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多年前设下的阴谋,本是剑指三位亲王与一个侯爵府邸,最终,一个回旋镖到了国公府。
魏国公真是气得吐血。
紫衣找到如意了。
是在城外的小树林里,紫卫队找到她的。
如意被割了舌,十根手指全部削去,脖子上有伤痕,被人包扎止血过,身上有多处伤势,不甚严重。
身上没有任何的财物,就连簪子和首饰都被摘除,像是被人抢劫了一样。
只不过,紫衣认为抢去财物只是幌子,因为没有抢财物的人会割舌砍掉手指,显然就是要封她的嘴巴。
不许她说话,不许她写字。
紫衣没把她带走,而是找人盯着她,便亲自回去禀报王妃。
锦书听了禀报,道:“看来,有人在帮宁王妃。”
紫衣并不清楚宁王妃那件事的内情,只知道是发生过一些很不堪的事情。
她不解地问道:“为何王妃认为是有人在帮宁王妃呢?如意难道与此事也有关系吗?”
“如意知道这件事情。”锦书十分好奇,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其实她心里有怀疑的人,但不能百分百肯定。
她想了一下,对紫衣道:“你去查一下现在的宁王妃,我要知道她的出身,或者看看她与宁王妃和乐伯侯府有没有交集。”
“是!”紫衣没马上转身去,而是问道:“阿红情况怎么样了?”
“她有很大的进展,意识已经恢复,但还要做一系列的检查和治疗,她肌肉有些萎缩了。”
紫衣犹豫了一下,“那我能去看她吗?又或者说,她什么时候能去……”
能去与紫菱对质。
紫卫队所有人都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八个人去护送贵太妃,只有四个人回来。
而且,紫燕指挥使也死了。
虽然知道是紫菱下的手,但就想知道整个过程。
锦书道:“她刚醒,情绪暂不能太激动,再给她两天时间,到时候会让你带着她去找紫菱的。”
紫衣轻声问道:“王妃,殿下可有说过,会怎么处置紫菱?”
锦书看着她,“你要为紫菱求情吗?”
紫衣咬着唇,想了一会儿,缓缓地摇头,“求不出来,我有这样的念头,都觉得对不住被她害死的人。”
“不管她有什么下场,都是她咎由自取的。”
紫衣叹气,“属下知道,所以属下不会求情,也不可能求情,只是想问问而已。”
锦书道:“反正,她不可能活。”
紫衣没说话,她也知道紫菱不可能活的,萧王府没有人会同意她活着。
不管是死去还是活着的人,都对她恨之入骨。
恨不得是把她千刀万剐。
“先去办差。”锦书知道她心里必定会有些难受,让她不想也不可能,有血脉关系。
但是忘记难受最好的办法,就是忙起来,马不停蹄地忙起来。
紫衣要找宁王妃的资料也不难,找暗疾就行。
暗疾如果没有全部资料,也可以去调宗卷,他有这个手段,在各大衙门都吃得开。
包括宗人府。
当然,不可能指使得动宗人府那几位爷,他的关系在底下办事的人。
很快,关于宁王妃易翠云的一切都送到了锦书的面前。
资料分成两个部分。
第一个部分是她出嫁之前。
她是儋州人,父亲易琼山是儋州的知府,早些年他们一家是住在京城的。
他的父亲易琼山进士出身,曾任翰林编修,却得罪了上司和言官被罢黜,一家人也被逐出京城。
易琼山虽没被抄家,但是家徒四壁,被逐出京城之后,老父得了病,又不能进城请大夫,更无法往前走。
易琼山一辈子都不弯下的膝盖,对着城门守将跪下,送上了所有的家财,请他们帮忙送大夫出城。
出诊的费用高,药费也贵,没多久银子就花完了,一家人老老小小,连吃的都没有。
就在易琼山绝望的时候,乐伯侯府施粥赠药,而负责那一次赠药的,正正就是乐清秋。
她得知老人家病了,没钱请大夫,加之一家人已经在城外许久,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一时生了悲悯心肠,把身上的银子悉数赠予,还有一块玉佩,叫他们离京之后前去典当了。
后来,乐清秋还给老人家请了大夫,施针五日,老人家这才稳住了。
没多久之后,易琼山的同僚为他求情,吏部把他调往儋州的一个穷困地方当知县。
临走之前,乐清秋得知,便给了他们几包药和几瓶成药,还赠了十两银子。
当时的易翠云还年幼,却深深记住了这位女菩萨。
对小孩子来说,饿肚子是最难受的事,而这位女菩萨每一次来,都会给她带好吃的。
一家人告别恩人,前往儋州。
后来,易琼山从知县升任知府,回京述职的时候还特意带了易翠云,要一同拜见恩人。
回京的时候,易翠云已经十八岁了,还未曾婚配。
恰好,宁王府在选侧妃,易琼山想着让女儿进宁王府,可以好好伺候乐清秋,为她减轻养育孩子的辛苦。
但是,这件事情却遭到了乐清秋的反对,她亲自回了娘家,与易翠云谈了一场,认为她要找一个勤劳殷实的男子,做正妻,不可做妾。
易翠云对恩人是言听计从的,所以也就打消了念头。
殊不知没到一个月,宁王妃就出事了。
又过了不到半年,易翠云嫁入宁王府为继妃。
在易翠云嫁入宁王府之前两个月,易琼山调往钦北任四品知府,钦北就是燕国第二大铁矿所在。
第二份资料,是易翠云嫁入王府之后的事。
她嫁入王府,带着四名从儋州带来的人,这四个人都比较彪悍,其中一个叫阿斧的,与易翠云一同长大,是易家的家生子,当初一同离京的时候,阿斧也是跟在身边,所以也一同蒙受过乐伯侯府的恩典。
这个阿斧早些年曾经闯荡过江湖,手脚功夫不错,且为人特别机警。
易翠云嫁到宁王府之后的事情,比较乏善可陈,基本就是讨好魏贵妃,不与皇室中其他人来往。
甚至是汉王妃,周王妃,这几位妯娌,她都不怎么搭理的,除了一同去给贵妃请安,基本私下是不来往。
她治府严格,因为府中姬妾众多,总有闹事的,她都以铁腕手段镇压,短短几年,整个宁王府被她治理得贴贴服服。
而她与宁王之间的感情,却比较淡薄。
他们现在不同床,因为她住在宁王妃以前住的地方,而那个地方闹鬼,晚上总有哭声传出。
加上她滑胎之后,身子就不行了,宁王也不喜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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