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主仆情义(1 / 1)

袁滢雪瞧了二人一眼,不咸不淡的样子:“改明儿我就罚你们。”

便看着袁喜桃笑道:“既然五妹妹为了我的事,这样设心处地替我想办法,我要是不听你的话,就是辜负了妹妹的一片好心好意了。”

说着,她也拉着袁喜桃的手,向她保证道:“五妹妹,如果我能嫁到秦家去,将来啊,一定也会借着秦家,给妹妹也说上一门好亲事的。”

袁喜桃低下头掩饰眼里的讽刺,装作害羞地抽回手来:“四姐姐你说什么呢。”

说着,她抬起头来:“四姐姐知道我的苦心,只管等着消息就是,出来的有一会儿了,我得回去了。”

袁滢雪起身要送。

袁喜桃按下她:“请四姐姐留步,姐姐身体不好,好好歇着就是了。”

如此的温情,叫人感动,好像她们两个真是嫡亲的好姐妹一样。

一时采芹送了袁喜桃主仆出去,采菱便急忙说道:“姑娘,你可千万不要相信四姑娘,她不安好心。”

袁滢雪微笑着摇摇头:“你们只管等着就是了,姑娘我可是死了一次的人,不会再犯傻了。”

急忙回来的采芹,听了也是一愣。

从前她们也劝过,姑娘不光不会听,还会很不耐烦。

这一二年她和五姑娘走动起来,已经与她们生分了不少,有些事都不跟她们说了。

这次姑娘后花园里落水,她们两个就压根不知道她是往那里去了,还落了水。

“这么说,姑娘刚才是骗五姑娘,叫五姑娘以为姑娘是相信她了?”采菱忍不住高兴起来。

袁滢雪微微一笑:“这事,只有我们三个知道就好。”

采芹和采菱两个不由的相视一笑,打心眼里觉得现在的姑娘,才叫她们两个放得下心来。

瞧着两个心思纯良的丫头,袁滢雪不由心里叹息一声,如今重生的她势单力薄,两个衷心的丫头还活着,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恩赐了吧。

该做的事情,要尽快去做。

便问采芹道:“采芹,我们还有多少钱?”

采芹一愣,袁滢雪从来没问过钱的事,忙回说:“匣子里的钱,这几日给姑娘抓药,已经用尽了,其他的奴婢就不知道。”

采菱在一旁补充:“姑娘您忘了吗?咱屋里的钱都是张妈妈管着的。”

两个丫头皆是一脸天真。

袁滢雪无言以对,张妈妈与她们是相依为命的情谊,所以两个人是从没想过疑心张妈妈。

她叹了口气,道:“你们两个,我有话要说。”

采菱机灵,忙去门外头看了看,回来向袁滢雪点了点头:“没人。”

袁滢雪站起身来,心里略斟酌了一下,才向她们两个说道:“采芹,采菱,我母亲去的时候,我才三岁,什么都不知道的年纪,我全靠着张妈妈,还有你们两个的照顾,才得以安稳的长大。现在,张妈妈年纪大了,还不知道能照顾我多久。所以从今往后的路,都要靠我们三个走下去了。”

袁滢雪露出两人从未见过的郑重神色来,采芹和采菱心里都有些不安。

采芹老实,不敢说话。

采菱却是忍不住:“姑娘?如果真有什么事,您吩咐就是。”

袁滢雪才缓缓在一张椅上坐下,开门见山地说道:“张妈妈这段时候在素心园里做事,总是魂不守舍的样子,要不然就像现在这样,干脆就不来。采芹,我记得你有个熟人在我们张家酒坊里做工,叫何青山的,你请他去张妈妈她女婿家里打听打听。”

采芹惊讶,姑娘怎么知道青山大哥。

或许姑娘那时候年纪小,但是她还记得,久久压在心里的一股子酸涩,使得她差点红了眼圈。

她忙点了头:“是,姑娘,我这就去。”

说着要走,她下意识一捏荷包,顿时窘迫地站在原地。

采菱在一旁也红了脸,瞧着袁滢雪欲言又止。

姑娘也没钱。

张妈妈说大家小姐的,谁身上带钱了?再说姑娘手头忒大方,什么金的玉的都能叫五姑娘哄骗个一干二净的,何况是钱。

袁滢雪已经伸手自妆台上,随手拿了一个式样老旧的金镯子:“拿去当了吧。劳人家帮忙办事,总不能叫人家贴钱。”

采芹红着脸接过去,小心的藏到怀里去,才匆匆走了。

袁滢雪便看向采菱。

采菱立刻挺直了腰板,等着吩咐。

“采菱,你觉得小鹊儿怎么样?”她问。

采菱一愣,顿时来气了:“就是个不听使唤的懒丫头,姑娘您看看,这会儿还不知道又跑去哪里了。”

这么长时间,别说一件衣裳,就是十件都该洗出来了。

“采菱,小鹊儿跟我小姑房里的锦书关系好的很,不是吗?”她说。

采菱忍不住冷笑一声:“是啊,一张小嘴伶牙俐齿的,最会说好话,哄人开心。”

“锦书多机灵的丫头,小姑素来厌恶我,看都不想看我一眼,她为什么要跟我身边的小丫头交好?”袁滢雪问采菱。

采菱不能总是把事情想的太表面了,她需要学会动脑子。

看着袁滢雪凝重的脸色,采菱迟疑了一下,醒悟过来又不敢置信:“姑娘,您说她……锦书是利用小鹊儿来打听您的消息?”

还真是厚道,监听监视,只叫一个打听消息。

“有什么奇怪的。”袁滢雪低头摆弄着粗糙的茶碗,看着上头喜鹊登枝的图案:“人家对她另眼相待,不是没有目的,我每次干什么,为什么老太太她们都知道?咱们素心园这样僻静的,我们扯嗓子喊一句救命,都不会有人过来。”

采菱气红了眼:“这狼心狗肺的死丫头,当年要不是太太,她这个小乞丐,早就死了,乞丐窝里能是她一个小女孩子能活下去的。”

袁滢雪淡淡地笑:“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人常说的还有这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别说一个小鹊儿,采菱你细细的想想。我外祖父一家善事做尽,落的什么下场?我是如何境地?

张家没人了,霸占了张家一切的袁家却是风生水起。我父亲如今官至正三品刑部侍郎,我继母出身长兴侯府,她父亲是内阁首辅之一的薛阁老,她亲姐姐是平王的侧妃,深受平王的宠爱,据说平王妃都要避其锋芒。”袁滢雪说着。

采菱听的一脸懵懂。

高门大户再牵扯到皇宫内院,背后千丝万缕的联系,要不是她重活一世,全都看在眼里,如今的她也是不明白的。

袁滢雪刚才只是不由的感叹,采菱听不懂,她只得捡了她能明白的紧要事情,来问她:“采菱,我的继母,她和我父亲是无媒苟合到一起的,袁惜娴,那个家里的大姑娘,只比我小三个月。你说,她为什么是大姑娘?我才是大姑娘的不是?我为什么是什么四姑娘?我这算是哪家的四姑娘?据我小姑说过,京城袁府的四姑娘,是一个姨娘生的庶女。那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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