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袁喜莲疯了(2 / 2)

“呵呵呵,呵呵……”袁喜莲笑着,她一边玩着头发,一边向袁滢雪走了过来,她突然哭了:“娘,你在哪里啊,啊呵呵呵……”

袁滢雪不动,只微笑看着她。

袁喜莲眼神与袁滢雪身边的连雾对上了,连雾眼里的杀气弥漫了出来,她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只要她敢沾到姑娘一片衣角,一根头发,她就拿刀卸掉她一条胳膊。

袁喜莲呵呵笑着,从袁滢雪身边绕了过去。

“娘啊,莲儿想你,你在哪里啊,呜呜呜呜。”袁喜莲哭着,又笑了:“呵呵呵,呵呵。”

采菱忍不住眼泪滚出眼眶,吓得发抖:“姑娘,三姑娘她,她……她是不是疯了?”

袁滢雪叹了一声,眸光有些冷:“或许是吧。”

采菱更是怕了,或许是?这是什么意思。

连雾看了采菱一眼,说了四个字:“刚才不是还很清醒。”

袁喜莲又哭又笑地走啊走啊,被值夜的婆子发现了,那些婆子以为又见着了鬼,吓得魂飞魄散,哭爹喊娘。

袁喜莲疯了。

刚刚躺下的薛氏和袁有仁都听到了消息,薛氏忍了又忍,便不搭理了:“现在也请不找大夫,明儿天亮再说吧。”

松香院里,袁惜娴被今天一天一夜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给震惊地开始质疑自己的智商,府里头的一切按说她想知道的,都会很快叫她知道,但是大房连续发生这样的大事,显然不是突然一下子的,而是长时间酝酿发酵起来的恶果。

她冷笑了一声:“这袁博光的死,绝对跟袁喜莲脱不了关系。”

白芷和半夏伺候着袁惜娴熟悉,二人面面相觑,心里也忍不住害怕起来,这三姑娘平时就死气沉沉,以为是性格的原因,她们都没有想得太多。

真是想不道,她竟然杀人。

袁有德和贞姨娘两个抱头痛哭,秋枫院一片狼藉被胡乱扫了出去,就摆上了灵堂。

于妈妈送来了袁喜莲疯了的消息。

贞姨娘一张脸憔悴的不成样子,似一下子老了好几岁,眼角都是皱纹。也或许从前都有,毕竟大女儿也都十二岁了,只是她涂脂抹粉的会打扮,言行举止都是娇滴滴的,给人的错觉就是她还很年轻。

现在疲惫之下,显出了老太来。

她恶狠狠地眼神看着于妈妈:“她真的疯了?她是装的吧?”

从知道了老爷和女儿的话之后,她就知道,袁喜莲冲出去的那一会儿,就是找光儿去了,她哭着,她转身一把抓住了袁有德哭喊着:“老爷,是袁喜莲干的,是她把光儿勒死了,还……还把他挂在那里……老爷……呜呜呜,是她干的!”

她大声地尖叫,袁有德被她叫喊的耳朵痛,他脸上的白布被眼泪湿透,刺激了他伤口,他一把推开了贞姨娘。

他四处搜寻着,没有刀,没有剪子,没有木棍,他看见了一个铜制的烛台,一把抓在手里边,以尖刺对着外面,他凶神恶煞的样子:“那小贱人在哪里?我要杀了她。”

他冲了出去,袁喜莲却已经在朱氏的怂恿下悄悄地去找薛氏去了。

朱氏告诉薛氏,她一定要保住她们母女的性命。否则,她在泰昌县留下的人会将昔日她与她勾结的证据,全都交到官府去,她要与她,同归于尽。

薛氏如何恼恨不说,袁有仁为了自己的名声,只得按捺住了,他命护卫打晕了前来行凶的袁有德,送回了秋枫院,将袁喜莲送回了和风堂。。

待袁滢雪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府里头的传闻,袁喜莲被死了的袁博光给吓疯了,被关在和风堂的消息。

至于袁博光的死,府里头袁有仁等人都给出了消息是,袁博光自己贪玩,拿鞭子玩耍的时候不小心绊倒了自己,很巧合的勾住了自己的脖子。

这溪水亭太偏僻,等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袁博光的死,与袁喜莲无关,他凄惨地死状还吓疯了袁喜莲,事情是个悲剧,也就这样结束了。

