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个神秘人是男的?”岳翎思忖半天,面色依旧淡然,风思月背后有条“大鱼”,这是不争的事实,只是她回京不过一年,向来低调,认识的人也屈指可数,与她交恶的人也就秦苑母女还有个风思月,可是这个人又是从何而来,与自己有何恩怨?
“先带下去,等事情完了,我自会信守承诺”,岳翎吩咐道。屋里坐着的几人,也陷入了思考,
“璟熙,这事你怎么看?”墨无麒看着面色微沉的肖煜,问道。“我觉得这个人有可能是宫里的人”,肖煜慢慢的道出了自己的想法。“为什么?”云楼和肖惊飞惊诧之余,异口同声的问。
“因为我和丫头从天山带回来白白的事,我只告诉过父皇”,肖煜的脸色更加不虞,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是归根结底,还是他害了岳翎,想着赶紧抬头看了一眼岳翎,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落在岳翎眼中颇有些无奈,如今的肖煜,对待自己,就像惊弓之鸟一般。
也许这就是墨无麒说的,她一直都低估了肖煜对她的一片痴心。
对上肖煜有些愧疚的目光,岳翎回以温和一笑,“我同意他说的,因为我想你们应该认识此物吧”,岳翎现在倒是慢慢的能把事情串连起来了。
“这是那天射向我的第二支箭”,岳翎整个人不似前般平静,隐隐的都是哀伤,岳翎把箭递给了肖煜,转身撑着桌子,雪棋的死,已有月余,却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刺,而肖煜接过那支箭,刚刚还如和煦春风般的脸上,顷刻便阴云密布,恨恨道了一句:“该死的”。
要不是这箭留着有用,估计早就碎成了粉末,而云楼和肖惊飞看到这支箭的时候,也是震惊不已,柳铭轩看着几人飞速变幻的神色,疑惑的问:“这箭很特别么?”
云楼从肖煜手中接过箭,缓了缓道:“这是皇宫羽林卫专用的羽箭,而羽林卫直属陛下管辖”,云楼看了看肖煜,眼神复杂,墨无麒起身,几人交换神色,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丫头,对不起”,肖煜从身后环住了岳翎,他知道,雪棋对她很重要,而他对雪棋也同样感激,因为是她救了岳翎。
岳翎也没挣扎,就这样任由他抱着,查到今日,她没来由的感觉到身心疲累,可能她跟皇宫,天生犯冲,每一次的九死一生,都和皇宫有关。
而肖煜生怕岳翎会误会,“丫头,我敢保证,这不是父皇做的,他和皇祖母一样,很喜欢你”,肖煜自知岳翎应该早就查过这箭了,“我知道”岳翎的声音,没有一丝的犹豫。
走在外面的几个人,面上也是愁眉不展,毕竟他们谁也没料到,幕后之人兜兜转转又绕回到了皇宫,墨无麒和柳铭轩打算送云楼两人离开,结果就看到魄灵带着锦书迎面走来,见过礼后,锦书问道:“几位公子,我家殿下呢?”
