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与往常一样,纽盖特每隔一段时间天就会在元老院和竞技场去一趟,了解一下执政官的最新的政策。/
到了一四六五年的下半年,元老院里的争吵比以往来得更激烈些,原因是安德烈执政官陆陆续续的大量启用了突厥、哥特和塞尔维亚人。
他们把持了包括秘密警察、财政、军事、官员任免的关键性位置,想干什么已经是路人皆知了。
这也是政治斗争的老套路了,将家族势力较远的人拉进漩涡中心,看的就是他们在君士坦丁堡没有话语权,在色雷斯行省、马其顿行省没有树大根深的家族撑腰。
这样官员才会死心塌地的只听从执政官的命令,不会被其他家族左右,或者掣肘他的命令。
而这些新上任的官员,自然是心领神会,不遗余力的推行起了执政官安德烈所需要的改革,引发了许多争议。
许多从色雷斯、马其顿、希腊北部行省的希腊元老聚在元老院里要求执政官给他们个合理的说法,强烈要求辞退现在强推改革的官员。
“很热闹啊,桑贾克·博罗维尼奇,你有什么话说?”
纽盖特看戏一样,翘着二郎腿,乐呵呵的。
这个波斯尼亚行省的桑贾克·博罗维尼奇在花了点时间游历了整个罗马帝国后,因出色的见解在贵族圈中混得小有名气。
当安德烈执政官想找几个比较有能力,但不能是希腊贵族的手下时,看好桑贾克的一个突厥贵族向执政官安德烈推荐了他。
经过一天的面试,安德烈执政官一拍大腿,表示这就是他要找的人,就让他接替了财政部部长的位置。
之前的财政部部长因为在如何利用那笔从威尼斯人那抢来的钱的问题上,与安德烈执政官有矛盾,被撤职了。
“利益分配从古至今都是个难题,我在这个位置上自然是尽力给执政官帮上忙,哪怕帮执政官吸引些火力。”
“那你可就要有心理准备了,最好上班的时候也要带头盔。”
桑贾克·博罗维尼奇愣了一下,好像又听懂了纽盖特的弦外之音。
“那我是不是得配几个保镖?”
“视情况而定吧,你得上台去演讲了,安德烈正看着你呢。”
完事后,安德烈执政官问桑贾克·博罗维尼奇都跟纽盖特说了些什么。
“让我注意安全,执政官为什么不去争取一下爱德华一世陛下呢,他就是这套秩序的制定者,而且影响力一呼百应,人也挺好说话的。”
安德烈执政官抿了下嘴,沉默片刻。
“他说白了就是个不怎么管事的,就喜欢看我们在台上表演的乐子人,不用管他。”
还有一点安德烈不好明说的就是他觉得爱德华·纽盖特太装了,而且他还真有装的资本,这让安德烈很不爽,几次都是吃了他的亏。
明明他才是罗马帝国的实际最高权力者,而不是神圣皇宫里的那两个虚君。
回到总督府,桑贾克·博罗维尼奇洗了把脸开始办公了。
在计算各个贸易路线的货物运输情况时,他叫来手下询问波斯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看从白羊王朝来罗马帝国的商人和货物数据,似乎那边已经恢复到战争发生以前的运输水平了。
“据机要秘书从商人那边了解到的最新的消息,白羊王朝已经控制了整个美索不达米亚和半个波斯,现在那边整体政局已经稳定。”
“哦,这么快吗,那应该派个使者过去恭喜那位苏丹一下呀,他们的苏丹在贸易方面有什么新的政策吗,商业税和关税多少。”
纽盖特早在白羊王朝取得了对帖木儿帝国的胜利后,就让执政官安德烈去跟白羊王朝的苏丹取得联系。
至于目的嘛,那当然是想与他一起对付马穆鲁克苏丹国,以此侧面知道白羊王朝对罗马帝国现在是持一个什么态度。
使者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在穆萨沙找到了白羊苏丹巫宗·哈桑。
巫宗·哈桑听完罗马使者的讲话后,慢条斯理的说道。
“第一,顺从者不打顺从者,你罗马帝国觊觎马穆鲁克土地这事我到时候会跟马穆鲁克苏丹说得。第二,我与罗马帝国的冲突与威尼斯共和国无关,他没了就没了,那是你们基督徒的内斗。”
最后,巫宗·哈桑告诉罗马使者,白羊与罗马的战争还没有结束。
“我不知道苏丹与罗马帝国有什么仇什么怨,为何如此针对我们?”
