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说一句天冷了,是不是就有人给披衣服?(1 / 2)

回到营中的袁崇焕,面色很是不渝。

他被皇帝召入宫中,表面上并未斥责,甚至还给了他统领勤王兵马的权限。

可袁崇焕能够清楚的感受到,皇帝对他那压抑的怒火。

皇帝生气了,再也没了之前袁崇焕高喊‘五年平辽’时候的绝对信任。

之所以现在还对他和颜悦色,不过是忌惮他带来的数万辽东兵马。

外加需要用他去退建奴大军罢了。

帐中诸多武将,见他面色难看,也无人敢言。

过了许久,袁崇焕方才闷闷出声“建奴到了何处?”

下首祖大寿当即抱拳应声“回督师,建奴大军连破蓟州,香河,顺义,通州各地,不日即将抵达京郊。”

听闻这话,袁崇焕的心情更糟心了。

皇太极不守信用!

明明说好了能和谈,可现在却是绕过辽东镇,入寇京畿甚至兵锋杀到了京师城下!

都这样了,自己还怎么狡辩?

袁崇焕愈发无奈,更是莫名的有了一丝慌乱之意。

此时此刻他再也找不到替罪羊,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许久之后,他闷哼哼的询问“附近可有勤王之师?”

勤王诏书已下,只不过各路勤王大军到来,还需时日。

此时真正能够动用的,除了辽东镇之外,就是蓟镇。

“蓟镇各路兵马情况不明。”祖大寿再度行礼“不过听闻赵率教领着蓟镇主力守着遵化城。”

军帐之中,袁崇焕几乎是瞬间有了精神。

正愁找不着足够分量的人背黑锅,这惊喜就从天而降。

天下九边之一的蓟镇总兵官,这个分量足够背锅了。

“传令,命赵率教领蓟镇精锐速速赶来京城。”

遵化城西门外。

“陈总兵,你这是作甚?!”

顺天巡抚王元雅,死死抱着陈然的大腿,死活不让他走“不可不可,不可啊~~~”

“府台大人这是作甚?”冷冽的寒风之中,面无表情的陈然暗搓搓的去踹“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王元雅才不管这些,非但自己死死抱着大腿不放,还招呼永平推官何天球,遵化知县徐泽等文官上前,各种拉拽不休。

争扯之间,‘呲啦’一声响,陈然身上的棉衣居然被扯开了道口子,白花花的棉花都露了出来。

四周看笑话的众人,顿时乐不可支。

“老子的新衣服!”

勃然大怒的陈然,拳脚并用揍的几位文官哭爹喊娘。

文官们虽然人多,可养尊处优惯了的,哪里是长期在军中厮混锻炼,整日里大块吃肉的陈然的对手。

不过三下五除二的功夫,文官们就已经是鼻青脸肿。

最惨的是遵化知县徐泽,鼻梁骨都被打断了,两行鲜血挂在了下巴上。

哪怕如此,王元雅等人依旧是拽着陈然的衣服,不让他走。

这边闹的实在是太过分,赵率教看不过眼,策马过来劝说“子厚,你要不就再留些兵马就是。”

“我是遵化总兵官,遵化城里的兵都归我管。”陈然微微蹙额“我带他们去打仗,何错之有?”

“你也知道自己是遵化总兵官?”官帽掉在了地上都顾不上捡的徐泽,大声嚷嚷着“你把城里的兵马都给带走了,若是建奴杀回来,这城如何守?”

“正是如此。”王元雅抱着陈然的大腿喊“丢了遵化城,我等必然弹劾于你!”

陈然大怒,挥拳就砸在了王元雅的眼眶上“弹劾我?真破城了你们早就死了,是托牛头马面给你们送奏章?”

他要去京城,不但带走了自己麾下的兵马,甚至将遵化城内的守军都给调走了大半。

没了军汉,就靠一群城旦赘婿,壮丁快班如何守城?

这才有了城门口的这一出。

理论上来说,顺天巡抚王元雅是可以指挥陈然的。

可问题在于,人家压根就不听啊。

多啰嗦几句,直接就把雁翎刀拔出来,说是要磨刀。

至于城里的军汉们,陈然直接自掏腰包,拿出银子与粮食,给他们补发了一年的欠饷,还给了开拔费。

本就是正管的总兵官,又舍得给钱给粮给鸡鸭鹅肉,军汉们当然是跟着自己的总兵走。

甚至于,就连巡抚王元雅直管的抚标营,基本上也都被拉空。

没办法,这年头抚标营也欠饷。

王元雅他们也想过花钱拉拢军汉们留下。

可惜他们没钱。

衙门里肯定是没钱的,甚至就连城内富户之家,之前就被收刮干净,这个时候哪里还能拿得出银子来。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拉拽陈然不让他走。

眼见着耽搁了时辰,动了怒的陈然不管不顾,拳打脚踢将一群文官们都给打趴下起不来。

这才翻身上马,在文官们声声泣血的呼唤声中,带着兵马出发。

“子厚。”赵率教策马与陈然并行“你如此得罪文官们,这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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