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孩子长大成人,长成一个亭亭玉立又温柔漂亮的女孩子,只是身子骨一直不大好,人身肉桂不要钱的吃着。张家老太爷与我家老头子相交甚笃,常来府上做客,一时问及了,才知道这孩子是个早产的孩子。既是老来女,还是早产,夫妻两个且只有这一个孩子,便将那孩子视作举世珍宝一般捧在手心里抚养长大。”
“等女孩子到了十五岁的时候,夫妻两个拒绝了许多上门提亲的人家,要给张家的姑娘招赘,夫妻两个尽自己所能,想叫女儿一辈子守着足够多的财富过着顺心恣意的生活。对了,这张家的姑娘,叫张玉。老夫妻说金子有价玉无价,他们的女儿便是他们的无价之宝。”
秦老夫人说着。
安乐郡主不由地想着,这一条条地几乎就是在向晋阳长公主靠拢,她心里已经紧张的不得了。
晋阳长公主当年七八个月的身孕被追兵追杀,连皇上都是刀架脖子,差一点就魂归西天的时候,才被安国公惊险的救了下来,而晋阳长公主当初还替皇帝引走了大部分的杀手。
她死了,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如果能生下来的话,近八个月的身孕,活下来如果精心照顾的话,也不是不能活下来。
秦老夫人接着便说了张玉与袁有仁的婚事,她很有保留,只说二人成亲,后张氏生产时候伤了身子,没几年就死了,自此张家留下来的人,就只要这一个袁滢雪了。
安乐郡主不疑有他,待听完,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一见袁滢雪,但是,秦老夫人看着她面露焦急,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郡主,那孩子在泰昌的时候,袁大人便不闻不问的,且薛氏生的长女袁惜娴与这孩子只相隔三个月,男人有了新人忘旧人,所以,这孩子一直都是袁家人的眼中钉,只有她死了,袁家的人才能皆大欢喜,张家的钱才能被袁大人名正言顺的接手。”
安乐郡主立刻就想起薛氏来,薛家与颜家相交甚密,薛侧妃生的孩子是平王爷的继承人,颜贵妃的嫡长孙,薛氏厌弃袁有仁原配所生的女儿,真是顺理成章的。
“多谢老夫人提醒,我先回宫复命了。”
秦老夫人忙起身要送,被安乐郡主劝住了:“我们都是自家人,不必这样的虚礼。您快坐下吧。”
秦老夫人不敢自大,到底还是站了起来送了几步了,唤了门口等候的廉氏来送人。
为防小人作祟,安乐郡主离开秦家没有直接去皇宫,仍是带着秦如华回了镇国公府去。
汝阳长公主派来请的人,还来不及见到她,安乐郡主便又换了衣裳进宫去了。
汝阳长公主便叫了秦如华去,秦如华仅仅只是知道太后娘娘很满意那个屏风,让安乐郡主寻找绣了那座屏风的人,长公主现在很不耐烦再听到有关晋阳的事,问不了几句,便打发了秦如华。
秦如华还怕长公主问的太多,她不敢不说,说了又怕和祖母心里考虑的不一样,会坏事,谁知道长公主还不耐烦问,便忙退了出去。
再说秦家,秦老夫人待安乐郡主离开后,急忙叫了秦家二老爷秦正明来:“你速速会泰昌县去,去查询张家的底细。”
秦正明疑惑:“娘,出了什么事?”
秦老夫人并不瞒着她:“张家的人,可能与当年失踪的晋阳长公主有关系,袁有仁原配张氏,有很大的可能就是晋阳长公主腹中的孩子。”
秦正明顿时惊呆了,在泰昌县寂寂无名的一家三口,突然有可能是皇族子嗣,这也匪人所思了。
不过,不对啊,“母亲,张氏不是张老太爷和张老夫人的老来女吗,张氏可是有爹有娘的,怎么可能会和晋阳长公主扯上关系?”
秦老夫人一时气急了,狠狠地瞪他一眼:“你不如你大哥,便是不如在这里,脑子一根筋,都不知道转弯的,老来女?你怎么不说是当年夫妻两个白白捡到的一个孩子?或者是当年晋阳长公主身边的衷心奴才护着年幼的主子隐姓埋名?”
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前朝的时候,连太子都曾被李代桃僵的送出宫闱,被衷心护卫养大,又一举掀起腥风血雨,夺回了属于自己的地位。
晋阳长公主身边也是奴仆成群,怎么就不能有几个漏网之鱼?更何况,那字迹不会无缘无故的就跟晋阳长公主想象了?天下不会有这样的巧合!
秦正明老大年纪了被母亲骂,脸上讪讪的:“娘,这又不是话本,编的也离谱了些,怎么可能呢。”
秦老夫人急了,拿起旁边桌上的杯子砸在他的面前,呵斥道:“快滚出去,不管是真是假,我叫你去找,你就去找!”
秦正明被吓了一跳,自从他孩子大了以后,很久都不曾被母亲这样嫌弃责骂了。
他只得起了身,答应了秦老夫人:“母亲别急,儿子去找就是。”说完,便要走,一副懵懂无知还不当回事的样子。
秦老夫人实在是不放心,再次叮嘱他:“你要小心,如果真的是晋阳长公主的后人,太后找到了亲外孙女,只怕后宫与朝堂会掀起一波纷争来。”
秦正明眼珠转了转,想不出是什么纷争。
秦老夫人咬牙拍着桌子:“你这榆木脑袋,你是忘了吧,当年追杀皇上的人,除了王皇后的人,还有一波至今查无身份的人,就是这波人,当年还跑了两个。这些年也一直都没有找到过,就成了皇上的心腹大患。如果找到晋阳长公主,也同时找到了与这有关的线索呢?”
秦正明这才醒悟了过来,不由额头冒出冷汗来:“母亲,我们……我们恐怕是牵扯到不得了的事情里了。”
别是功劳没有立下,还被牵连,他脑子难得的聪明了一回,问道:“娘,难道皇上这些年说是寻找晋阳长公主,其实一直是寻找当年没有被他斩草除根的仇家?”
秦老夫人定定地看着他:“看来你不算无药可救,所以,务必要小心谨慎,不要叫人知道。”
秦正明抹一把汗津津的额头,脸色苍白的去了。
秦老夫人缓缓合上眼睛,这一次,秦家如何站好队,就看这一次了。
当年老头子还年轻的时候,就曾跟她说过,其实很多大臣心里都清楚,逃跑了的那两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这些朝臣里的其中一家。只是皇上当初刚刚被安国公扶持继位,需要更快的稳定时局,稳坐大宝,为避免朝臣互相猜忌,才闭口不言。
说是寻找晋阳长公主,其实是在暗中搜查到底谁才是幕后黑手。
秦老夫人思及此,不由的同情起张太后来,这皇室中人,就是亲生的还要拼个你死我活,何况还是这后来的。
救命之恩又怎么样呢。
袁滢雪对皇宫与秦家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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