“为了解放异教徒压迫下的同胞,如果你们愿意将小亚细亚半岛归还给我们,安安心心的经营你们的巴尔干,你们的欧洲,那就没那么多事了。”
罗马使者表示这简直不可理喻,首先他们不可能让出小亚细亚半岛。
其次他们那里的顺从者过得很好,不需要白羊王朝去拯救。
再其次他们就在不久之前就结束了与威尼斯共和国的战争,与白羊王朝吞并黑羊王朝得时间差不多时候,现在罗马军队大部分都回到国内,且已经修整了数月,巫宗·哈桑想与刚刚打完仗的精锐之师打,他们不会站到任何便宜。
“我白羊军队也不是徒有虚名的,在这两年多的时间灭白羊,击败帖木儿帝国,领土扩大了十几倍,完全不输你们罗马的军队,如果不信的话,再过几年就能见分晓。”
带着这个不妙的消息,罗马使者回到了君士坦丁堡,向执政官报告他在白羊王朝的经历。
“不奇怪,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执政官安德烈叹了口气,在地图上他让新元帅瓦西里斯科斯在小亚细亚半岛布置两个罗马军团,防备白羊王朝可能的攻击。
“这事要不要问巴西琉斯啊,爱德华一世您也知道他的能力。”
瓦西里斯科斯不知道执政官安德烈与纽盖特的恩恩怨怨,就这么随口一问。
“不用了,现在谁是元老院和罗马人民的最高指挥官,你身为元帅对自己就没有一点自信吗。”
安德烈很不客气数落了瓦西里斯科斯一顿,让他去办。
年底,收到消息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要去东方的卢修斯,来到提图斯的家告诉他这件事。
“又是那个白羊啊,估计这一次要来真的了,还是说只是摩擦?”
“不知道,这是军事机密估计只有军团长知道,据说白羊打赢了东边的黑羊,军队规模更大了,估计要打的话,得像打威尼斯共和国那样,所以我过来告诉你这件事就是觉得如果大打,你不久也会收到通知。”
晚上在家门口的空地上,卢修斯与提图斯将桌子和椅子摆到空地上,一人买两壶酒,一边仰望星空,一边喝酒聊天。
“你和你老婆复合了?”
卢修斯点点头,他从威尼斯行省那边回来就立刻与老婆复合了。
“幸亏回来得及时啊,如果她找了其他人那分出去的一笔抚养费你可就拿不回来了,哈哈哈哈。”
“你小子…如果是别人这么说,我高低得给他几拳,你老婆有孩子了吗?”
提图斯微微一笑正在制造中,还需要点时间。
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往事。
“咱们俩也是从南打到北了,真不知道哪天突然飞过来一支箭把自己给弄死。”
提图斯将半壶老酒给卢修斯,有些埋怨的说刚刚还聊得那么欢乐,怎么突然就伤感起来了。
“大概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原因吧,再过个一年你也会和我感同身受的,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品。”
“我脑子笨品不出来,真有事,巴西琉斯爱德华一世会照顾好我的家人的。”
提图斯谈到了之前纽盖特帮他们处理那些暗中谋害他们的贵族,他可是亲自安排人动手的啊,虽然那个时候间谍网他已经交给了机要秘书,但是他培养出来的第一批间谍依旧服从他的命令可见纽盖特对罗马帝国控制之深。
估计现在他也有一支秘密部队将外面的情报传递给他。
“爱德华一世陛下确实很够意思,但是伴君如伴虎,君士坦丁堡这水很深的,你可不要轻易去摊这浑水啊,执政官逼迫元老投票这事还没有过去多久。”
“你看我天天随着军队跑来跑去是有闲工夫跑去打小报告的人吗。”
两人喝酒一直喝到凌晨,还是提图斯老婆将他们俩扶进房间的。
第三天下午,卢修斯告别了提图斯一家,骑马回阿德里安堡的家,再呆几天就去君士坦丁堡报道。
卢修斯刚骑上马,一队十人罗马轻骑兵举着旗帜来到了村子中央,为首的小队长让教会的敲响教堂的钟声,他不由得停了下来,看看是什么个情况。
二十多分钟后,镇子里的百姓都来到了广场上。
小队长拿出一份长长的文件,很明显是过来点名的,看来这一次是真的打了。
“我代表巴西琉斯忠诚的仆人,被上帝和君士坦丁堡牧首祝福的、巴尔干、安纳托利亚的守护者,罗马军团和海军的最高指挥官、护民官、罗马法的执行者和保护者,罗马人的执政官安德烈,向罗马常备军的士兵发出召集令!”
一口气说完那么长一段修饰词后,小队长停了几秒,然后开始报名字。
“提图斯·普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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