“他忙着呢,你有事和我们说吧”,锦书虽然一愣,随即又想,反正没有外人,索性说道:“刚刚接到消息,西临丞相来了,好像是来接思月公主的,不日便可到达京城,我们把消息拦下了”。
风澈和风思月已经逗留许久,查真相这个借口并不高明,铁定是拖不下去了,不过好在幕后之人虽然未明,可风思月自导自演了这出戏,却是板上钉钉的事。
“好啊,来就来,正好让他们自己人,看看他们引以为傲的公主是什么德行。”云楼低低的咒骂了一句,但转念一想,小莲的话虽有托大之意,却也不是全无道理,就算把这事捅出去了,他们又能把风思月怎么样呢,但私心里,他们又不忍心岳翎受委屈,毕竟他们放在心尖的人,差点被风思月害死。
“一个婢女都知道西临皇不会处置风思月,那我们就逼他一下,又何妨?”柳铭轩显然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和墨无麒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心照不宣的一笑,一计已成。
在路上紧赶慢赶的西临丞相叶青海,正一个劲儿的催着赶路。西临皇后最疼风思月,眼见着她被留在北凉四五个月,还莫名其妙的背上了人命官司,西临皇顾及肖煜的感受,可她更心疼她的女儿,两个月来,前窜后跳的终于说服了西临皇,派了丞相来接风思月回去,顺便问问岳翎一案的进展,而叶丞相一门心思的想着交差,所以拼命的赶路,只是他们不知,岳翎一群人正等着他们来。
西临驿站里,风思月和风澈正在用饭,如今风思月倒是不再神情恍惚,比以前安稳了不少,虽然她很想见肖煜,毕竟煜王妃之位才是她这么辛苦筹谋的目标,可是她又没胆子,明知肖煜已经恨她入骨,还巴巴的送上门去,所以每日郁郁寡欢,病怏怏的。
“皇兄,我们还得多久回去,听说那个什么幽灵山庄,住到京城来了”,风思月略有些担忧的问。
“可能还得一阵吧”风澈回道,自从岳翎出了事,肖煜、柳铭轩、墨无麒再也没有联系过自己,可他偏偏又没法怪他们。
“为什么?你给父皇传信,他不会不管我的,我不要呆在这了”,自从知道幽灵山庄来了京城,风思月心里的恐惧感再一次被唤醒。“父皇已经准了,你别想了”,风澈不知道,西临送来的信件,几乎都被半路拦截了。
“皇兄,我怕,我们去宫里住好不好?”风思月的反常,看在风澈眼里,像极了心虚。
“思月,岳翎的事究竟跟你有没有关系?”风澈试探的问,虽然他已经问了很多遍。
“皇兄,连你也不信我么?我都说了很多次,是她要杀我的”,风思月闹别扭似的转过头,却不敢看风澈的眼睛。
这时,风澈的贴身侍卫,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赫然是风澈派去打探幽灵山庄的人,只不过这些人着实有点惨,一个个都是鼻青脸肿的。
“殿下,我们回来了”为首的侍卫拱拱手,他们也没想到,怎么说他们也算风澈身边的高手,结果轻而易举被发现了不说,在幽灵骑的手里过不了三招,就被完虐成了“猪头”。
“被发现了?”风澈问道。“是,令羽公子让我们给殿下带句话”。那个侍卫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风澈,“什么话?”风澈眉头一皱,“他说,回去告诉风澈太子,再有下次,本庄主就将你们扒光了,挂到西临驿站的门口,还有转告思月公主,千万躲好了,做了的都是要还的”,说完侍卫就重重的低了头,不敢看风澈。
众所周知,风澈虽然一直都是如玉公子,温润无双。可是生起气来,也是雷霆震怒,不然怎么稳坐东宫之位。倒是风思月听了这话,惊恐万分,结结巴巴道:“你说什么?”
“思月,我最后问你一句,你究竟瞒着我做了什么?”风澈略带愠色的看着风思月,“皇兄,你派人去杀了他们,不然他们要来杀我了,杀我了”,风思月又恢复了状若疯癫的样子。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母后,母后是最疼我的,皇兄,你帮帮我”,风思月哭的梨花带雨,拉着风澈的手臂不放,风澈看着她的样子,却是慢慢掰开了她的手:“我很想信你,可是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那么害怕?”
