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惜慧与她一般高,但是袁滢雪的力气却很大,一把扯住她几步就将袁惜慧推到了湖边儿上。
“姑娘快放手。”袁惜慧的丫头急忙上前拦阻。
袁滢雪一脚踢在她肚子上,那丫头痛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一旁的丫头们都吓傻了。
眼睁睁看着袁惜慧被袁滢雪拖到水边上,袁滢雪胳膊狠狠一个甩动,袁惜慧啊的一声惊叫就摔在地上,头重重地嗑在湖边的石子路上,等不及她反应过来。
只觉得头被往下狠狠的一按,冰凉的湖水瞬间埋没了她的口鼻,还有头发。
周围的人,皆是目瞪口呆。
二姑娘被叫袁滢雪的姑娘给按着头,按到水里去了。
袁惜柔惊得连连后退,被身后的丫头扶住了。
“姑娘,我们该怎么办?”丫头吓得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
袁惜柔也万万想不到,袁滢雪说动手就动手,身为大户人家千金小姐的修养和体统呢,传了出去,她还有什么名声在?
她却不知道,袁滢雪要是估计名声,她早在泰昌的时候,就被朱氏等人算计的死死的了,坟头都要长了草了。
“你放开·····呜·····”袁惜慧大叫起来,不等说完,再一次被按进了水里。
如此三四回,袁滢雪也累了。
袁惜慧更是恐惧地爬在岸边,气力全无,湿淋淋的头发蓬乱地披散在她头上脸上,狼狈不堪。
袁滢雪才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袁惜慧,又慢悠悠地扫了一眼袁惜柔。
“记住,我与你们没有利益冲突,不要再当某些人的马前卒来惹我,否则,你们就是死了,想必比起您们姨娘哭天喊地的要给你们沉冤得雪,老爷更是想要息事宁人吧。”
袁惜慧不傻,她忍不住哭了起来,湖水混着泪水,她视线模糊地看着袁滢雪冰冷犀利的眼神,一个忍不住,大声哭嚎了起来。
她从来没有受过这般的羞辱和折磨。
袁滢雪往袁惜柔这里来。
袁惜柔急忙退了又退,忍了又忍,露出笑来:“我,我们,我们也是身不由己。”
袁滢雪却是从她身边过去了,湖边漫步的小路,就这一条,原来袁滢雪只是要回去。
临走,袁滢雪又转过身来看着她:“有的人,就是流血卖命,在某些人眼里,还嫌弃她的血是脏的,小命儿也是卑贱不值一提的,身为奴婢,衷心是你应该做的,所以衷心也在某些人的眼里,也是不值一提的,还是早做打算的好,不是吗?”
袁惜柔愣愣看着袁滢雪,等明白了什么,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袁滢雪走的远了,袁惜慧已经不哭了,一边被丫头搀扶起来,一边哆嗦着骂着丫头们都是死人,不知道去救她,她这就去回禀了太太,把她们全都卖了。
袁惜慧吃了大亏。
袁惜柔自小就是胆子小,听说是被吓病了。
暖香坞里,袁滢雪回了屋子,换上家常的衣裳,就在书房里捡了本书看。
虽然不打算做才女,毕竟学习也讲究个天赋,有的人一遍就通,且还能举一反三,比如萧瞻自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有的人天资聪颖,比如袁惜娴,人家每日朝花惜拾,随意见着一片荷叶,都能吟诗一首,后天发力的,比如袁惜慧,也是学作诗,但也是自小有女夫子在家教导着。
如今姑娘们满十三岁,薛氏就把家里的夫子给扯了,说是十三岁,也都到了说人家的年龄了,成日间吟诗作对琴棋书画,夫人们挑选儿媳妇,看的是为人处世与经营才干,那些东西,都是小姑娘们混闹着玩的。
于是,这家里也没有女学了,袁滢雪本就是个自学的,更没有先生教,十三岁的她,还打算自己能学成个才女不成。
如此,也不过是好好钻研自己的刺绣,好好练习书法,其他的,也就是如现在这样看一看大邺国的地理志,律法,各地风土,旁的农耕林地也都看看,这些实用,比诗词歌赋有用的多了。
采菱看着袁滢雪不急不缓,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犹豫好一会儿,才走上前去,小声说:“姑娘,她们要是找太太告状,太太要是罚你该怎么办?”
薛氏不管怎么样,如今都是袁府的当家太太,姑娘才来,又是孤家寡人一个,老太太和姑奶奶说是给姑娘撑腰,可根本就没有真情实意,撒手不管,姑娘可就要吃亏了。
袁滢雪眼神还看着书,浑不在意地翻了一页继续看:“她凭什么罚我?袁惜慧要是聪明点儿,就会说自己不下心摔倒的,要是敢告我的状,她也得跟着受罚,她可是先动的手。”
说完,她想起了好笑的事儿来,看着采菱:“你说,薛夫人她是真的觉得,我是原配嫡长女的事情,袁家的人自家捂着,就没人知道了吗?”
采菱心里没底,老老实实地回答:“奴婢不知。”
袁滢雪点点头,也不会理会,继续看自己的书。
采菱只好退出书房,留着袁滢雪一个人在里边安安静静的看书。
门外头,采芹看着采菱出来,急忙来问:“家里头奴婢都传遍了,说姑娘把二姑娘袁惜慧给按到水里去了,说姑娘心狠手辣·····”
采菱一愣,眼神看过院子里,只见几个当值的丫头,不管是擦游廊扶手的,还是浇花喂鱼的,立刻躲开她的眼神,不由气道:“管他们怎么去传,姑娘心里有数。”
听了这话,采芹心里才稳下来:“姑娘心里有数,我们心里也就踏实了。”
采菱点点头,就是这个道理。
流芳院里,跟着袁惜慧的几个丫头早都挨了耳光子,齐刷刷地低头跪在院子里。
屋里头,袁惜慧躺在柳姨娘的床上,用被子捂着头哭,鼻涕眼泪混了一脸,她也顾不得了。
柳姨娘在一旁红着眼圈:“好了,不要哭了,你现在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太太的人都看在眼里的,在太太那里,以后自会有你的好处。”
袁惜慧听着,才揭开了被子,眼睛哭的桃儿一样红肿:“真的?”
柳姨娘直点头,拿着手绢擦她脸上的泪:“当然是真的,那丫头,不过和你一样大,她没有亲娘依仗,父亲也不搭理她,她就仗着一个老太太,老太太一家子的儿女,还能全都舍了不管,去护着她一个吗?再说了,婚姻大事,是你们姑娘家的命一样重要,将来,她的终身还要太太去操办的,那丫头傻,她看不明白。如今她有多猖狂,将来她的下场就有多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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