贞姨娘心知肚明,不是什么玩耍自己害死了自己,肯定是袁喜莲动的手。

她哭死哭活的叫袁喜莲偿命,袁喜莲只待在和风堂里装疯卖傻,贞姨娘险些被逼的真疯了。

“昨天的事情,真是太可怕了,我想一想,到现在还寒毛直竖。”采菱昨晚没睡好,闭上眼睛就看到袁博光死了的样子,闭上眼的时候,都已经天亮了。

袁滢雪也放任自己睡到了晌午时分。

袁府发生的一切,都被袁有仁和薛氏以血腥手段,打卖十多个婆子和丫头的震慑住了。

今天的太阳升起来,眼前看到的一切人和事,似乎变了,又好像还是从前的样子。

真要想起什么,那就是那个甩鞭子打人的小男孩不见了,慢慢地,众人就忘记了吗,至少新来的下人不会记得府里还有过一位少爷。

心口上留下伤口的人,才会记得,比如秋枫院里突然变得安分守己的贞姨娘。还有中年丧子,且是唯一一个儿子的袁有德,至今还躺着床上养病,养心病,养脸上的伤病。

事情压了下去。

这日子还得继续过。

大邺国皇宫内院最尊贵的地方,慈宁宫。

张太后小憩醒来,由着宫女们服侍她洗脸,待收拾妥当,她往外看了一眼,就看到新换上的屏风,百鸟朝凤,活灵活现羽毛色彩斑斓的鸟儿们,或是枝头鸣叫,或是展翅高飞,紧紧簇拥着中间羽毛闪耀着金光的凤凰。

春末至夏初,这样的屏风是最应景的。

她不由夸赞了一句:“真是好看。”

还扶着宫人的手,走了过去分辨起来:“这是只黄鹂鸟儿,这是斑鸠,这是孔雀,还有喜鹊、杜鹃、百灵、大雁、翠鸟,鸳鸯……这却是是不认得了。”

她微微皱眉说道。

一旁的宫女正要说什么。

屋里就想起一声少女轻灵的嗓音:“这百鸟朝凤有一百多种鸟儿呢,一一认出来,恐怕得到天黑了。”

张太后转头看去,便看到安乐郡主微笑着走了过来,一身竹青色裙衫衬得安乐郡主柔美的面容,越发的恬静柔婉,她不由地笑了:“安乐,是你来了啊。”

这些时日,妹妹看到安乐,她就像看到了她无影无踪的女儿晋阳长公主。

在晋阳少女的时候,也是如安乐一般的文静温婉,钟灵琉秀。

“您才起来,该坐在窗口晒一会儿太阳,在起来走动,要不然有得要头昏了。”安乐郡主走上前来,接替宫女的位置,将张太后扶着,要将她带到窗边去。

张太后微笑道:“你还是这样的贴心,只是我老了,晒不晒这一会儿太阳能怎么样呢,反正是活一天,睁开眼睛,就觉得白赚了一天……”

她说着,便有些惆怅起来。

她早就不想活了的,可是想到她的女儿生死不知,她这么大年纪都还活着,她的女儿为什么就不能也是活着的。

她可能在什么地方活着,可能重新有了一个家,也可能是在受苦,一想到这些,她就心如刀绞,这辈子不睁眼看到女儿,或是知道她的消息,她会死不瞑目的。

张太后神色暗淡起来,安乐郡主贴心的不再说话。

张太后转身正要往窗口走,还是晒一会太阳吧,眼神从身边屏风上划过,突然的,她愣了一下,猛地回过头来。

她看到了上边刺绣的字迹,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到其中的一个晋字上。

这样的眼熟,她刻骨铭心的的记忆力,这个字是最叫她痛在心里的。

“太后,您怎么了?”安乐郡主看着张太后神情震惊,不由担心她是受了什么刺激,急忙问道。

张太后转过身,眼神紧紧地盯着那个晋字,这么的熟悉,这……这分明是,是她的女儿晋阳长公主专属的字迹,遥想当年晋阳年幼的时候,先皇封赐她晋阳,她便要写一个独一无二的晋字,属于她自己的。

所以,她就写成了屏风上的这个样子:第一笔一定要写成小波浪末尾再打一个小勾子,这是她们母女两个的小私密,谁都不知道。

“这屏风何人所绣?”

她朗声发问,久居上位者的威严倾泻而出,眉眼凌厉,带着不容置喙的震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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