如果岳翎的事真的跟风思月脱不了干系,那么也就解释了,这段时间肖煜,柳铭轩和墨无麒为什么对他那般态度了,不登门,也不回信,因为自己的妹妹有可能害死了他们最亲近之人。
他是风思月的哥哥,所以他疼风思月,可是不难看出,岳翎也是他们三个放在心尖宠的人。想必事情水落石出之日,便是他们同门“对峙”之时。
风澈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师门几人多年情谊,有朝一日会毁在自己妹妹的手里,顿时觉得心里苦闷极了,“思月,你好自为之吧”,撂下一句话,风澈便甩开了风思月,一个人出了门。
风澈没有让人跟着,在京城长街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就停在了听雨楼门口,看着门前熙熙攘攘的人群,风澈想起数月前,他们五人,也曾经在这里把酒言欢,如今……
“小二,来两壶酒”,除了宫中宴会,朋友相聚,风澈几乎滴酒不沾,可是今天,心里烦闷,却也顾不得许多,一个人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自斟自酌,好不落寞。
北凉的冬天比较短,现下已是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岳翎正在屋里看书,逗狐狸,肖煜一手端着一个锦盒,溜达了进来。
“丫头,今天天气不错,出去逛逛?”少年眉目如画,偏被一身紫衣衬得高贵不羁,“去哪?”岳翎回头,就见肖煜半张侧颜,聚精会神的戳着怀里的狐狸。
“你把这个戴上,跟我走”,肖煜将盒子一推,岳翎半信半疑的打开,就见里面赫然躺着一个银色面具,做工小巧精致,正好能挡住她的半张脸。
“你倒想的周到”,岳翎把玩着手里的面具,她眼下不便见人,又不想每次出门都要易容,太过麻烦,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岳翎的脸已经完全长开,褪去了原有的一丢丢婴儿肥,变得下巴尖尖,标准的瓜子脸,再配上一身黑衣,男子打扮,也真不会太惹人怀疑,毕竟说幽灵山庄庄主是曾经岳府不要的大小姐,怎么都像天方夜谭。
“哎,最近墨师兄和铭轩在忙什么?怎么不见人?”想起最近两个人时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岳翎问道。“没事,估计家里有事”肖煜敷衍了一句,岳翎也没多想,收拾了一下,就和肖煜出了门。走在大街上,她和肖煜并肩而立,自然吸引了许多目光。
放眼四国,有名的四公子,百姓们虽不一定见过,但多多少少也有所耳闻,可是岳翎他们无从对号入座,瞧不出来历。只是看她站在肖煜身边,气度丝毫不落下风,银色面具又平添许多神秘,所以不由得猜测纷纷。
“上一次,一起这样走,是很久以前了”,肖煜看了一眼岳翎,由衷的感叹。这几个月,对他们每个人来说,都恍如一梦。“嗯”,短短时光,物是人非。两个人还未一起走到听雨楼,肖煜临时有事,纵使百般不情愿,也不得不小离片刻,留岳翎一个人去了听雨楼。
听雨楼里,雨泽迎着岳翎往楼上雅间走去,“哎,你不说没有雅间了吗?为什么他如此特殊?”一声尖尖的声音响起,大堂里吃的热闹的众人,一时间被吸引了目光,停了筷。
雨泽转身行礼,温和的解释道:“这位小姐,不好意思,这位公子的房间是提前预定好的”,自从听雨楼里,朝堂争风的茶话趣事传开,生意越发红火,所以雅间更是千金难求。
岳翎不想节外生枝,便也不作理会,继续往楼上走去。“等等,本小姐出钱,你将这雅间让给我怎么样”,顾湘湘今天约了丞相府的岳画,没想到,来了却没有位置,而她一向自诩高人一等,断然不会坐在大堂里,可是任凭她怎么说,都无人理她,众所周知,听雨楼里,一向来者是客,没有身份之别。
“这位小姐,这位是本店的贵客,而且这间房是我们掌柜的吩咐专门留给这位公子的。”雨泽继续耐心的解释,毕竟她在京城多年,这种纨绔大小姐,早就见怪不怪了。
“告诉你,我爹可是户部尚书,你们这酒楼是不是不想开了?”顾湘湘突然走近,附耳说了句话,“雨泽,送客吧”,岳翎懒得听她在这耀武扬威,直接跟雨泽吩咐了一句。
而顾湘湘搬出了自己的后台,对这雅间志在必得,冷不丁,听见这样一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你,你哪里来的野小子,你知道我是谁么?我是顾家大小姐,而且我今天可是约了丞相家的大小姐,耽误我们姐妹叙话,你吃罪的起么?”顾湘湘在京城一向以跋扈著称,平日里也不曾受过这般“慢待”,顿时不乐意了。
