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散,已经是晚上九点钟。
醉醺醺的他,这才想起还要给乔荞回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时,他的声音明显地带着醉意,“老婆,对不起,你今天打我电话时,我一直在陪那个吴文斌。”
坐在散席后,满桌子酒瓶子的餐桌前,他打了一个酒嗝。
胃里灼烧得厉害,也难受得厉害,可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我跟他谈妥了,他答应帮忙了。”
至于如何被吴文斌羞辱挖苦嘲笑为难的事情,他只字不提。
乔荞是听出了他说话时的醉意。
之前向老爷子了解过吴文斌与商陆的过节,也知道吴文斌的为人,乔荞也猜测出他被羞辱为难。
但她不想拂他的面子,“你人在哪里?我过去接你。”
商陆瞬间鼻子一酸。
以为乔荞不关心他,不在意他了。
可她短短的一句要来接他的话,让他觉得心窝又暖又酸,“老婆,你还是很在意我的,对不对?”
乔荞:“我是有要紧的事跟你说,你在哪里?”
商陆把酒店的地址告诉了她。
为了不让她看到自己醉酒后的狼狈样子,他去洗了把冷水脸,又给自己灌了些肥皂水,让自己强行催吐。
喝了太多的酒,吐出来后,胃里舒服多了。
人也清醒多了。
这个世道太现实太残酷太无情了。
得利得势时,人人对他趋炎附势,奴颜婢膝,前居后恭。
失利失势时,人人见风使舵,落井下石,乘人之危。
乔荞赶来之前,秦森先来。
秦森在酒店的包厢里,见到了抚额沉思的商陆,也是醉醺醺的商陆。
商陆闻声抬头,看着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好兄弟,嘲笑一笑,“秦森,我现在是不是很狼狈,很失败。婚姻经营不好,父女关系处理不好,好好的一个商氏集团也给我搞破产了,还沦落到被人挖苦羞辱的地步。”
“你现在先别感叹人生失败与否了。”秦森快要急死了,“安安出事了,打你几十个电话都不接。”
商陆瞬间提起精神来,心也悬了起来,“安安怎么了?”
“只知道是被冤枉杀人了,但是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们都打探不到消息。安安得罪的人是什么来头,势力这么大?”秦森拉着商陆,“走吧,边走边说。”
这时,乔荞也刚刚到包厢外面,迎面撞上两个火烧火燎的男人。
闻着商陆身上的浓浓的酒味,瞧着他疲惫的状态,她是心疼的,“吴文斌让你喝了多少酒?”
“我没事,分头处理安安的事吧。”商陆心系着女儿。
一众人分头行动。
直到第二天中午,依旧没有安安的消息。
该跑的关系,该找的人,都找了。
依旧无果。
秦森坐在沙发上,见着愁眉苦脸的众人,一声叹息,“真是世态炎凉。以前商氏集团没有破产之前,一句话的事情就能探监保释,现在连打探个消息都这么难。”
“爸。”乔荞望向商仲伯,“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呀?”
商仲伯没有回答乔荞的话,他把目光望向旁边的阿忠。
两人眼神交流片刻。
阿忠朝他点了点头。
他也会意,心里有了个底,然后望向乔荞,“不用担心,安安不会有事的。”
乔荞这次是真的害怕了。
这个文静是要把安安往死里整。
就在大家都理不着头绪之时,风风火火的秦君泽从外面赶回来,“打探到消息了,安安没有被关在拘留所,而是直接送往了监狱。”
“没有被判决只能关在拘留所或者看守所,怎么能直接送到监狱里?”乔荞愤怒道,“他们是无法无天了吗?”
秦君泽一一望出去,“爸,商叔,东叔,商爷爷,没有别的路子可以走了吗?”
除了商仲伯淡定之外,其余的人都是愁眉不展。
心思细腻的秦君泽发现,商爷爷今天淡定得让人有些怀疑。
他的宝贝孙女出事了,他怎么可以这么淡定?
商仲伯望向儿子,“商陆,昨天你找吴文斌聊,聊得怎么样,他答应帮忙了吗?”
商陆把昨天的情况,告诉了商仲伯。
商仲伯点点头,“能屈能伸是好,但是也不要净信这个吴文斌的话。就算你忍辱负重,到他签约的网红直播间搞笑搞怪卖了货,他也未必会言出必行帮你。但今天的直播间,你还是要去。毕竟这个吴文斌确实能帮你对付文家的人。”
商陆挂念着在监狱里的女儿,心里乱糟糟的,可是却不得不保持冷静,“爸,我知道了。”
“好了,我要出一趟门。”商仲伯起了身,身旁的忠叔立即递上一根拐杖。
他杵着拐杖,告诉众人,“我去找找旧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不过希望不大,你们继续想别的办法。”
商仲伯离开后,并不是去找了旧友。
而是直接去了监狱。
乔长安见到爷爷时,爷爷的面前摆了一盘她最喜欢吃的烤乳猪,还有很多精致美味的蛋糕甜品、水果拼盘、各种饮料,糖果,还有她最喜欢吃的麻辣小龙虾。
乔长安纳闷了,她是被关进监狱的,怎么还能有这么好的待遇。
“爷爷?”
“先过来吃点东西,爷爷慢慢跟你讲。”商仲伯缓缓起身,拉着孙女的手坐下。
“爷爷,监狱的人说不是不可以请律师,也不可以通知家人,你是怎么进来的?”乔长安满脑子问题。
商仲伯给孙女撕了一只烤乳猪的猪排下来,又递给孙女一个手套,“你先把肚子填饱,肚子填饱后,爷爷告诉你一个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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