后,你猜猜是我的人先到呢,还是炎融祝家的人?”
他笑,“亦或是那个密室的主人呢?”
“那我希望他最好跑的慢一点,或者是你最好能一掌打死他。”
昭阳又要笑,然而神色一凝,严肃道,“来了!”
这倒是一件非常令人意外的事情,因为院子里瞬间出现了三个人。而来的人几乎是同时到达,就好像是凭空丢了三样东西进来。
三个人相互分别站着,离对方都有一段距离。令白非墨惊讶的是,这三人站立的位置很有玄机,距离相当,类似于一个等边三角形。
这样的位置,很显示现如今的状况。三人互不认识,却又深深忌惮。
倜傥就站在大树面前,离白非墨两米处,背对着昭阳和白非墨,将二人紧紧地护在身后。
“我们不一定会输……”白非墨看到这情景忍不住道,“倘若祝家小兄弟有眼色一点,我们还会赢。”
现在看起来是倜傥,祝家影卫,还有一个黑衣面具男三个人在对峙。其实还有一个,昭阳——他的武功也绝对不会逊于这些人的。因此来说白非墨这一方,就有了场上一半武力,输是不可能输的。若是祝家影卫再聪明点,联合他们一起抓捕那个黑衣面具男,那他们肯定会赢。
“首辅大人,云南王,来此究竟有何贵干?”
语气很冷,是个死心眼的看家机器。
很显然,祝家影卫并没有什么眼色,只是看到有人入侵领地,就感到十分恼怒。
“我来了!七哥!”说话间,又是咻的几声,白非墨看见临风和风流也来了。还带了一大堆的下级影卫。
与此同时,呼啦啦,只听几声,“快,有人闯府!”的人声,伴随着步伐整齐的声音,白非墨看到一队队祝家影卫也来了,将这个小院子挤得水泄不通。
“七哥,你们先走,我来收拾这残局。”临风手一挥,便有云南府影卫上前要护送白非墨和昭阳离开。
“我们并肩王府岂是这样容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最先站着的影卫如此道,他眉宇间自有一股冷气,叫人看了心生寒意。
“祝清虔,炎融祝家私藏罪犯这一条,我还没找祝家家主算账呢。”昭阳轻轻笑,这话轻飘飘的,但是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感觉,叫人压得喘不过气。
昭阳却没有等他回答,只是摇动轮椅,丝毫不畏惧,对白非墨说了一句,“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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