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密令(2 / 2)

刚才那场景,看起来就很不靠谱,哪怕皇帝不说,只要听到不好的答案,这些个大臣也会心照不宣地,把皇帝的话当做醉后胡言。皇帝的发病也不过是一个契机,恰好给了他们一个借口而已。

其实他们真不必,因为皇帝这边显然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巧就“发病”。

昭阳微微颔首,笑着,算是表示同意,“然而总归是要来的,你这招棋很高。”他说着,任由着影卫推着轮椅走了。

留下白非墨一个人在原地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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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非墨没有走,果然等到秦王来。

看见白非墨还在,显然是在等她,也有点惊讶。讶异她居然敢说话不算数,居然还敢在这里等他?她是当真不怕死吗?

“你倒是识相。”这是他唯一想到的缘由,不是来祈求他的饶恕还能是什么?

白非墨本来想提醒祝之秦,昭阳这人太聪明,一点就透。奈何这厮还有点自以为是,第一句话就是冷嘲热讽。

“你什么都不懂。无论如何,太子之位你是必拿不可了……相信这几天旨意就会下来。”

祝之秦将信将疑,“但是父皇明明……而且你……”

看到祝之秦一点都没有开窍的样子,白非墨气不打一处来,“我如果不那样说,万一皇上真没有那个打算,我的提议一开始就会被毙掉。”

白非墨其实还压不准皇帝的心思。这么多年没有立太子,很难说他是不是真的不想立祝之秦。如果是这样,那无论她怎么说,几乎都没有希望,不仅如此,还要把自己赔进去。很难再得到皇帝的信任。

所以白非墨就提出了试探。首先她一开始提出来太子之位空悬,皇帝看起来虽然有吃惊,但也很快就明了,还特意看了祝之秦一眼。这让白非墨瞬间明白,皇上的神情看起来不像是十分抗拒的样子。

也许是民间的确议论纷纷,也许是百官都在猜忌,这一切都让皇帝有一点心软的苗头。

以至于皇帝后来主动问人选。这说明一切都在往可行方向发展。

接着白非墨又故意提出那样的说法,这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计谋。果然这话很快就引起了百官议论与愤慨,妥妥的就是“皇上您看看,这就是久久未立太子的结果!您看看这都什么想法出来了!”要不是皇上突然发病,百官的抱怨与借口只怕又会攀上高峰,要把皇帝搞疯。

当然发病也没用,百官海事会继续催促的。可以说白非墨这么一讲,就是给了一个很好的借口,让皇帝不得不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至于为啥不当场解决,非要发病呢?白非墨有个大胆的猜测。

现在这样的结果,很明显就是赶鸭子上架,皇帝当然一时接受不来,“受刺/激”也是情有可原的。

而且还不能显得自己的确是因为这个理由才立他为太子的。这当然不仅仅是面子问题,也是皇家父子亲情的问题(管他有没有呢)。

祝之秦眉头皱起,显然还在思考白非墨话语的可信程度,然而白非墨已经很不耐烦,“既然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还有什么好不甘心的。”

她还真是有点后悔。讲真,刚才昭阳那一句话,显然是看出来了,偏偏这个猪队友居然一点也不明白。

这让白非墨觉得十分有危机,以昭阳的能力,未必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未必没有一己之力来阻挠祝之秦。

想到这里,白非墨又嫌弃地看了一眼祝之秦。也想不通他到底为什么非要这个太子之位。

如今够格的皇子没几个,祝之秦还有个有兵权的大将军姥爷。皇上看起来时日无多,驾崩是迟早的事情。哪怕将来没有太子位,以他如今在朝野中的影响力,振臂一呼,至少就有一半追随者,更别说还有个一等一的大帮手姥爷,还愁拿不到皇位?

虽然还有个昭阳,几乎占去了剩下大半的朝野,也有自己的兵权。但是昭阳不是皇子啊,他和他完全是不冲突的。

想到刚才的话。白非墨又沉默了。昭阳……皇帝待他如今是比亲儿子还亲,他可就差了这一个皇子身份,不然的话,还真不好说。

看到祝之秦已经没话了,白非墨转头就走。她知道这货不会再阻挠她了。

然而她也得重新考虑一下了。真的,昭阳,很可能将是她光明大道上的最大的一只拦路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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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话要问你……很重要的事情。

昭阳看了白非墨一眼,“刚才为什么不说……”

“是你先走的。”白非墨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还好意思这样说?

“咳咳。”他不自然地咳了几声做掩饰。那眼神太像撒娇,他别开了眼,“秦王的事,不重要。”言下之意她可以换一个。

白非墨在内心翻白眼,秦王的事情,还是他先拦住她说的好不好!然而毕竟是真有事情,白非墨也就不想和他计较。

“黄尊这人你知道吗?”

看到昭阳翻页的手忽然顿住,白非墨心里想他果然知道。

这人前几月还和白非墨一同进京,带着他哥的金塔,还说要替白非墨查找当年云南之变时,鬼方突袭的真相。结果就在一月之前,白非墨收到了关于他告老还乡的消息。当时因为忙着查找面具人的消息,所以没有具体留意。后来发现,真的是疑点重重。

告老还乡,什么玩笑,他年纪轻轻,也没有做到大官,怎么就有资格告老还乡了。一查,果然已然身亡。

“听说是跳崖自尽的。”白非墨看着昭阳,企图在他脸上看出一点什么,“跳崖自尽,他好好的‘告老还乡’为什么要跳崖自尽啊。”

跳崖死的,这也就意味着很多事情都无法查证,毕竟这连死亡手段都很模棱两可。

“他的确是跳崖自尽的。”昭阳看着白非墨,神情严肃。

“我不跟你拐弯抹角,我就想知道,当年那事情你有没有参与?”都是聪明人,他应该比她想象的要聪明一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我参与了。”他放下手中的书,“是我下的密令,示意鬼方进攻。”

“你……”

“然而这是皇上授意的,密令还是皇上亲笔批过的。所以我说,黄尊就是自尽的,包括他的兄长黄钟,也是因为知道这件事而自尽的,你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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