“你说,岳家大小姐?”岳翎本来已经打算将她扔出去了,结果听到后一句,果断停下了,“是啊,她爹爹可是当朝的文相”,顾湘湘顿时说话的音调都拔高了几分。
“据我所知,岳家大小姐,一个月前就死了,不知你口中的又是哪位”,岳翎站在楼梯口,斜倚着栏杆,慢悠悠的问,这一副慵懒的模样,看在其他人眼中多了些蛊惑意味,不少小姑娘偷偷的红了脸,而同样被吸引的还有角落里的风澈。
从他们起了争执,他就注意到了岳翎,一个银色面具的黑衣少年,一举一动让他分外的熟悉,倒不是想起了谁,只是觉得他的一举一动,多多少少有肖煜的影子,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觉得很像。
“我当你说的是谁呢,你说那个乡下来的短命鬼岳翎啊”,顾湘湘一点也没发现魂灵快要杀人的目光,还在自娱自乐的讲着:“就她也配叫岳家大小姐,你还不知道吧,岳相已经将她逐出家族了,如今岳家公认的大小姐是才貌双全的岳画小姐。”
“真不知道,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有什么可值得你如此骄傲的”,柳铭轩在后面朗声而起,听的众人一愣,敢这样将当朝宰相的丑事,宣之以口的,柳铭轩怕是第一人。
墨无麒他们两个办完事,就赶了过来,正好听见顾湘湘的最后一句话,且不说岳翎就在眼前,哪怕她不在,他们也绝不允许,有人当着他们的面,如此诋毁她。
然而更巧的是,姗姗来迟的岳画,进门刚好听到的却是柳铭轩的那一句,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自认凭着姣好的容貌,淑女的气质,不骄不躁的脾气,使她越来越受岳林的宠爱,也在京城的贵女间,稳住了脚,其他人也不会刻意去计较她是什么身份,跟嫡女也没什么两样。
而今天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说她上不了台面,恐怕明天就会传遍京城了,岳画心里这个恨那,但又不得不维持形象,“我与公子素昧平生,公子何至于出口伤人?”岳画楚楚可怜的声音传来。
众人转身便见女子一身黄锦缎衣,绣着翠色莲纹,缓缓而来,端的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岳翎的嘴角微微扬起,今天出门当真是有趣啊。其他人也纷纷伸长了脖子,盯着这边的动向。一个小小的楼梯口,热闹极了。
柳铭轩不由得翻了个白眼,随即问道:“小姐,你哪位?”扑哧一声,围观的人被柳铭轩一句话逗笑了,岳画刚刚一言,已经自认身份,偏偏柳铭轩当没听见,反问她是谁。这岳画如果答了她是谁,无异于再一次当众承认她是私生女,不回答吧,接下去她就没了说话的资格,岳翎看着柳铭轩,默默的比了比大拇指。
墨无麒一向懒得参与这种口舌之争,绕过岳翎道:“你们先玩,我上去等你们,别生气,一会儿扔出去便是”,其他人以为墨无麒上前,是出言调和的,不料这位更是一个不动声色的补刀好手。
风澈自墨无麒两人出现的时候,就攥紧了酒杯,他很想上前打个招呼,双脚却像灌了铅般沉重,顾湘湘见岳画来了,就被“欺负”,顿时觉得丢了面子。“反了反了,来人,把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我扔出去”。
她们两个说又说不过,只能招呼身后的家丁,魂灵早就忍无可忍,慢慢的从岳翎身后,走了出来。岳翎和柳铭轩如出一辙的动作,一左一右的靠着楼梯栏杆,并没打算制止。
“湘湘,算了,我们还是不要惹麻烦了”,岳画到底比顾湘湘有心计,看出来岳翎几人,并不把她们的身份当回事,所以怕是不好惹,赶紧拉了拉顾湘湘,顾湘湘早已经火冒三丈,哪里听得进去,“画儿,你别怕,出了事,我顶着,打便打了,有你爹和我爹在,他们能将我怎么样,给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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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系宠粉,舍我其谁,
猜猜猜,一直有效哦,
听说读者的脑洞远比作者的大,
给一条线索能编圆一个故事,
我想验证一下······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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